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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德被丹特陳叫走了。

    原本的試探被對方過於直白的反問逼退,工藤新一在原地站着,垂着頭,周圍的人還沉縈在新的轉變中,沒有誰有功夫來理會這個小孩子。

    工藤新一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誤區。

    他還沒見過這樣的基德,在他記憶中,基德是個神祕中偶爾流露出一絲冷酷,且自身有着自傲的資本。基德的行爲中,自發性和自主性佔了很大的比重。

    他是自由又神祕的怪盜,不是隻知道順從的傀儡。

    這隻能說明了一件事,找他來的人——若林春涼一行人用什麼東西打動了他,他們的目標趨於一致,那個被永井昌宏拍下的箱子,爲此,及時沒有湊夠出去的錢也無所謂。

    “很好奇箱子裏是什麼東西?”

    順着聲音轉身,工藤新一看到了走到自己跟前的青年,在外貌上和宮野志保有些許相似的人。

    他身上有着工藤新一很熟悉的感覺。一種大腦處理信息,將線索串聯成線後的從容。

    白馬探。

    大廳的人已經離開得七七八八,若林春涼那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隔着太遠聽不清,而白馬探沒有加入進去的打算,而是對工藤新一說起看似不相干的話來。

    “基德僞裝後的面容……很眼熟是不是?”他相似不經意地瞟過基德,說,“起先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裝扮成工藤新一的樣子。怪盜想要掩蓋自己身份是很簡單的事情,他可以換成任何一個不會出現在這裏的身份,可爲什麼是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哈哈。”

    這個時候要是還開口一句大哥哥我聽不懂呀,被戳穿的時候就太羞恥了!

    果然,白馬探繼續開口:“所以他使用的應該是一個“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裏的人”的身份,但世界上不可能有百分百能斷定的事情,要麼工藤新一已經在某個時候死得悄無聲息,要麼……他就在這裏,並且絕對不會主動暴露自己。”

    他笑起來,“你說呢,小弟弟?”

    工藤新一:我不知道,你別問我,我可要瞎說了啊!

    白馬探的眼神就直白地寫着:你瞎說試試看?

    偵探很懂偵探,尤其是在大家的情報量沒有太大出入的時候。

    這個時候再問“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那不是工藤新一而是基德的”就有些沒必要了,雖然白馬探對關東的高中生偵探不算熟悉,但他追查過基德,對他的行事作風可能比工藤新一還要熟悉一些。

    工藤新一心下悻悻,卻聽到白馬探把自己身份輕輕揭過了:“看到你這副樣子,我倒是有了一個新的想法。柯南,你相信神祕學的真實性嗎?”

    話題跳轉太快,間接性點名身份只是爲了建立可以平等夠溝通的基礎,他像是對自己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絲毫不感興趣。

    工藤新一思考着白馬探來找自己的原因,盯着他嘴角的笑。

    白馬探搖搖頭:“我不信,就算丹特陳給我展示出了遠超於科學常識的現象,我也不相信。與之相對的,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被某種邏輯解釋,偵探要做的只是找出那道能解開謎底的“公式”罷了。”

    明白過來他是想要交換情報和想法,工藤新一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兩個人向樓上走去。

    室內的溫度不低也不高,常溫下,人類在死亡後3到6個小時後,腸道內的**菌繁殖生長,開始產生**氣體。可樓上除了濃郁的鐵鏽味外,罕見的沒有屍臭。

    過道走廊的地毯吸足了“水”,還沒幹,每一腳踩下去都會溢出紅黑色,附着在鞋底。長串的腳印擦亂無章通向各個房間。

    工藤新一的房間門在昨晚被充氣足球撐開,又因爲外面人試圖用其他方式進去,門與牆的牽連已經沒那麼牢固。於是,白馬探把工藤新一帶到了自己房間裏。

    這裏非常乾淨整潔,白馬探昨天是跟着丹特陳一起行動的,除了剛醒來之後進行的調查外,房間裏的所有設施都紋絲未動。

    “首先,我需要知道你是怎麼變成這樣的。”白馬探坐到沙發上,掏出懷錶,扣下旁邊按鈕時候發出輕微的脆響。

    “……你趕時間嗎?”工藤新一注意到他在看懷錶。

    白馬探:“沒有。”

    “我被喂下了一種藥劑。”

    “只是藥劑?沒有輻射、激光、手術改造……?除了身體變小之外還有其他併發症嗎?比如,產生某種幻覺,或者對現實的認知出現偏差?”

    “我應該這樣嗎?”工藤新一回答得很快。

    白馬探的描述太具體了,即使是醫生也不會在病竈不清的情況下指出患者某些精準部位出現的問題,診斷的範圍總是一步一步縮小出來的。

    而白馬探卻像是……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後進行驗證。

    “不用試探我。身體變小這種事即使放在現代醫學上也非常違背常理,說到違背常理,現在我們所在的“遊戲”恰好也一樣。”白馬探說,“你認爲兩者的“違背常理”存在一定關聯性的可能有多大?”

    像一陣風將蒙在眼前的迷霧吹開,冰礁下的巨型冰山暴露在視野,太陽昇起後依舊是黑夜。工藤新一在認爲自己即將明白一些事情的瞬間,就感覺到了無法言喻的戰慄感。

    因爲琴酒也被困在了這場遊戲,看他的樣子不像做戲。所以工藤新一始終覺得遊戲的幕後黑手更可能是和若林春涼有一定聯繫的某人、或是某個團體,基本排除了黑衣組織的可能性。

    但其實是有的,主觀上的關聯性存在着,只不過更爲宏觀。

    局部細節會影響人對全貌的判斷,必須將鏡頭拉高拉遠,直到露出整個完整的畫幅。

    白馬探正在做這一點。

    “丹特陳的體質非常特殊,”白馬探話題轉得飛快,“我剛認識他的時候,被他長時間觸碰到的人會產生很輕微的幻覺。中間發生了一些事,他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只要觸碰,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手指的輕輕一點,也會讓人陷入……某種程度的瘋狂。”

    工藤新一:“而你對此早有猜測……我覺得和他比起來,我還算,額,還算科學?”

    白馬探挑眉看了他一眼:“丹特陳也可以很科學。”

    “……?”

    “高濃度的□□ergicaciddiethymide能讓他做到這一點。”

    “□□二乙基酰胺?你是說丹特陳把自己弄成了人型LSD?”

    LSD普遍被認爲是一種危害極大的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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