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明令禁止了唐天封插手天晴集團的任何事務,現在就希望通過他的關係來與陳家達成合作,這不是打了自己的臉嗎?
一時間,蘇志武有些窘迫,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倘若這時食言,他還有什麼威信可在。
但如果真履行了自己的話,又意味着丟失了陳家這個極爲重要的合作伙伴,這也是他不想看到的局面。
見蘇志武半晌不說話,陳寒沒好氣地問道:
“蘇老闆,你在想什麼呢?難不成與我陳家合作,是一件很值得糾結的事情嗎?”
蘇志武趕忙回道:“當然不是,只不過……”
“只不過他面子有些掛不住。”唐天封打斷道:“人家堂堂龍海集團的大總裁,哪裏需要我這種小角色來幫他牽線搭橋。”
陳寒一怔,旋即明白了是什麼一個情況,便淡淡說道:“看來你們蘇家內部還有問題沒解決啊!既然如此,這合作我看還是推遲比較合適。”
說罷,她起身就要離開,這可讓蘇志武一下有些慌亂。
“陳小姐,先別急着走啊!”
蘇志武攔住陳寒,“我們龍海集團有許多優勢產業,讓我慢慢向你介紹,我相信在你瞭解了以後,會有興趣與我們合作的。”
陳寒嗤笑一聲:“蘇老闆,大家都是南江的生意人,各自有幾斤幾兩不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嗎?”
“龍海集團什麼樣的,我有了解。的確與我們陳家在很多領域可以合作。不過,龍海集團的實力,還達不到我陳家的要求!”
“要不是唐先生邀請,我甚至都不會踏入龍海集團半步!”
她的言語之中,充滿了對龍海集團的蔑視。
雖然說的都是實話,但字字誅心,還是讓蘇志武心裏很不暢快。
更讓感到不滿的是,在陳寒的眼中,蘇家連和陳家談合作的資格都沒有,而唐天封這個贅婿一句話,就能讓陳家打破原則,委曲求全一般地同蘇家合作。
顯然唐天封的地位比整個蘇家高了不止一兩個檔次。
這唐天封何德何能啊!
蘇清雪同樣一頭霧水,之前就有一個楊若顏爲唐天封出面撐腰,現在又來一個陳寒向他獻殷勤,彷佛他是衆星捧月一般的存在。
她突然間覺得自己不認識自己的老公了。
“唐先生,既然蘇家這邊還有問題,那我也不多留了,我還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陳寒對唐天封說道。
唐天封點點頭:“行吧,有人不領情那我也沒辦法了,辛苦你白跑一趟了。”
陳寒露出舒緩的笑意,全然不像面對蘇志武時的傲慢,“不辛苦,不辛苦。辛苦的是唐先生你,今晚還要再麻煩你呢!”
她的母親劉紅中了蠱毒,唐天封雖然幫助劉紅消滅了其體內的蠱蟲,但還是蠱毒之氣殘餘,需要唐天封不時爲劉紅清除蠱毒之氣。
陳家有求於唐天封,這正是陳寒會出現在龍海集團的原因。
唐天封笑了笑,回道:“小事一樁,晚上我們再聯繫。”
陳寒作別唐天封,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蘇志武心裏很不是滋味,什麼時候自家的廢物女婿比自己還有面子了。
同時他也滿心悔意,早知道就不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爲了所謂的面子,就丟掉了與陳家合作的機會,這筆賬怎麼算都是虧的。
“二伯,你也別難過。”唐天封突然笑道。
蘇志武強裝出一副淡然你的模樣:“難過什麼?合作這種事情,本來就是需要長期洽談的。時機未到罷了。以後有的是機會與陳家達成合作。”
“看來二伯看得還挺開,那一個月後你應該能接受現實吧。”唐天封雲裏霧裏地說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蘇志武疑惑問道。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說,這龍海集團總裁的位置,如果不出意外,是清雪的了。”唐天封開玩笑一般地說道。
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蘇志武頓時感到了緊張,心中居然對唐天封這個廢婿產生了一絲絲的忌憚。
蘇清雪也很驚訝於唐天封的話,不過依舊認爲他只是在吹牛,和他承諾的那一場盛世婚禮一樣,都是不切實際的事情。
唐天封伸了個懶腰,說道:“真是困死了。沒什麼事情我也要走了。反正因爲我造成的虧損已經彌補給你了,二伯,你應該沒理由找清雪麻煩了吧?”
蘇志武愣愣地點頭,顯然還沒從驚恐之中緩過神來。
唐天封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離開了辦公室。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蘇志武默唸道:“這廢物什麼時候有那麼大本事了?一定有什麼貓膩!不信,得想點法子讓他和蘇清雪離婚纔行。這小子是個隱患啊!”
辦公室外。
蘇清雪追上了先行離開的唐天封。
“唐天封,你怎麼又和陳寒扯上關係了?”蘇清雪質問道,語氣中有幾分醋意。
“叮鈴鈴……”
唐天封正準備解釋,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媳婦,等我一下,我先接個電話!”
唐天封接通了電話,對面是一個陌生的聲音:“你好,是唐天封先生嗎?”
“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南江城中心醫院的醫生,這裏有個叫熊迎春的病人需要你來接一下,麻煩你儘快趕來。”
說罷,對面就掛斷了電話。
唐天封頓時心頭一驚,什麼都忙不上和蘇清雪說,就拔腿跑開,留下蘇清雪一臉茫然與不滿。
剛纔電話中提及的熊迎春,是唐天封母親的好友。
唐天封尚在襁褓中之時,他的母親帶着他來到了南江這座城市,孤苦伶仃的母子兩人得到了熊迎春的許多幫助。
當時唐天封母親奶水不足,還是熊迎春用自己的奶水餵養了嗷嗷待哺的唐天封。
熊迎春是唐天封的乳母,從某種意義上說,也算是他的第二個母親。
得知熊迎春住院了,唐天封自然馬不停蹄地趕去了城中心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