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並非是隨意出現,單純佈一個假局給你,否則,一眼就會被識破。
而是,把內心深處最怕最痛隱藏的最深的東西,拿出來佈局。
因爲畏懼,因爲擔憂,因爲想逃避,所以纔會心智不堅定,會中計。
那麼,爲什麼她面對的幻象之一,是洛仙羽罵她懷孕?
她曾經懷過孕?
洛嬌嬌雙手放在小腹上,想着那個幻象,又想着剛纔的夢。
緩緩抽了一口冷氣。
如果真的是,那……可就麻煩大了。
洛嬌嬌一直再沒睡着,腦子裏胡思亂想,想從原主的記憶中搜找點什麼,卻什麼也沒有想起來。
按說不應該啊,如果原主懷過孕,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一點印象也沒有?
可那幻象和夢境都那麼真。
天亮了。
她正糾結無解的時候,甜甜醒了。
小姑娘伸伸小胳膊,白白肉肉的,小手也用力張開,像一隻小貓伸開爪爪。
洛嬌嬌心都要萌化了,把她抱在懷裏:“早啊。”
“姐姐!”甜甜伸手摟住她的脖子,“真好呀。”
“什麼真好?”
“就是這樣呀,一醒來就能和你在一起,抱一抱,親一親,”甜甜說着一骨碌爬起來,捧着她的臉親了一口,“真好!”
洛嬌嬌抱着她也親幾口,逗得她“咯咯”笑。
“姐姐,我給你的小木鳥好用嗎?”
“好用,太好用了,甜甜幫了我們大忙,”洛嬌嬌從空間裏拿出點好喫的,“走,起牀,給你好喫的!”
兩人起牀洗漱,洛嬌嬌給她衝了奶粉,又拿了麪包果醬。
老王聞着香甜的味兒,在外面敲門。
洛嬌嬌打開門,他眼巴巴往裏看,小聲嘀咕:“司長,能不能給我也來點兒?太想咱們的東西了。”
“你自己的沒有?”洛嬌嬌詫異。
“沒,”老王不好意思咳嗽一聲,“我這個吧……還不有完全打開呢,沒喫的。”
洛嬌嬌問:“那你想喫什麼?”
“有沒有方便麪?來一桶。”
洛嬌嬌翻個白眼,想了半天就喫這?
痛快地給了他,洛嬌嬌又對他說道:“你看着點甜甜,我去送送阿凌。”
“你不是不樂意見阿源那小子嗎?”老修抱着方面,聞着味兒問。
“我是不樂意見他,但阿凌那姑娘挺好的,一直對我也不錯,要走了,總得送個別,再說,我不要去見她,說不定一會兒阿源又來了,麻煩。”
“……”
阿凌一早知道要走,心裏不高興,也捨不得,回到宮裏就沒有好日子過,像只鳥兒一樣成天被關着。
但,總得有回去的一天。
垂頭喪氣地和周雄、餘孟林道了別,正想要走,聽到有人叫她。
“阿凌!”
她立即一喜,轉身望去,見洛嬌嬌來了,手裏還拎着個小包袱。
“嬌嬌!”阿凌嘴巴扁了扁,“我還以爲……”
“以爲什麼?你要走了,我總要來送你呀,”洛嬌嬌把小包袱遞給她,“這是給你的。”
阿凌喜出望外,當即就要打開:“這是什麼?”
“一些小零嘴罷了,不是什麼值錢的,你帶在路上喫吧,上車再看!”
阿凌點點頭:“多謝你,嬌嬌,我一定會想你的。”
“好,我也會想你,早點回來。”
阿凌心裏又一陣難過,還指不定能不能回來。
正想說話,霍沉淵從一邊過來:“嬌嬌,多謝你來送我們。”
“不客氣,”洛嬌嬌拍拍阿凌的肩膀,“阿凌是我的好朋友,應該的。”
阿凌心頭微震,好朋友,她也有好朋友了。
忍住眼裏的淚,阿凌轉身咬脣上了馬車。
大家一直送到門口,看着他們遠去。
霍沉淵看着阿凌哭的模樣,默默嘆氣,沉默一會兒實在忍不住道:“別哭了,洛嬌嬌都送了你些什麼?”
這話題直接把阿凌的眼淚岔走了,她抹抹眼睛打開一看。
霍沉淵的眸子微縮。
“這盒子好好看,這是什麼做的?不是金銀也是鐵和木頭,好奇特,還是透明的,裏面的這是什麼?點心?”
阿凌拿着巧克力盒子翻來倒去地看:“嬌嬌說是小零嘴,那就應該是喫的,這麼好看,我都捨不得吃了。還有這個,這是什麼?”
霍沉淵拿起一根棒棒糖,目光幽深。
想起那次,“蘇綰綰”曾經給過小奶團一罐奶粉,還有一些喫的東西。
也是如這些一般,古古怪怪。
至此,霍沉淵可以確定:當初的蘇綰綰,曾經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調了包。
而後來的蘇綰綰,就是現在的洛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