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嗯”了一聲：“萬興思的小女在順天府，朕總覺得不放心。你找些人，保護好她的安全。”
孟樊超搖搖頭：“陛下怕是已然遲了，萬興思的小女死了。”
朱慈烺嚇了一大跳：“死了？那賬簿呢！”
孟樊超搖搖頭：“陛下，萬興思的小女一死，賬簿自然就會消失。”
“那，那康洪明知道此事麼。”朱慈烺又問。
孟樊超輕輕的嘆息一聲：“康大人，也已經暴斃而亡。”
朱慈烺渾身一震，順天府尹康洪明，竟然也被滅了口。這也就意味着，自己已經打草驚蛇。
那麼，他與錦衣衛已經徹底撕破臉了。說不定此時此刻，在這個乾清宮內就有看不見的一雙手在背後，冷不防的給朱慈烺一刀。
朱慈烺只感覺寒毛直豎，忍不住看了看窗外。這些人連順天府尹都敢殺，證明自己已經和秦茂生撕破了臉面。
問題是，朱慈烺現在沒有任何能夠對付秦茂生的籌碼。秦茂生在錦衣衛經營多年，鬼知道他揹着自己做了多少事。
萬興思的小女一死，這私藏的秦茂生買官賣官貪污行賄結黨營私的證據就沒了。
誰知，孟樊超接着說道：“陛下，這賬簿重要嗎，反正秦茂生其罪當誅。”
朱慈烺一愣，隨即一想，對啊。
這賬簿有沒有重要麼，反正秦茂生得死。他有賬簿朱慈烺得弄死他，他沒有賬簿，朱慈烺一樣得弄死他。既然這樣，那這賬簿有沒有還有什麼意義呢。
孟樊超明白朱慈烺說的他們是什麼：“陛下，對付錦衣衛並不是什麼難事。也遠遠沒有陛下想的，那麼難。”
朱慈烺有些奇怪的看着孟樊超：“孟樊超，這不像你啊。你想說什麼，你怎麼變得如此深沉。”
孟樊超慌忙施禮：“臣跟的陛下時日已久，早已不是當初的渾渾噩噩。只因陛下身在局中，其實陛下您想想，這天下都是您的。一個小小的錦衣衛，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來呢。”
朱慈烺一愣，隨即有些明白過來了：“你的意思是...”
孟樊超點點頭：“昭告天下，各地勤王師，邊關將領已經天下士子。揭露錦衣衛指揮使秦茂生惡行，即便是秦茂生手握錦衣衛大權又如何，即便是錦衣衛手眼通天又怎樣。他們，總不能和整個天下作對吧。如今天下的百姓們，臣服的是陛下您。”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原來扳倒錦衣衛是如此的簡單。根本不需要勾心鬥角，也不需要爾虞我詐。
如今朱慈烺的民間的威望空前，大明的百姓們都知道，大明能有如今的強盛，是因爲他們出了一位明君朱慈烺。
四海歸一，天下臣服。臣服的是朱慈烺本人，反正朱慈烺和錦衣衛已經勢同水火。既然揭開了這一層窗戶紙，何不乾脆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