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壓低聲音說：“你不是說，懷疑甜甜的眼睛和明眼閣的葉紅舟有關？如果……真是被她換的，那……”
“那我不介意，再給她換回來，”洛嬌嬌輕嗤一聲，“如果換不了，我也不介意先把她弄瞎，反正，我是不會讓她好過。”
“我們甜甜那麼小那麼可憐，憑什麼她就能受人敬仰，美美地做她的葉小姐？”
洛嬌嬌後面幾句明顯染上了殺氣，她路過一棵樹，一片葉子悠然落下，突然被擊得粉碎。
老王心頭“咯噔”一下，吞了口唾沫，忍了忍還是問道：“司長，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身份？”
洛嬌嬌偏頭看他，目光清澈深冷：“什麼意思？我什麼身份？”
“你，鬼市女君，你有沒有覺得，或許真有什麼關聯？”老王說出自己的想法，“有沒有覺得某一刻，你可能真的就是女君？”
那夜洛嬌嬌去袁府殺人，他記得清楚，那時的洛嬌嬌，太嚇人了。
洛嬌嬌被問這個問題，心裏有些亂，想仔細想想，又覺得腦子裏有些混沌。
老王察覺出她的不對，急忙道：“唉，我也是亂說，你別亂想，水到渠成，順其自然吧！”
兩人正說着，到了後山，一擡眼，都緩緩抽了口氣。
“我去，難怪說什麼後山樹下，這根本就不會錯。”老王讚歎。
面前這棵大樹，已經不能用大、巨大之類的來形容，應該是遮天蔽日。
這棵樹不知道有多少年，粗壯無比，樹冠散開，像是連綿不絕，一直散向遠處。
“是這裏無疑了，”洛嬌嬌走近樹，心此時卻有些急促的跳起來，像是不受她的控制。
她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腦海中好像在閃過一些細碎的片斷，快得抓不住。
“司長，司長，你怎麼了？”老王的聲音喚回她，“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洛嬌嬌搖搖頭，老王帶着她退到一邊坐下：“感覺怎麼樣？好點沒？”
他一邊說，一邊雙手放到洛嬌嬌背後，洛嬌嬌深吸口氣，感覺一股熱流流入體內，剛剛混亂的腦海，亂跳的心，都瞬間安穩下來。
她甚至欣喜的發現，體內的殞龍石也在微微閃光！
老王收回手吐口氣，眉眼盡是得意：“那是，我這可是純淨又雄厚。”
“我過去看看，”老王獨自走到樹下，圍着轉了幾圈兒，“應該就是指這裏，這樹什麼品咱，也看不出來，長這麼大，跟成精了似的。”
“你沒事去看看關於驚天宮各方面的記載，”洛嬌嬌提醒他，“以免穿幫，我怎麼覺得，原尊首給你的記憶都是近些年的，太久遠的，好像沒有。”
不然，老王怎麼會不記得後山這棵樹？
老王撫着額頭：“沒錯，我覺得你說得對，也許是沒傳完，也許是覺得之前的不重要。”
說看就看，老王有點坐不住了，帶洛嬌嬌一起下山。
好在這些書不必去什麼藏書閣，他殿內的幾個書架子上就有不少書，各方面的都有，兩人翻找出有興趣的，一直除到天色暗下來。
殿內掌了燈，他們才驚覺天晚了。
匆匆吃了點東西，洛嬌嬌哄着甜甜睡下，對老王道：“我陪你去吧。”
老王拒絕：“不行，你今天身體都不舒服，萬一……更何況，紙條是誰寫的也不知道，不知道會有什麼危險，對方也沒說能讓我帶別人。”
“就是因爲什麼也不知道，所以纔不放心你一個人，”洛嬌嬌嚴肅道，“還是小心些。”
“那也不行，”老王拒絕，“我是尊首，即便對方神祕，也不能隨意把我怎麼樣，你就不同了，還是別暴露。”
洛嬌嬌眼珠一轉，有了主意：“我有辦法，我不以人的身份去，我變成小動物，你帶我去。”
老王還沒答應，洛嬌嬌回屋，沒多久，一隻小狐狸一樣的動物跑出來。
老王一見樂了，他以前是雞的時候，洛嬌嬌是隻毛茸茸，後來她成了人，視角就不一樣，現在他是人，洛嬌嬌又成了毛茸茸，這感覺真奇妙。
見她堅持，爲成動物不易讓人察覺，到時候還能有個商量，老王彎腰抱起她，把她裝進寬大的袖子。
“你能聽懂我說話嗎？”洛嬌嬌問。
“能啊，”老王點頭，“以前我是雞，你不是也能聽懂我說的？”
“那看來咱倆的溝通沒有品種障礙。”
老王提着燈籠，帶着洛嬌嬌，向後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