飄天文學 > 錦衣輔國 >第140章 幕府2
    “貧道認識一人,或可爲指揮幕賓之選。”水靜居士思索片刻後,目視張璟說道。

    張璟臉上一喜,“當真?”或許覺得自己有些急切,張璟乾咳一聲,笑着對水靜說道,“居士莫怪,某現在真的是求賢若渴!”

    水靜嫣然一笑,心中早有定計,否則她一個女子,這麼晚了跑到男子房中,雖然她是方外之人,也是有些冒失了,一旦傳到外面,定然會引來一些風言風語,“貧道客居京師多年,妙緣觀又是常德公主靜修之所,總能遇到一些奇人異士,指揮若是不棄,貧道願爲指揮做箇中人。”

    這倒不是水靜居士亂說,並不是所有有才華的人都願意去科舉的,那些高中的人也只能說是八股文做的好,或者正好合了主考的心思。

    裏面的水很深,很深……

    況且,全國這麼多讀書人,總有不讀八股的,還有屢試不第的,這些人家境富貴、不愁喫穿的總佔少數,剩下那些怎麼辦?給人當幕賓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只是,錦衣衛的名聲不算太好,想招攬到合意的幕賓,並不是那麼容易而已。

    八股取士,所取的“士”,大概率是些讀死書的書呆子。

    “那某便多謝居士了,”張璟對水靜居士抱了抱拳,“不論事成與否,某都記着居士的這份人情。”

    “那貧道可就記下了。”水靜居士笑道,順勢把張璟的人情給落到了實處。

    張璟對此也不在意,人家憑什麼白白幫你的忙?正色說道:“居士放心,只要是某力所能及之事,絕無二話。”

    水靜居士笑着應了,然後話題一轉,“貧道還有一事,要告知指揮,倒也不是大事,有備無患罷了。”

    “居士請講,某洗耳恭聽。”張璟對水靜居士做了個請的手勢,一邊說道。

    “家師與常德公主有舊,所以,家師與貧道皆在常德公主所建的妙緣觀掛單,”水靜居士臉色一正,鄭重其事的對張璟說道,“貧道與公主私交甚篤,而薛駙馬與法華寺多有往來,指揮封禁法華寺,薛駙馬一旦病急亂投醫,找到貧道這兒,請指揮萬勿多想。”

    張璟擺擺手,“居士多心了,薛駙馬是薛駙馬,居士是居士,某豈會是非不分?此事居士不必多慮,若薛駙馬果有違法之舉,我大明自有律令在,豈不聞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乎?”

    “指揮鐵面無私,貧道甚爲感佩,”水靜居士打了個稽首,稱讚了一句,“天色不早,貧道告辭了。”

    “某送居士。”張璟起身相送。

    送走水靜居士後,張璟眉頭微皺,這水靜居士似乎沒那麼簡單,心思縝密就不說了,交遊似乎也十分廣闊,不過,張璟也只是稍稍琢磨了一番,並未深究,因爲水靜居士來歷清白可查,並沒什麼疑點,至於交遊廣闊,或許與其人的才華、職業有關,並沒有什麼蹊蹺的。

    倒是不知她能給自己介紹來什麼樣的人才,張璟不禁有些期盼,着實是沒有可用的人手,許多事情只靠他自己瞎琢磨,很難面面俱到,出錯是必然的。若是有人給自己查漏補缺,甚至出謀劃策,那自然是求之不得。

    再說水靜居士,回到自己的小院後,和林大娘一起來到書房,“姑娘,如何?”林大娘迫不及待的問道,“那張指揮如何說?”

    “自是記住咱們這個人情,”水靜居士神色平靜,“咱們與他交情尚淺,能讓他記個人情就不錯了,徐徐圖之吧。”

    林大娘嘆氣,“也只能如此了,只望教……道長一切平安。”林大娘稱呼唐賽兒“教首”習慣了,一時半會的還改不了口,所幸這裏也沒什麼外人,倒也無妨。

    水靜也是愁,自家師父已經快過花甲了,所謂歲月不饒人,這江湖險惡,風波不斷,萬一有個閃失,可如何是好。

    “姑娘何不自薦,給他當個幕僚,以姑娘的才幹,定能獲得他的重用。”林大娘出了個主意,水靜居士是她看着長大的,二人名爲主僕,卻情同母女,林大娘說話也是直來直去,想到什麼說什麼,二人的關係在哪兒,即便說錯了也沒什麼。

    “暫時還不行,”水靜搖搖頭,“咱們跟他的交情還沒到那份上,過於急躁了,反而讓他生疑。”

    “唉,”林大娘嘆氣,她自知自己沒什麼智計,只能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想到什麼說什麼,究竟該怎麼做,還是得看自家姑娘的,“我就是隨便說說,什麼事兒自有姑娘做主。”

    “慢慢來吧,先把關係處好了再說吧,”水靜居士也是着急,不過急又有什麼用,只能導致忙中出錯,“我觀此人實非險毒之人,想跟他交好不易,但一旦他認定了咱們這個朋友,便不會做那等兩面三刀之事。”

    “姑娘觀人觀事一向神準,”林大娘笑道,“你說此人值得託付,那準沒跑。”

    作爲錦衣衛指揮使,不論是早朝還是午朝,張璟都是需要參加的,他參加早、午朝當然不是風聞奏事,而是作爲侍衛,護駕的。若是深得皇帝信任的錦衣衛指揮使,一般站在皇帝左右,張璟現在還沒有這個資格,只能和監察御史一樣,站在丹墀兩側、靠着宮牆的地方。

    不過,景泰帝因爲身體的緣故,連朔望朝都廢了,就別說日朝了,若是有事兒的話,他一般都是在弘德殿接見或召見大臣。

    像太祖、太宗那麼勤政的皇帝可真不多。景泰帝還算好的,他只是因爲身體的緣故,纔不大上朝,後面有幾位,幾乎就沒上過一天朝,大明朝還是照常運轉,不過是越走越歪罷了。

    因爲不需要上朝,張璟的差事也輕鬆了許多,起碼不用當人形吉祥物不是。

    特別是早朝,早早就得起來,與侍衛官一起,安排大漢將軍以及錦衣校尉站班、警戒、侍衛等事務,簡直不是人乾的活兒,實在是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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