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令？”
燕司寒眸光微沉，接着吩咐道：“你去鐵血營給校尉顧青舟傳本王的軍令，此去剿匪抓活口回京問罪，如有違着，軍法處置！”
“是。”夜風抱拳應下。
……
―――霜華居。
今兒難得趙雙兒來請安，坐到了這會兒都沒有要走的意思，先是送禮，又是賠罪的。
林嬌嬌饒有趣味地看着趙雙兒這隻黃鼠狼，這拜年拜得倒是妥帖，連她都有一瞬間要信了她的真誠。
“本王妃也不是缺這些俗物的人，趙側妃倒是不必贈這份厚禮。”俗物和厚禮二字林嬌嬌說得微重，氣定神閒地飲着熱茶。
正在說話的趙雙兒一聽，那張嬌美的笑臉就那麼僵住了，緊接着神色染上了幾分不耐和氣憤，似乎就要發作了。
王嬤嬤在此時輕微地咳嗽了一聲，示意趙雙兒不要衝動。
王嬤嬤也是花了心思才把趙雙兒調教成這樣的，以前她以爲自己還能回皇宮，所以對側妃的事也不是很上心，這側妃不願意聽，她也不願意白費口舌。
可如今不一樣了，這太后擺明了是讓她一輩子都要伺候側妃，若是連側妃也不要她這老婆子了，也就真沒了去處。
京城宅子貴，到了外頭她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安全，只怕死後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趙雙兒強行忍下心中不滿，又擠出了一臉笑意，厚着臉皮道：“妹妹知道王妃姐姐不缺這些東西，但這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
“哦？”林嬌嬌放下茶盞，趙雙兒這話倒是把她給逗樂了，她從未見過趙雙兒如此溫和有禮，也從未見過趙雙兒對她有這麼好的笑臉。
趙雙兒把她當做情敵來看，但她，從未把趙雙兒當做自己的情敵，這一世沒有，前世也沒有。
頂多算是趙家的探子，還是個叛變的探子。
有一點她倒是不得不承認，趙雙兒對燕司寒有愛慕之情，甚至願意爲了燕司寒背叛趙家。
她突然想起，前世也是因爲趙雙兒闖到前院通風報信，燕司寒便提早帶着王府的人離開京城。
這也算趙雙兒前世隊王府唯一做的好事。
一個肖想自己不該得的人，本身就不值得可憐，更何況趙雙兒做過的壞事也不少，功過不相抵。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也不想再看見趙雙兒，於是道：“側妃回去吧，往後若是無事，便不必來請安了。”
趙雙兒見這明着趕人了，也趕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着上面的人規矩服身道：“是，那妹妹就先回去了。”
語氣溫順得像只發懶得貓，這態度，只怕比對太后還要恭敬。
“嗯。”林嬌嬌應了一聲。
趙雙兒真就這麼離開了，沒有一絲一毫地逗留，這讓她懷疑是不是被人換了魂。
有那麼一瞬間，她都覺得趙雙兒和她一樣重生了，但方纔趙雙兒那忍不住要發作的樣子她也是注意到了，這王嬤嬤倒是會調教。
畢竟也是跟了太后那麼久的人，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只是這本事用錯了地方。
她的燕司寒和別的男人不一樣，是她自小便定下的夫君，誰也撩撥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