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嬌嬌心裏擔憂，對霍沉淵的耐性也降低了。
“王爺，不知您哪裏不適？我給您把把脈吧！”
霍沉淵剛坐好，慢吞吞喝了半盞茶：“急什麼？”
洛嬌嬌看着一動不動的老王，鼓足勇氣道：“王爺，您若不急，可否讓我先告退？改日我一定到府上爲您治療。”
“你知道本王的王府在哪？”
洛嬌嬌一怔，隨即假笑：“王爺赫赫威名，滿京城誰不知道？稍一打聽也就清楚了。”
霍沉淵的目光在她手邊的籃子一掠：“說得也是。本王還以爲你知道王府在哪。”
洛嬌嬌垂着眼睛，長長睫毛顫了顫：“王爺說笑。”
“本王從來不說笑。”
這天沒法聊。
洛嬌嬌嗓子裏哽住一口氣。
“會煉丹藥嗎？”霍沉淵忽然問。
洛嬌嬌下意識否認：“不會。”
“哦，那還真是不怎麼樣，”霍沉淵靠着車壁，“你這麼笨的靈醫，也是少見。”
“……”
洛嬌嬌呵呵笑：“王爺說得極是，那要不我先告退？您……”
“本王說了，不嫌棄你，”霍沉淵手指輕敲，馬車緩緩向前走。
洛嬌嬌心裏着急，手指輕輕按了按老王的脖子。
脈搏還有跳動。
“你還沒出師，不能行醫掙錢，平時靠什麼爲生？賣雞？”
霍沉淵聲音低緩：“本王買了你這隻雞，如何？”
洛嬌嬌：“……多謝王爺，我平日裏也不賣雞，這隻也不是雞，是隻……”
“什麼？”霍沉淵狹長的眸子微眯，墨眸幽深，如攪碎一池星光。
洛嬌嬌猛地回神，那晚在山莊，霍沉淵曾見過老王，她也說了，老王是彩孔雀。
差點說漏了。
洛嬌嬌在心裏迅速盤算，她不能讓霍沉淵把她和蘇綰綰聯想到一起，也不能讓他聯想起鬼市女君。
真是，不知不覺，竟然說了這麼多謊。
“是……是一隻野山雞，是我養的一隻靈獸，就是不怎麼聰明，就不污王爺的眼了。”
“野山雞？”霍沉淵似笑非笑，“你這個靈獸倒是特別。”
說話間到王府，洛嬌嬌心裏叫苦。
霍沉淵卻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帶她往裏走。
走到半路，一顆小炮彈一樣的小奶團衝出來：“爹爹！”
洛嬌嬌心頭微軟，看向小奶團。
小傢伙氣色好了許多，臉上帶着笑，仰頭看着霍沉淵。
“沒，嘟嘟乖，”小奶團戀戀不捨的抱着他的腿，“大野爺爺說，可以適當玩一玩。”
霍沉淵手指點住他額頭，輕輕推了推：“那去玩吧！”
小奶團眼睛眨巴，轉頭看到洛嬌嬌，小臉上緩緩露出喜色，似是不可思議。
“漂亮姐姐！孃親！”
洛嬌嬌：“……”
霍沉淵眸子一縮。
洛嬌嬌強作鎮定，乾笑一聲：“小公子真是……真是客氣。”
她差點要摸臉，現在是她自己的模樣，可不是蘇綰綰的，這小奶團張嘴就叫她，是怎麼回事！
小奶團抽抽鼻子：“漂亮姐姐身上也是這個味道……我好想她啊。”
他走過來，仰頭看着洛嬌嬌：“你真的不是漂亮姐姐嗎？”
洛嬌嬌心尖像被掐住，手指緊擔住籃子：“小公子，初次見面，也沒什麼可送的，這個給你吧。”
她拿出在早市買的幾顆紅果，遞給小奶團。
小奶團回頭看看霍沉淵，霍沉淵略一頷首，小奶團才眉眼彎彎的接過。
“謝謝！”
洛嬌嬌沒敢再說話，忍住追隨他小身影的目光，垂眸不語。
跟着霍沉淵到書房，洛嬌嬌想趕緊催促他，給他把脈，趕緊走人。
還沒開口，大吉從外面進來：“王爺，這畫裱好了，您看掛在哪？”
洛嬌嬌轉頭看，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這不是……畫得她嗎？
是她變成動物的時候，毛茸茸的一團，腦門上一道紅紋，臉上有三道彩槓，大尾巴在身後舉着，軟軟的讓人想擼。
霍沉淵接過畫，偏頭問洛嬌嬌：“知道這是什麼嗎？”
“……不知道。”
“這是絢靈狐，是一種上古神獸，別看個頭小，本事可不小，能上天入地，吞石吐玉，生生死死，無限循環。”
洛嬌嬌：“……”
我信你個鬼。
“真是……太厲害啊，這麼厲害的靈獸，從來沒有見過。”
霍沉淵看着她，音色中涼意更甚：“這是本王的愛寵。”
“本王的東西，從來不許別人染指半分，你若是瞧見了，可要說一聲。”
“……當然，王爺放心，我若瞧見，一定給您抓回來。”
“你怎麼知道，”霍沉淵眸底平靜幽深，“本王的愛寵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