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自己回去就是了,曇心,你是沒事可做事?還是想偷懶?”
曇心聽了面色一慌,趕緊服身道:“翠雪姐姐冤枉,是老爺讓奴婢帶三姑娘到祠堂罰跪的。”
“罰跪?”翠雪難免多看了一眼這個低頭怯弱的小庶女,如此低聲下氣的模樣,跟見不得人似的,是她看了也生氣。
更何況是注重禮儀教養的老爺呢。
這跪祠堂也算是便宜這小庶女了。
這事既然是老爺吩咐的,她也不敢多說什麼,只道:“快去快去,莫要耽誤了差事。”
“是。”曇心恭敬一禮,隨後帶着她往祠堂去。
一路上,全是曇心不耐煩地斥責,她一句也沒有回,只是跟着走。
到現在,她還覺得這就是一場夢,她都沒想到真的就成了。
每一步,二姐姐都算到了點子上,她不由得心生敬仰。
同時也有些奇怪,二姐姐這般聰慧的人,怎的從前行事那般讓祖母氣憤?經常挨罰不說,搗起亂來她都害怕。
而這嫁了人,就徹底不一樣了,對人親切有禮,人也嫺靜了許多,看來這嫁了人的姑娘定然是會有大的改變。
……
―――與此同時,皇宮。
養心殿。
前半個時辰還吵吵鬧鬧的養心殿,此刻已經安靜得可以用詭異來形容。
外頭的御前侍衛若不是知道少師大人在裏頭,只怕就要懷疑皇帝是不是被人給暗殺了。
從禁足開始,這陛下不是拍門鬼吼鬼叫就是鬧着要見妃子,也只有攝政王來了後會如此安靜。
沒想到一向看起來溫潤儒雅的少師大人也能將陛下給降住了。
一看面色,眼眶微紅,臉上有兩行淚痕,低着頭目光專注地盯着面前的《禮記》。
而在他的旁邊,是一臉嚴肅的少師,手裏還拿着問宮人要的藤條,足有大拇指粗細,打在身上疼得渾身痛麻。
“陛下,今日便到這,陛下可以休息了。”
話音落,燕安治依舊沒有擡起頭來的意思,就好像被定住了一般,至從當了皇帝,還沒捱過打,就算是攝政王不也曾對他動手。
也就只有身爲皇子時捱過侍讀的打。
沒想到這少師林行之居然敢打他!還拿着先帝之命來束縛他,斥責他昏庸無道。
他自己也知道,一時貪口快的話若是被說給攝政王和朝臣聽了,就不是捱打這麼好說了。
這攝政王如今野心勃勃,他要是犯大錯,只怕會被人從皇位上揪下來,這頓打捱了也就捱了,這虧他也喫下了。
等他掌握了朝政,一定把林行之這個亂臣賊子綁着手腳吊起來,日日鞭打!
“少師,你答應朕不把此事告知攝政王,你不會不守信用吧?”在林行之臨走時,他還是不放心地問了問。
林行之聽後,轉過身來,拱手作揖道:“還望陛下勤政愛民,痛改前非,做一位明君。”
“知道了,知道了。”不耐煩地擺手,卻一個不穩坐了下去!
“哎呦―――!”
燕安治疼得當即趴在了地上,眼睛裏的淚花都痛出來了,雖然不是皮開肉綻的打法,但也疼得他無法坐下。
見狀,林行之面色如常地再次拱手:“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