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亦或者茫然,喧囂從深夜持續到黎明。
當天邊一輪紅彤彤的朝陽升起。
橙色的朝暉驅散黑暗,籠罩世界。
偌大的會議室裏,各勢力高層長老,面如死灰。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這即將與煉心府大決戰的時刻,衆勢力之主的隕落,對整個大軍的打擊,堪稱毀滅性!
昨夜,已經有不少武者悄悄逃跑。
他們覺得各勢力之主都在戰前隕落,這一戰必定不祥。
醉神殿長老開口道:“先撤吧,打是不可能打了,真打下去,只是白白犧牲罷了。”Ь
“好,那就先撤吧,等弄清楚情況再說。”
“好。”
所有人都失去了戰意。
他們現在只想弄清楚各勢力之主隕落的原因。
轟!
“殺!!!”
陡然間,巨響震顫。
地面都晃動不休。
一衆勢力高層長老立刻起身,臉色大變。
同一時間,門外有核心人員衝來,驚惶大吼:“煉心府攻出來了!”
霎時間,衆人心沉如冰窖。
煉心府所在城池,城門忽然大開。
無數煉心府麾下的武者,像是鋪天蓋地的蝗蟲,蜂擁而出。
血腥戰-爭毫無徵兆就打響。
就像是一鍋冰水突然就煮沸一般。
慘叫陣陣,嘶吼沖天。
刀與劍的碰撞,各種攻擊伴隨而至的流光,交織出死亡前最後的精彩。
鮮血流淌,屍體倒地。
有人驚恐哭喊,有人猙獰殺戮。
雙方交戰的短短時間,各大勢力聯合方,就損失慘重。
他們羣龍無首,他們士氣正低,他們戰意消退。
反觀煉心府一方,氣勢洶洶。
高下立判。
整個遼闊平原地帶,人山人海。
煉心府這邊衝殺得厲害。
各勢力聯合這邊死傷無數,嚇得活着的人轉身就跑。
人擠人,人壓人。
如此一來非但沒有跑掉,反而有無數人被自己人踩成肉泥。
只要倒下,眼前立刻陷入黑暗,毫無例外。
悽慘哭喊,哀求饒命,響徹整片天。
戰-爭,成了屠殺。
橙色的朝暉都被鮮血染成了可怖的殷紅。
遠處,小山坡上,站着三道身影。
徐北淡漠的看着滔天的殺戮,她嗅到濃郁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但這味道在她聞來,卻香甜無比。
上官千浪也還比較平靜。
畢竟是上過南疆戰場的人,經歷過十八國聯盟軍圍攻龍國的那場殘酷之戰。
他沒有半點畏懼和害怕,反而全身所剩不多的鮮血,流速加快,心臟怦怦跳動,有種強烈的戰鬥渴望在甦醒。
想要加入這場戰-爭!
至於楊元,卻十分矛盾。
他眼中有恐懼,又悲哀。
恐懼的是這種可怕的戰-爭場面,他從未見識過。
悲哀的是,這些人都是聖國的武者,自相殘殺。
但他又忍不住舔嘴脣。
噬血與嗜殺,纔是修羅衆該有的姿態。
三人身後,山坡之下。
一片血色。
那是一個個身穿血色鎧甲的修羅衆。
三萬餘人。
安安靜靜的站在那,按照各自軍陣排列,猶如石雕,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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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祕”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爲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祕”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着說道,“我只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祕’,不過我一開始以爲這些只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復甦。”
日本本土的“神祕”?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面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祕”,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緻,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着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祕’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復甦……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徵告訴我,我試着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着四周。
只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回頭殺穿那十幾只正在窮追不捨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