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老爺,妾身當真是不知曉此事,老爺明察。”沈氏跪在地上,哭得是楚楚可憐,身上也換成了素雅的豆青色衣衫,那平日裏滿頭金釵的髮髻也只剩下一支白玉釵。
加上胭脂水粉恰到好處的遮蓋,彷彿年輕了十歲,也算得上是個風韻猶存的美人。
林正陽在書案後坐着,面上的怒氣倒是沒有方纔那般重了,但依舊沒有消氣的意思。
沈氏繼續說道:“妾身都多年不曾與母家聯繫了,葉庭這孩子也從未來府中拜訪,妾身哪知哥哥家裏竟然打着妾身的名號胡作非爲,都是妾身之過,還望老爺不要遷怒於成兒和畫兒。”
“你當真是不知曉?”林正陽皺起了眉頭,顯然是有些動搖了。
沈氏連忙道:“老爺,妾身哪裏懂這些啊?只是借了哥哥一些銀錢,誰知哥哥拿着這銀錢去……”
這麼一想也對,揚祖清的確是收了一大筆錢,而沈氏一婦道人家,怎麼可能出去賄賂?
於是面色緩和了下來,道:“是爲夫錯怪了你,這事既然是沈家做出來的,你是我林家的人,此事與你無關。”
“多謝老爺體諒。”沈氏並沒有給沈家求情,這是林青畫走的時候便囑咐了的。
無論沈家是殺頭還是入獄,她都不能求情,這事還得交給林嬌嬌那個小賤人去辦!
……
―――攝政王府。
“阿……嚏~”林嬌嬌坐得好好的,卻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同時還打了個冷顫。
或許她沒有別的什麼天賦,可她畫得好,自幼跟着大哥哥和燕司寒學的。
她將兩者融會貫通,只要是她看見過的,就沒有她畫不出來的。
只是這婦人當時見到時面相就因髒污有些模糊不清,所以她現在的畫半想半猜。
而她清楚地記着,婦人眼皮上有一顆痣,這也算得上是個讓人能認出來的標誌。
不多時,冬青回來了。
進來後便對她講着今天在外面看到的,“娘娘,奴婢瞧着了一位姑娘,買豆包時遮遮掩掩的,後來奴婢跟了過去,發現這姑娘進了安王府。”
“哦?”她擡起頭,笑問:“可有看錯?”
“奴婢不會看錯的。”冬青保證道。
倒是沒想到,冬青這出去就正巧遇見林青畫送給安王府的奸細了,於是問道:“可記得樣子?”
“嗯,奴婢記得,若是再見,也是能認出來的。”
“嗯,甚好,下去吧。”
隨後,她便繼續畫着手裏人像,這一畫,便畫到了天暗下來,回頭看向窗外,是天要黑了。
她也難得地享受此刻的安靜。
沒有什麼姨娘側妃的來鬧她,她也算樂得清閒,眼看着趙雙兒的禁足還有八九天就要解了,她倒是不怕沒有理由再繼續禁趙雙兒的足。
若是趙雙兒不來她這裏搗亂,她也就當看不見。
畢竟趙雙兒還真沒有需要她騰出空來對付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