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行,你想怎麼考慮就怎麼考慮,老夫雖然只剩一縷殘念,但再活千百年不成問題,倒是你,小傢伙,你有千年的壽命麼?”
徐南搖頭。
“即便是你有千年壽命,你確定要虛度時光?以你現在的年齡,現在的實力,可以稱之爲萬里挑一的天才,可如果你浪費數百年時間,那時候你再回心轉意,將老夫放出,老夫未必會答應再收你爲徒,因爲你虛度的這些歲月,已經將你這個天才淪爲廢物!你即便突破到主宰境,踏入至尊境,也永遠失去了邁入神階的希望。”
“老夫在被封印之前,有十幾個弟子,無一不是天之驕子,你若成了廢物,老夫是寧可死在這裏,也絕不會答應收你爲徒,那時,你就只能自生自滅了,悔之晚矣!”
徐南再度沉默。
威逼利誘,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等等。
這些話術樊山都嘗試過了。
可徐南始終軟硬不喫,讓他內心也是萬般惱怒,又無可奈何。
良久,徐南忽然開口:“前輩,你比我更着急出去吧?”
“老夫急什麼?被封印無盡歲月,早已習慣。”
徐南似笑非笑道:“如果我沒來這裏,想來前輩是會習慣,可我來了,還是修羅血脈,所以前輩看到了希望,無論多強的存在,在沒有看到希望的時候,都會認命,但一旦有了希望,就無法再承受失望的結果。”
“如果晚輩賭上這條命,就是不願意放前輩出來,前輩不可能再等到第二個擁有修羅血脈的人出現在這裏,所以前輩的結局,註定是要被封印至死,晚輩說得沒錯吧?”
樊山不說話了。
徐南說的是事實。
就像一個乞丐,每日裏乞討求生,長此以往,已經習慣和麻木。
但如果有一天,有人突然出現,告訴他有可能是某個富豪的兒子,而這個富豪已經快死了,他只要是富豪的兒子,就會繼承富可敵國的財富。
那麼這個時候,乞丐的內心就會誕生無盡的渴望。
在親子鑑定結果沒出來之前,他會一次次的內心祈禱,自己一定要是那個富豪的繼承人。
可是,等來的結果是乞丐和富豪沒有血緣關係。
而後,乞丐再度無人問津。
表面上看起來依舊是過着跟往日沒什麼區別的生活,可乞丐的內心想法已經徹底變了。
他會憤怒,會哀嚎,會痛苦,會絕望。
然後就有可能會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甚至萬念俱灰之下自我了結。
樊山就是這個乞丐。
他現在就在等待親子鑑定報告出來。
徐南一個念頭,可以讓他從此脫困,天高海闊。
也可以一個念頭,讓他內心絕望,萬劫不復。
所以從根本上來說,樊山確實比徐南更着急出去。
他賭不起!
這個叫徐南的小子心性堅定,是個狠人,未必就不會有同歸於盡的想法。
樊山內心顫抖,他開始害怕,害怕徐南始終咬牙倔強。
甚至,他還要提防徐南自盡。
徐南真不願意放他出去,又不想承受被囚禁的痛苦,做出自盡的舉動,他就徹底沒有出去的希望了。
樊山沉重的道:“你還想得到什麼好處,儘管說,只要老夫能給的,絕不吝嗇……畢竟老夫一縷殘念,唯一的希望就是出去看一眼這個世界,除此之外,任何一切,都不再重要。”
徐南聞言,內心沒有半點欣喜,反倒是沉重起來。
這是一場心理上的博弈。
樊山看似妥協,卻是以退爲進。
他巴不得徐南要得更多。
因爲徐南要得更多,就代表徐南想出去的心情越迫切。
否則他死在這裏,所想所求,就沒了半點意義。
就像是乞丐和富豪被關在一起,能不能出去,全在乞丐一念之間。
乞丐如果向富豪要錢,才代表他想出去。
否則乞丐要錢做什麼?
徐南心念急轉,決定先按着樊山給予的心理暗示走。
“前輩除了修羅功法之外,肯定還會不少很強大的功法吧?不如都傳授給我。”
樊山聞言,悄然鬆了口氣,沉聲道:“教你也行,但你該知曉,老夫一身所學,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傳授給無關之人,你我有緣,隔着歲月長河,還能湊在一起,彼此交談,不如,你就拜老夫爲師,老夫盡心竭力,將一生之功,全都教授於你。”
說着,樊山頓了頓:“如此,你日後揚名天地,老夫即便是已經煙消雲散,也會倍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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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祕”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爲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祕”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着說道,“我只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祕’,不過我一開始以爲這些只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復甦。”
日本本土的“神祕”?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面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祕”,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緻,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着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祕’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復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