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觀衆讓若林春涼愣了一下。

    “看來你有新的觀衆了。”黑貓笑嘻嘻的聲音直接在若林春涼的腦海裏響起。

    “他們都是誰?”

    “不知道呢,各個世界的人都可能成爲你的觀衆。”黑貓說,“關於你的故事,他們可以在書上看見,也能在夢裏夢到,又或者只是一次偶然的網絡直播。”

    若林春涼注意到,面板上直播觀看人數似乎還在不斷上升,但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出現提示。

    “只有一些特殊的觀衆額外提示啦,算是vip用戶的特權~”黑貓解釋道。

    若林春涼謹慎問:“提示這個是有什麼作用嗎?”

    “當然!”黑貓挺起胸,“方便你感謝我們尊貴的vip觀衆呀!這就是最大的作用!”

    若林春涼:“……”

    忖度半晌後,若林春涼決定先不管這些對自己來說還算陌生的功能,專心完成直播的任務。

    他朝高中生偵探伸出手,禮貌地自我接受道:“我是神祕學教授,若林春涼。”

    手掌只接觸了一瞬間就分開了,工藤新一注意到對方剛纔似乎有些走神。

    嘛,這也是常有的事情。不知道自己偵探實力,又奇怪一個高中生爲什麼會插手警察的事,很多人都會有類似「考量」的情緒在。

    不過這位教授看起來實在是太年輕了,雖然是日本名字,日語也很標準,但長相似乎不像是純粹的亞洲人。

    是混血嗎?所以年紀看起來纔會偏小?

    和自己站在一起,工藤新一覺得或許會有不少人將他們錯認爲同學也說不定。

    簡單打完招呼後,他們立刻前往現場。

    案發現場就在不遠的寫字樓,步行過去大概需要十分鐘。在此期間,工藤新一告訴了若林春涼已知的情報。

    受害者名爲永井昌宏,鈴木集團的高管之一,被發現暈倒在反鎖着的儲物間,他的後腦勺上有被鈍器擊打的痕跡,兇器沒有找到,當事人如今處於昏迷狀態。

    房間外的監控顯示,先是在早上六點,清潔人員來到了儲物間,她拿走了清潔工具後就離開了。

    接着是上午九點,永井昌宏進入了房間,但是一直沒有出來。

    中午十二點左右,一名文員來到儲物間取走備用的文件夾,他只在裏面呆了三分鐘不到。

    最後,清潔人員在下午七點的時候放回清潔用具,她也是在這個時候發現了暈倒的永井昌宏。

    儲物間現場有大量用血跡塗繪的圖案,鑑定課得出的結論——

    若林春涼接過工藤新一遞過來的資料。

    “牆上,地面,窗戶,到處都有這樣的圖案,保守估計已經超過了4000毫升,警方稱裏面不止有永井昌宏的血,還存在另外的受害者……若林教授,您能看出來這是什麼嗎?”

    資料上的照片不是特別清晰,只能看見那個圖案大致呈圓形,裏面有三角狀填充,重力作用使沒立刻乾涸的血液向下暈,直接破壞了圖案的完整性。

    看着資料上的圖案,若林春涼稍微明白了一些。

    因爲案件可能存在更多隱性受害者,又涉及到了神祕學領域,所以才緊急需要一名神祕學教授的協助。

    所以系統纔會給到【協助目暮十三進行兇案調查】的任務啊。

    只不過不清楚這個協助的具體要求,是要偵破案件纔算任務成功,還是說只要在案件中發揮一定作用就可以。

    他不認爲憑自己能直接偵破案件……他只是對神祕學的瞭解比其他人多一點的普通人罷了。

    “我需要先看看現場。”若林春涼收起了資料。

    很快,他們抵達了寫字樓。如目暮十三所說,涉及到案發現場的整層樓都被封鎖了,一走出電梯就有警官站在黃色封條內提醒說:閒雜人員不要靠近。

    沒等他們解釋,那位警官又輕呼了一聲:“是工藤新一嗎?那位高中生偵探?”

    “沒錯,我是工藤新一。”他臉上出現了有些按捺不住的驕傲神色。

    “不好意思,我是加藤,請跟我往這邊來,目暮警部馬上就到。”加藤警官拉開封條讓他們通過,“這位是?”

    “我是若林春涼,前來協助調查的神祕學教授。”

    高中生偵探和神祕學教授兩個身份帶來了極大的溫度差。看得出來,這位警官很歡迎工藤新一,但對若林春涼嘛……

    “神祕學教授……”加藤警官嘟囔着,“都告訴過目暮警部了,米花町最近什麼騙子都有……神祕學,那不就是一些騙人的東西啊。”

    若林春涼也不辯解,摘下帽子後衝他露出一個笑:“辛苦帶路,加藤警官。”

    摘掉帽子後,白髮少年精緻的臉露了出來,溫吞笑意浮現在臉上,眼睛彎起的時候,蘊含着碧藍色的眼瞳盪出淺淺的細光。

    他像是電影畫報中常出現的那類散發着優雅氣質的學者,但偏偏是一副不相稱的幼態長相。兩者混合在一起,造成了極其矛盾的吸引力。

    加藤的馬賽克臉上一下子出現了【糾結】這個詞,不再說話了。

    “還好你有90的外貌,準所長大人。”黑貓說,“以前有外貌40的所長候選人,連案發現場都進不去。”

    若林春涼:“是啊,不然敦威治的異教徒怎麼能一眼就把我盯上呢。”

    黑貓嘿嘿笑了兩聲。

    “你們小心一些,現場有些……令人不適。”這麼提醒着,加藤警官打開了儲物室的門。

    即使開着窗,這個房間裏還是有很濃厚的血腥味,腐臭味和其他略顯奇怪的味道也混在裏面。

    儲物室存放着相當多的東西,不用的打印機,置物架,備份的文職工具等等。在房間的一角有明顯的痕跡,那裏的血跡凝成團——應該就是永井昌宏暈倒的位置。

    工藤新一說的半點沒誇張,超過4000毫升計量的血液用來繪製圖案,造成的效果幾乎是鋪天蓋地。

    那是僅看照片無法感受到的惡意。整個房間都充斥着暗紅,這些堆砌在一起的色塊幾乎搶佔住整個視網膜,除了濃濃的噁心與不詳外什麼也不剩。

    再繼續看下去,甚至會產生錯覺,覺得自己是不是隱約聽見了什麼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喃。

    工藤新一捂住嘴,按捺住胃裏的不適。

    雖然已經是相當出名的偵探,但他接觸得更多的其實是兇案,沒有見過這樣在精神層面充滿邪性的現場。

    他下意識看向若林春涼,卻發現對方面色如常,正聚精會神地看着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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