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淵渾身殺氣騰騰,眼底似有兇狠的巨獸,轉瞬間就有掙脫牢籠的可能。

    他字字從齒間磨出:“誰給你的膽子,敢對本王的人動手?”

    女子從呆愣中回神,慢慢站起來:“大哥……”

    “閉嘴!宋綠嬈,你想幹什麼?昨天晚上是霍姜遊,今天是你,你們夫妻想幹什麼?是覺得本王可欺,還是以爲這王府是你們的天下了!”

    宋綠嬈雙手撫上小腹,眼中閃過不甘。

    明明都是老王爺的兒子,霍沉淵還是個沒孃的,憑什麼就處處壓他們一頭?王位也早早由他來繼承,他們這一房明明更有優勢,憑什麼被他一個人制住?

    只是,她不敢當着霍沉淵的面說。

    昨天她婆婆被打了板子,她前去探望,結果卻聽說霍沉淵帶回來一個小男孩,還叫他爹爹,他們這一房當即就都炸了。

    霍姜遊晚上偷偷來看,結果連面兒都沒有摸着,就被飛雪咬了腿。

    她一早起來聽說霍沉淵出府去了,這纔想辦法把小奶團從院子裏騙出來。

    誰知道……

    “王爺,我也沒有別的意思,看這孩子可愛,想和他玩一會兒,我也是快做母親的人了,特別喜歡孩子,誰知道他……”

    她垂眸看看墜兒,墜兒摔得快散架,強掌着爬起來,滿嘴是血,一說話都漏風。

    “王爺,是這個小雜……公子,跑到這兒來,差點撞到我們夫人,夫人沒怪他,還給他果子喫,誰知道他不但不知禮,還出言頂撞,奴婢這才教訓了他一下。”

    小雜種,三個字讓洛嬌嬌心裏充斥着濃烈的怒火,她曾經說過,誰要敢再說小奶團是小雜種,就要打死誰!

    霍沉淵的被她的哈氣聲攪得心裏亂成一團,眸中的怒意瞬間沸騰:“教訓?你也配!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當本王的家!”

    墜兒嚇得撲通一聲跪下,正想辯解幾句,那顆珠子不知怎的就滾落出來。

    她腦子一急,找了個拙劣的藉口:“王爺,是他手腳不乾淨,偷了我們夫人的珠子,這珠子本來是二少爺給夫人安胎用的,奴婢丟了珠子着急……”

    霍沉淵輕笑一聲,音色冰涼:“丟了珠子,安胎用的?”

    “正是,”宋綠嬈接過話,“王爺,我也是爲了這孩子好,小的時候若是不好好管教,那將來該如何處置?所以……”

    “你說得對,是得處置。”

    宋綠嬈心口微松,反正這珠子也是沒什麼記號,她就咬定是自己的,是這孩子偷的。

    然而她這口氣還沒松完,忽覺得眼前一道銳光閃過,緊接着就聽墜兒一聲慘叫,鮮血崩流,一股子腥氣瞬間散開。

    她瞪大眼睛,墜兒早歪在她腳邊暈死過去,她的裙襬沾的滿是血,還有一隻被砍落的手,就挨着她的繡鞋。

    “啊!”宋綠嬈嚇得花容失色,忍不住大叫一聲。

    霍沉淵眉眼冷厲,殺氣盡染:“本王是不是太給你們臉了?在本王的面前就敢撒謊,這珠子乃是太后所賜,本王親手給了嘟嘟當玩意兒,你的東西?宋綠嬈,你配嗎?”

    宋綠嬈臉色蒼白似紙,連連後退幾步,手扶住柱子,眼睛不敢看霍沉淵。

    大利上前,撿起霍沉淵擲出的森羅刀,雙手遞還給他。

    洛嬌嬌看着森羅刀上滾落的血珠,也嚇了一跳,但想到剛纔發生的事,又覺得霍沉淵做得對。

    在這個社會,不狠根本立不住,不狠,只會成爲別人案板上的肉。

    霍沉淵慢慢上前,眸色漆黑如夜,一側脣角微微勾起,極慢的笑了笑。

    “怎麼?不說了?繼續說!方纔說本王的嘟嘟是什麼?剛纔說誰是畜牲,要咬死誰?”

    宋綠嬈眼角的餘光瞄着他手裏的森羅刀,嚇得魂兒都快飛了,眼前天旋地轉,血腥氣不斷地衝入鼻孔,寒意入骨,在她的身體裏瘋狂碾磨。

    “我……我……”

    她嘴脣顫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看來是本王離府太久,讓你們忘了,這府中到底是誰做主,”他目光沉沉掠過其它幾個丫環婆子,那些人早都嚇得跪下,大氣也不敢喘。

    “都給本王聽好了,本王的人,本王的愛寵,你們都不能碰半分毫,若是敢動一下,那個賤婢就是你們的榜樣!”

    “大利!”

    “屬下在!”

    “把她送去鬥獸場!”

    “是!”

    宋綠嬈看着被拖下去的墜兒,瞪大的瞳孔中充滿濃濃的惶恐之色。

    幾個膽小的丫環都嚇得哭起來。

    洛嬌嬌身子微微一顫,她隱約覺得,鬥獸場不是什麼好地方。

    但……活該!

    她轉頭看到地上的老王,眼淚又差點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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