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帥,對泰和的處理,屬下覺得不妥。”
西原主帥府大殿內,一個身形消瘦,顴骨凸顯,身穿長衫,留着長鬚的中年男子恭敬站在孫凌面前。
他就是西原的大腦,軍師石牧。
聽聞孫凌讓原副-官帶人抓泰和,急急忙忙趕來,想要勸孫凌打消這個想法。
“有什麼不妥?”
孫凌瞪眼,不滿的道:“鎮國戰神欺人太甚!往我西原戰區安插人手,都已經爬到戰將這樣的高位,他想做什麼?既然已經證據確鑿,就該直接反擊,否則他還以爲我孫凌好欺負!”
石牧沉聲道:“吾帥憤怒是正常的,但屬下覺得,還是要從長計議,先不要打草驚蛇,繼續嚴密監控,探出鎮國戰神的意圖,再一舉拿下,往國主面前告狀,方能讓鎮國戰神付出真正的代價。”
“如今,一切都尚未明朗,就算是抓了泰和,鎮國戰神不認賬的話,憑他的身份地位,國主也不會輕易將他定罪,只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孫凌皺着眉頭仔細思索。
石牧見狀,繼續道:“鎮國戰神坐鎮京城,掌控百萬鎮國軍,位列五大戰神之首,爲國之重器,有滔天功勞在身,如撐天大樹一般,難以輕易撼動,我們需要的是證據啊。”
“軍師說得有道理。”
孫凌煩躁的揮手:“但現在已經讓原副-官去拿泰和了,就算是我現在下令讓他回來,時間上怕是也來不及。”
“無妨。”
石牧搖頭道:“雖已打草驚蛇,但屬下有其他計策,不如就藉着此事……”
“報!報!!!”
殿外突然有驚慌淒厲之聲響徹。
石牧回頭看去,孫凌的近衛軍團長身披戰甲,匆匆而來。
身後跟着四個近衛軍士-兵,擡着一個擔架,擔架上搭着白布。
見近衛軍團長臉上的驚慌和憤怒,石牧心頭一突,有種不妙之感。
“吾帥!”
近衛軍團長進了大廳,直接單膝跪地。
“拜見吾帥!”
擡着擔架的四個近衛軍士-兵,同樣單膝跪地,手中擔架都沒有放下。
孫凌皺着眉起身:“什麼事情這麼驚慌?擔架上的屍體是誰?泰和?原副-官呢?”
“吾帥!”
近衛軍團長神色悽苦,眼含熱淚:“原副-官……原副-官他……”
石牧心中不妙的感覺越發濃烈。
他快步上前,將蓋着屍體的白布掀開一角。
“怎麼回事?”
孫凌心中也有不妙的感覺,厲聲喝道:“擔架上是誰?”
“原副-官……”
“什麼!!”
孫凌眼中陡然爆發濃烈煞氣,大步走來,一眼就看到原副-官臉色泛黑的躺在擔架上。
“原有誠!”
孫凌心跳都漏了一拍,一把揪住近衛軍團長的衣領,怒聲大吼:“怎麼回事?說!怎麼回事?”
近衛軍團長眼中熱淚不禁滾落,咬着牙哀聲道:“原副-官領命捉拿泰和,沒想到泰和狗急跳牆,捏碎毒瓶,導致原副-官和兩名近衛軍戰士……捐軀!”
轟然,狂暴氣息席捲整個大廳。
石牧臉皮顫抖不止,驚恐萬分。
他知道,事情鬧大了!
原有誠原副-官,跟隨孫凌已久,曾爲孫凌擋過三次必殺之劫。
孫凌回重城祭拜孫家先祖,西原悍將衆多,孫凌誰都沒帶,卻只帶了原副-官。
可見孫凌與原副-官之間關係是何等親密。
可以說,整個西原戰區,最讓孫凌信任的人,不是軍師,而是此刻躺在擔架上,早已沒有生命氣息的原副-官!
他死了!
戰神之怒,滔天!
“泰和呢?”孫凌目中遍佈血絲,氣息狂暴,似殺神一般。
“泰和也死在當場!”
“啊啊啊!”
孫凌仰天長嘯。
聲音震顫雲霄。
整個西原,似乎都在發抖!
“將泰和屍體鞭屍!割頭顱懸掛戰旗!”
“傳令血魂軍,全軍集合,備戰!”
“備戰機!本帥要去京城,讓上官擎償命!”
石牧驚得面無血色,當即跪拜:“吾帥,不可!”
“滾!誰敢攔我,殺無赦!”
孫凌有些癲狂了。
原副-官於他,就相當於南疆無生軍十二將於徐南。
紅妝險死還生,徐南都要以鮮血洗刷。
原副-官死了,孫凌如何不狂?
“吾帥!不可啊!”
石牧哀聲道:“不得詔令,您不能離開西原,更不能入京,原副-官之死,是我西原戰區之哀,但您不能……”
他話沒說完,就被孫凌一腳踹開。
此刻的孫凌,殺意已經佔據腦海。
“備戰機!血魂軍,隨我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