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前世養成的脾氣,經常對着燕司寒發火,如今一時間忘了收斂。
然而,牀上的人因她這一舉動,心上如同被貓抓了一般。
“那老夫就先告退了。”
虞老離開後,屋內就只剩下她和燕司寒了,丫鬟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都退下了。
“過來,到本王身邊來。”燕司寒輕拍了拍牀邊。
她走了過去,卻也一點都沒有慫,此事她有理,所以氣也壯。
“王爺,您日後莫要再糟蹋自己的身子,等您傷好些了,再處理也不遲。”她柔軟了聲氣勸慰着。
“好。”
燕司寒一口應下了她的話,伸手覆上她的臉,一雙好看又銳氣的鳳眸帶着絲絲情愫,比往常多了幾分柔情。
“王爺~”她柔柔地喚了一聲,一時間心裏所有的氣都煙消雲散了。
燕司寒溫聲道:“本王的嬌嬌做起事來,倒是絲毫不輸本王。”
她也順着杆子往上爬:“王爺覺得嬌嬌可堪大用?”
“可。”
……
直到燕司寒睡了後,林嬌嬌才肯離開。
臨走時吩咐青杏好生守着。
―――夜裏。
風很大,吹得窗戶哐哐作響,雪花被風捲來捲去,如彈棉花一般在地上屋檐上鋪開。
霜華居內的人睡得並不安穩,時不時地皺眉。
額頭上的密汗已經凝聚成水珠子往太陽穴滑落。
梨花飄落的季節若是遇到大風,便和下雪無異,皇宮裏便有那麼一顆梨花樹。
風一吹,吹得滿宮裏都是花瓣,最遠能吹到皇宮柴房。
“娘娘,您總算醒了,不然待會兒動起手來娘娘還在睡的話,那就真是可惜了。”
白芷的聲音傳入耳朵,她眼裏朦朧的霧氣散開,看見了那張笑意吟吟的臉,笑得妖冶可怕,手裏拿着一把鋒利的小刀,和夾木炭的小鉗子。
身上沒有力氣,手腳都被人按着,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這讓人心底發寒的聲音傳入耳朵,好多人,好多隻手,有的捏住了她的下巴,有的撬開她的脣齒。
她動不了,說不了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白芷拿着小刀靠近她!
痛……!
好痛……!
她們給她嘴裏塞藥粉,拿上好的人蔘湯給她吊命。
她們要她清新,要她清楚地感受到每一處的痛苦。
好吵……笑聲太吵了,她們在笑,在折磨她,她們是一羣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好妹妹,燕司寒爲了你就範了,陳家被滅門了,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
林青畫的聲音愈來愈近,那張放大的臉一點一點地靠近她。
“不……不―――!”
哐當―――!
雪梅手裏端着的水盆倒了一地!全因自家方纔還睡着的主子猛然間坐了起來,還大叫了一聲。
“娘娘!您做噩夢了?”雪梅來不及收拾地上狼藉,趕緊往牀邊去。
而牀上坐着的人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就像被釣上勾的魚兒,似還未回過神來。
“娘娘?奴婢在呢。”雪梅小心翼翼地伸手去給林嬌嬌擦汗,卻反而被抓住了手腕。
力道重得似要將骨頭給捏碎!
“娘娘―――!”
雪梅喫痛,但也沒有將手抽出,眼神反而是更加擔憂。
“雪……雪梅。”林嬌嬌回過神來,眼裏的憤恨也在這時逐漸消退,連着手下的力道也鬆開了。
“奴婢在。”雪梅身子前傾,再次拿着帕子伸手給她擦汗,動作細緻又小心。
就在這時,冬雪在外頭敲門,接着直接闖了進來,看到地上的狼藉後嚇得愣了一下。
越過地上的水漬,趕緊往她跟前來,神色慌張地跪下道:“娘娘,不好了,雙姨娘打死了她身邊的貼身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