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是有,但我是有條件的。之前,長公主派人做的事,您忘了,我可沒忘,我那些藥,可是價值千金。”
“你……明明是你那些藥,害了郡主!”
“長公主,話不能這麼說,我的藥是好藥,是你們自己不會用,當初若是讓我治,現在郡主早已安然無恙,可你們偏偏要搶,現在出了問題,反倒來怪我?”
長公主臉皮發燙,嘴角忍不住抽搐幾下。
被人當面指着鼻子這麼說,還是頭一回,連皇帝都不曾這麼訓斥過她。
可爲了女兒,她偏偏又得忍。
平瑤郡主猛地掀開簾子,從裏面出來,暗啞的嗓音充斥着濃烈的怒火和恨意。
“別以爲你是什麼聖醫,就了不起,本郡主可是皇親,皇帝是我親舅舅!得罪本郡主,別說京城,就連整個雍國都無你立足之地!”
洛嬌嬌冷笑,這個什麼破雍國,她還懶得呆呢!
好像誰願意來似的,以前還有老王作伴,現在老王也沒了……
她心又冷了幾分:“那郡主就去找你舅舅吧,告辭了!”
“你還想走?”平瑤郡主立即出手,狠狠去抓洛嬌嬌的肩膀。
洛嬌嬌側身一避,風拂過帷帽紗巾,露出一片精緻的下頜骨,還有玉般的肌膚。
平瑤郡主眼底的怒火再次被點燃,看到這樣好的肌膚,就想着毀掉!
她伸手拽出架子上放着的寶劍,寒光閃閃,就直奔洛嬌嬌。
洛嬌嬌心裏悶着氣,正想拿兵器痛快打一場,一道冷光凌厲地割破空氣,直擊在平瑤郡主的劍上。
“叮!”一聲脆響,一樣東西落地。
竟然只是一粒珍珠釦子。
而平瑤郡主被這枚釦子打得後退兩步,劍險些沒拿住。
她怒目盯着門外,有人站在那裏,一身玄色錦袍,腰繫玉帶,一側懸掛身份玉佩,紅色流蘇隨風輕擺,似跳動的火焰。
他玉冠束髮,臉上戴着面具,露出狹長鋒利的眸子,以及淺色薄脣。
霍沉淵。
洛嬌嬌心頭一跳,剛纔要噴薄而出的怒意瞬間熄滅一多半。
這個祖宗怎麼來了,怎麼哪哪都有他啊?
她默默收回要去拿兵器的手,乖巧的縮回袖子裏,無害地降低存在感。
平瑤郡主壓着火氣,縱然有怒,也不敢對着霍沉淵發。
霍沉淵聲音涼薄的沒有一絲溫度:“長公主忘了嗎?平瑤郡主的案子還沒了,本王可是受害者,所以特來問問,平瑤郡主準備什麼時候向本王賠禮道歉。”
長公主:“……”
平瑤郡主實在忍不住,齒縫中的嗓音都掩飾不住不甘:“本郡主何時害過你?”
“平瑤郡主這話說得倒是乾脆,”霍沉淵語帶譏諷,“本王就知道,這好人不能隨意做,當時就該好好說個清楚,如今四皇子還在禁足,怎麼?平瑤郡主倒是忘了個乾淨?三司那邊的案子可沒結呢,郡主,你不會以爲,你已經沒事,被排除嫌疑了吧?”
一聽到他提起四皇子,平瑤郡主就覺得,這是在打她的臉。
“本郡主早說過,人不是本郡主殺的,與本郡主無關!”
“說誰不會?大牢裏哪個殺人犯進去時不說自己冤枉?”霍沉淵語氣陡然一厲,“平瑤郡主若想仗着身份就胡作非爲,那本王不介意,去皇上面前討個說法!”
“還有,上次行刺本王的事,長公主,本王也還沒忘。”
長公主:“……”
實在是頭疼,明明沒幹什麼,怎麼突然就和霍沉淵有這麼深的矛盾了?
以往好歹表面上還維持着,到底是什麼時候撕破臉的?
“另外,”霍沉淵拿出一張單子,手指一彈,悠悠落在平瑤郡主腳邊,“這是公主讓本王帶來的,說是這兩年你從她那裏借走的東西,時間不短,也該還了。”
洛嬌嬌眼睛一瞄,看到上面列了一長串,什麼赤金紅寶石的髮釵,七彩琉璃多寶鐲,珍珠全套的頭面……
東西真是不少,還都是價值不菲。
平瑤郡主臉都白了,手指哆嗦着拿着單子:“這……這些都是公主送予我的,怎的今日又要……”
“那本王不知,反正公主說了,讓你還回去。”
平瑤郡主:“……”
長公主額角跳了跳,咬牙道:“平瑤,還給公主!你雖是郡主,但也不至於貪圖公主的那點東西。”
“母親……”
洛嬌嬌心裏高興,嘴角輕輕一勾。
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所感,霍沉淵忽然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