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本國舅爺就是要替我兒子出氣，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兒子就算在皇宮裏頭，那也是橫着走！”
洛嬌嬌和小奶團對視一眼，小奶團奶聲奶氣地說：“橫着走的是螃蟹！”
洛嬌嬌撲哧一笑，衝他豎豎大拇指。
尚百先抱住他爹：“爹，他們還敢笑話我，打他們！”
尚國舅沉着臉看一眼府尹，府尹立即吩咐道：“都還愣着幹什麼？把他們二人架住，給我打……二十大板！”
府尹看一眼尚國舅，又改變了主意：“不，三十大板！”
左右衙役喝一聲，拿着沙威棒就要過來拉人。
這要是打在小奶團和洛嬌嬌身上，別說三十，就是一下都得要半條命。
洛嬌嬌把小奶團護在懷裏：“我看誰敢！”
尚國舅冷笑：“誰敢？有本國舅在這，倒要看看誰不敢，我還就不信了，還懲治不了你們！
今天要是不把你們打得跪地求饒，本國舅就不姓尚！”
他話音剛落，門外有人沉聲道：“那就做好準備改姓吧！”
一聽到這個聲音，大堂上的人表情各異。
洛嬌嬌和小奶團自然是高興，小奶團衝過去抱住霍沉淵的腿，揚着小臉脆生生地叫：“爹爹！”
霍沉淵低頭看着掛在自己腿上的小小隻：“你是怎麼回事？不是跟你說了，凡是欺負你的，就雙倍十倍的還回去？”
“我還了呀，”小奶團連連點頭，一指尚百先，“你看！”
霍沉淵掃一眼尚百先，尚百先嚇得躲在尚國舅身後。
霍沉淵這才彎腰把小奶團抱起來，目光冷冷掠向府尹。
府尹當場石化，眼珠子都要掉下來，腦瓜子更是嗡嗡的，不知道邁哪條腿。
“王……王爺，下官給王爺請安！”
“不必了，”霍沉淵字字沉涼，“這是在京兆府大堂上，理應你最大，大人，還是去上面審案子的好。”
府尹嘴脣哆嗦：“是……”
他一邊走雙腿一邊打晃，好不容易纔坐回去。
往下一看，左邊是安定王，右邊是尚國舅，他就有點想哭。
吭哧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尚國舅也震驚半晌，他從心裏對霍沉淵還是有所畏懼的，尤其是前兩年，他也被霍沉淵揍過一次。
可眼下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不能輸了陣。
霍沉淵自從進來以後就沒看他一眼，聽到他說話，才淡淡看他，如同看着地上的螻蟻。
“本王當是誰，原來是尚國舅，本王做什麼事，還需要向你交待嗎？另外，”霍沉淵垂眸掃過他的膝蓋，“尚國舅還未向本王行禮吧？”
尚國舅：“……”
洛嬌嬌站在霍沉淵身側，眼中滿是興奮的光。
“王爺，怎麼他還要向您行禮嗎？”
“自然，”霍沉淵點頭，“本王的地位比他高，本王的地位也是自己掙來的，哪像他，不過就是靠着他那個當了貴妃的姐姐，若是憑他自己，也配。”
洛嬌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啊，原來是靠裙帶關係呀！”
這倆人一唱一和，尚國舅的臉都綠了。
“安定王，你！”
“本王說的哪句不是實話？”霍沉淵語氣森涼，“你還沒向本王行禮！”
尚國舅哪裏肯跪，但不知怎麼的，就覺得膝蓋一涼，雙腿抖得站不住，“撲通”一聲就朝霍沉淵跪下。
小奶團“哇”一聲，小臉驚愕：“他跪得好響呀！”
尚國舅：“……”
霍沉淵轉頭看府尹：“審吧。”
府尹嚇得一哆嗦，心裏暗暗叫苦，說話就像燙嘴一樣：“下面……原告，被告，事情究竟如何，一五一十說來。”
尚百先低着頭躲在他爹身後不敢說話，尚國舅和他的腿作鬥爭，怎麼也起不來。
霍沉淵看看小奶團：“你來說。”
小奶團絲毫不懼，從霍沉淵懷裏下來，還拱了拱手：“大人，我和姐姐在街上買糖糕，他帶着家丁來，阻止我們，還罵我。
我本不想理會他，但他又罵我爹爹……爲人子，如何能聽着父親被人別人辱罵？
我當然不肯，讓他住嘴，道歉，他非但不理，還命家丁動手打人，我和姐姐這纔出手反抗。
是他們欺人罵人在先，動手打人在後，事情就是如此，請大人明鑑！”
他的聲音奶奶的，小臉繃着，但字字鏗鏘，落地有聲，每句話都有理有據，條理清楚。
府尹心裏暗暗驚訝，不愧是安定王的孩子，當真是不俗。
這尚百先，也太欺負人了。
可對方畢竟是國舅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