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攝政王府的路上,馬車內時不時傳來微微的咳嗽聲,養傷不能勞累,但身在其位、必要承其所重。
所幸這次並未咳出血跡來,但傷口隱隱作痛讓人頓感乏力,想來是昨夜又感染了風寒。
指尖在脣上輕抹,一抹淺紅出現在指尖,今日上朝之時發覺脣白麪寒,不得已拿用了霜華居的一盒口脂。
此次臨安府衙的事,不得不讓他聯想到鐵血營外刺殺一事,鴛鴦鉞,那羣刺客便有人用此兵器。
知他傷重,便在大南皇城腳下挑起事端。
還有臨安,嬌嬌曾在臨安查勞工張大虎之事,而這勞工的屍身經十一調查不在工部鎮安司。
也正是去查了張大虎一事後臨安便被屠戮一空。
看來他得派人到臨安勞工營裏查一查。
回到王府後,得知今早兒那告狀女子在霜華居,便也往霜華居去。
而此時,林嬌嬌還在審問荷花。
書房內,林嬌嬌聽完了荷花所有的說辭,而青桃在一邊記着供詞。
荷花和野狗幫的人不是臨安人士,而是從揚州那邊過來的,原本都是尋常百姓,只因被揚州貪官迫害無家可歸,幾個村裏的人合起來靠着乞討北上來京,就是爲了告這揚州太守郭興旺。
但他們這些人在途中被揚州太守加上了流寇的罪名,被揚州官府追殺,其哥哥姚廣來還被下了通緝令。
被逼無奈加入了一個叫野狗幫的幫派,在清涼山住下,幫主讓他們到臨安街上乞討做工賺錢。
姚廣來一行人也就成了野狗幫餘孽,本想到京城告狀,卻一直沒有門路,到臨安府衙告狀被府衙趕了出去。
後聽說揚州太守已經被斬首了,他們回家鄉也需要好幾年的路程,便就在臨安清涼山下的大田村住下了。
這姚廣來身上有通緝令,荷花與一些孩子婦人和野狗幫的男人們是分開的,荷花出來做工便能夠野狗幫的喫用。
但荷花被人調戲後姚廣來氣不過去理論打架被府衙抓了。
看了這些證詞後,林嬌嬌擡眸看向哭得眼睛紅腫的荷花,心中有疑,問道:“你是怎麼來的京城?”
這進城是需要審查登記的,以荷花的身份和身上的衣裳,顯然是不好進來的,況且還是在晚上城門都關閉的情況下。
荷花很老實地回道:“有個人把我帶進來的,他告訴我只要到攝政王府告狀,我哥哥她們就有救。”
聽到這林嬌嬌心頭一驚,有人告訴荷花來攝政王府?
她忽然間想起了張大虎的媳婦,也是跑到了攝政王府來。
這兩者之間有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關聯,於是問道:“是什麼樣的人?身形、樣貌一一道來。”
荷花卻在此時搖了搖頭,有些不確定道:“他蒙着臉,我看不見他長什麼樣子。”
回想了一下後繼續說道:“是個大哥哥,身上穿着深青色的衣服,其他……其他沒有了,他是晚上帶我上船的,我當時害怕,沒敢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