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在書桌前的霍沉淵,暗暗嘆氣。
這男人回來之後,就再沒說過話,晚飯都沒喫。
霍姜游來過一次,但連院門也沒能進來,在門口喊叫一通也走了。
唉。
霍沉淵忽然轉頭看過來:“你嘆什麼氣?過來。”
洛嬌嬌瞬間打起精神,跳下牀跑到他身邊,目光往桌子上一掃,他寫的字很漂亮,筆劃都像鋒利的刀,囂張霸道。
這好像是什麼地圖批註,洛嬌嬌看不懂,也沒記住幾個地名。
霍沉淵輕撫她,捏捏她的爪爪,聲音低低散開:“土墩兒,別人詆譭本王,本王不會輕饒,如果你膽敢生出叛意之心……”
“那本王也不會饒過你,你的下場,只會比別人更慘,記住了嗎?”
洛嬌嬌暗道壞了,難道這男人有讀心術,看出她想走了?
她壓住慌亂,擡頭眨眨藍色大眼,唧唧叫一聲。
霍沉淵輕勾脣,手指點着她的頭:“蠢。”
這一晚,洛嬌嬌睡得並不安穩,大概是被大長老傷了識海的關係,總覺得頭腦發昏,有時還會幻聽,好像有人在叫她。
洛嬌嬌暗咬牙:那個可惡的老頭子,不會讓她留下什麼後遺症吧?
等着本仙女,早晚殺上你的老窩!
她迷迷糊糊,再次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大吉屁股上的傷剛好,走路還有點怪,正在向霍沉淵稟報。
“王爺,昨天晚上後半夜,媚姨娘突然高熱,請了靈醫來也束手無策,她被燒壞了嗓子,但老王爺也沒心軟,還是讓人把她送去莊子上了。”
洛嬌嬌一個激靈,燒壞了嗓子?也就是,不能再說話了?
她看向霍沉淵,他一絲意外也無:“派人暗中跟着她,那些話不是空穴來風,她一個後宅妾室,哪裏聽來這些?”
“是。”
大利從外面進來,手裏還拿着一個信筒:“王爺,有消息了。”
洛嬌嬌前爪搭着桌沿,瞪大眼睛看着,霍沉淵從信筒中倒出個紙卷,上面寫着簡單幾行字,她大致認得清,像是簡單問候之類。
費這麼大勁,就爲問候幾句?
大吉拿過一個小碗,霍沉淵打開桌子上的瓷瓶,倒入無色液體,把小信筒扔進去。
洛嬌嬌眼睛一眨不眨,小信筒慢慢軟化,上面也浮現出字跡來。
這纔是真正的信。
這樣即便被人截獲了信件,對方只會在意信件內容,不會在意信筒。
霍沉淵垂着眼眸,眸色幽暗,洛嬌嬌直覺感到,這不是什麼好消息。
果然,他聲音淡淡道:“安排人手,今天晚上隨王出去一趟,本王要送一件大禮給長公主。”
“是!”
洛嬌嬌不知道長公主是誰,但她知道,這位長公主讓霍沉淵很不爽,要倒黴了!
簡單吃了早膳,洛嬌嬌被霍沉淵帶到大野這兒,老王已經康復多半,又能活蹦亂跳,看到洛嬌嬌很興奮。
小奶團也醒了,正乖乖坐着喫飯。
“爹爹!”他欣喜的跑過來,抱住霍沉淵的腿,仰頭看着。
霍沉淵屈指點住他額頭:“這麼歡實,沒事了?”
“大野爺爺好厲害的,我好多了,”小奶團拉住他的手,“爹爹,我給你留了肉包,嚐嚐。”
大野被誇,眉飛色舞道:“這孩子眼光極好!”
霍沉淵白他一眼,垂眸看着小奶團遞到他嘴邊的肉包。
油乎乎的。
他緊抿脣,小奶團滿眼期待:“爹爹,快喫呀!”
霍沉淵咬牙。
洛嬌嬌暗罵他矯情,伸爪爪去接,你不喫,我喫!
她抓了個空,霍沉淵勉強張開嘴,喫下小包子。
小奶團眉開眼笑:“爹爹,好不好喫?下次我還給你留。”
霍沉淵動作一僵:“不必,去玩吧!”
小奶團歡呼一聲,抱着洛嬌嬌跑了。
“我聽說媚姨娘啞了,是你乾的嗎?”大野笑眯眯問。
霍沉淵捏着一株草藥,漫不經心:“她的死活,與本王何干?”
“這倒是,對了,你這隻靈寵,究竟從哪裏找到的?”
“不該問的別問,”霍沉淵語氣一沉,“別打它的主意。”
大野翻個白眼:“不搶你的,真是。”
霍沉淵看窗外,小奶團和洛嬌嬌玩得正歡:“你有這閒心,不如想辦法把他們都治好,別留什麼後遺症,你想要的,本王自會爲你找到。”
“一言爲定!”
洛嬌嬌看到霍沉淵離開,心裏有點擔憂,想叫一聲,老王湊過來:“司長,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洛嬌嬌收回目光,低頭看看脖子上的小藥鼎:“就這兩天,找個合適的機會。”
趁着今天晚上,霍沉淵出門,她得好好準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