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嬌嬌完全沒有防備，猛地被嚇了一跳。
這雙眼，如同嗜血的猛獸，彷彿下一刻要張嘴喫人。
“怎麼會這樣？”霍沉淵驚愕，“這是怎麼了？”
洛嬌嬌搖頭：“我也不知道，王爺，阿長犯病時，可有什麼其它的情況？”
霍沉淵擰眉沉思：“你先在這裏照看她，本王去查問。”
他頓了一下，又繼續說：“洛小姐，阿長身份不同，還請你多多費心，如果需要，本王可以派人去請丁大夫來。”
洛嬌嬌看看昏迷的長凌公主，事關人命，不能大意。
“好，那就有勞王爺，派人去請吧。”
洛嬌嬌暗暗嘆氣，丁大夫的醫術是真正的醫術，不像她，只能看殞龍石。
長陵公主這病實在怪異，她不知道殞龍石能不能起效，又會不會別的效果，萬一適得其反，那就糟了。
左思右想，拿出之前從霍沉淵那裏昧下的幾顆用雪蓮製成的藥丸，用溫水化成藥水，給長陵公主喂下去。
她的臉色很快好轉一些，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洛嬌嬌微鬆口氣。
但，她發現，長凌公主的雙眸沒有任何好轉。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洛嬌嬌心急如焚，嘗試催動殞龍石，輕握住長凌公主的指尖。
一股能量緩緩滲出，洛嬌嬌摒住呼吸，時刻注意着長凌公主的變化。
長凌公主並沒有什麼反應，就在洛嬌嬌想試着加大能量的時候，她突然睜開眼睛。
眸子血紅，兇光四射，洛嬌嬌心頭巨跳，暗叫不好。
她連忙要收回手，但長凌公主的速度比她更快，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張開嘴就狠狠咬住她的手指。
尖銳的刺痛讓洛嬌嬌狠狠皺眉，差點痛呼出聲，但很快，長凌公主在吞了她幾口血之後，似乎慢慢變得平靜。
她搭上長凌公主的脈，驚訝發現，脈象也在緩緩迴轉。
長凌公主的力度慢慢松下去，眼睛又閉上，再次暈了。
或者說，她從來沒有醒過，剛纔也是無意識。
洛嬌嬌低頭，看着手指上的傷，鬱悶又疑惑。
丁大夫很快到了，氣喘吁吁到近前：“怎麼樣了？”
洛嬌嬌搖頭：“還是沒醒，不過，剛纔的情況特別奇怪。”
洛嬌嬌也湊過來，此時長凌公主眼中的血紅已經在緩緩退去，眼白中的血線密網還剩下不到一半，瞳孔也漸漸透出黑色。
丁大夫眉頭緊鎖，沒半點樂觀。
他迅速找出銀針，刺入長陵公主頭上幾個穴位。
長針顫動，長凌公主本來舒展的眉頭又擰起來。
洛嬌嬌看得心驚膽顫，手心滲出汗。
霍沉淵從外面輕步進來，看到這一幕也愣了一下。
但他保持安靜，什麼也沒說。
他低頭，看到洛嬌嬌流血的手指，明顯就是被人咬的，再看長凌公主的嘴角還帶着血。
他目光微閃，拿出帕子，遞給洛嬌嬌。
洛嬌嬌一怔：“不用了，多謝王爺。”
她轉頭繼續看着長凌公主的反應，見她在一陣難受之後，又慢慢平復。
丁大夫也鬆口氣，手上的速度慢了不少。
等起完針，他這才說：“情況實在兇險，好在沒有及時，之前是吃了什麼嗎？”
洛嬌嬌有點心虛，遲疑了一下說：“吃了顆藥丸，穩住心脈。”
“還喝了你的血吧？”霍沉淵提醒。
丁大夫眸中閃過異色：“王爺，之前我曾經說過，這位姑娘的身體裏，有一種微妙的平衡，她身體雖有病，但一直都有人給她維持這種平衡，所以，一直也沒有顯現，可現在……”
丁大夫嘆氣：“這種平衡被打破了，所以，她的病也就發作起來。因爲之前是壓制，並非是治癒，故而一發作起來就是無比兇險的。”
“平衡？被打破了？”霍沉淵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莫非……
洛嬌嬌也想到了，看着他說道：“王爺，點心還有嗎？”
“有，本王去拿。”
洛嬌嬌去門外找邱嬤嬤，又問她要了幾顆長凌公主用的澡豆。
兩者放在一起，霍沉淵問：“丁大夫，你看看，這是不是就是你的說平衡。”
丁大夫仔細查看，過了好一會兒才說：“王爺，的確不假，這兩種東西，就是互相牽制，若是尋常人用了，哪怕是一樣，也會受不住，但這位姑娘體質特殊，剛好可以用。”
霍沉淵微閉眼，心裏懊惱。
看來，是他自作聰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