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一看就是精心準備的。

    營養又清淡,對養傷的人來說最合適不過。

    洛嬌嬌也的確餓了,當着霍沉淵的面,還是得注意一下儀態,要不然……

    咳,再來幾道菜也是能喫下去的。

    喫飽飯,微微眯起,霍沉淵看着她的模樣,忽然就想起土墩兒,那小東西也是這樣,挑嘴又貪喫,喫飽了就眯着眼睛,一副滿足的樣兒。

    想到土墩兒,霍沉淵的語氣也柔軟幾分:“喫飽了嗎?”

    “飽了,王爺說要去哪?看什麼?”

    “走吧,到了就知道。”

    大吉準備了馬車,洛嬌嬌想起昏倒的時候,好像看到了大利。

    有一陣子沒見過大利了,去哪來着?

    但她也不能多問。

    其實洛嬌嬌看得沒錯,大利是前兩日剛被霍沉淵飛鴿傳書召回來的。

    夜色幽深,他們走的都是小路小巷,更顯得漆黑。

    洛嬌嬌隱約有點興奮,有預感,今天晚上一定會很精彩。

    “王爺,是要去捉什麼奸嗎?像上次一樣?”

    霍沉淵:“……”

    “不是。”

    看到洛嬌嬌的眼神中明顯有點失望,霍沉淵的額角忍不住跳了跳。

    她這腦瓜裏整天都在想什麼?

    又走了約摸一盞茶的功夫,馬車停住,大吉在外面低聲說:“王爺,到了。”

    霍沉淵先下車,伸手扶洛嬌嬌。

    她還有點受寵若驚,以前可沒有過這待遇。

    “這是哪?”

    眼前是一座宅子,黑夜中盡顯巍巍,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

    不過,這應該是後門,沒有牌匾,只有幾盞燈籠,也不知道到底是哪。

    “來,”霍沉淵伸出手,攬住洛嬌嬌的腰。

    洛嬌嬌臉微熱,還沒反應過來,就騰空而起。

    她興奮的睜大眼睛,看着腳下,霍沉淵腳步點過樹梢,掠過院牆。

    她看到下面的燈火,有的院子格外亮,像墜落了滿天星光。

    沒多久,就從整座宅子上空掠過,落在前門。

    前門馬路的對過有一株樹,霍沉淵帶着洛嬌嬌坐在樹上。

    洛嬌嬌這才明白,爲何停在後門處。

    馬車停在這個地方,就太顯眼了。

    她定眼看門上的牌匾:“這……這不是長公府的家嗎?”

    “沒錯,”霍沉淵字字帶着涼氣,“本王本來沒想與她計較什麼,可她偏偏要和本王過不去,幾次三番,那本王也要讓她知道知道厲害。”

    洛嬌嬌聽出弦外之音:“王爺的意思是,這次是她要刺殺你?”

    “正是,”霍沉淵點頭,“除此之外,那個用烈焚箭的人,也與她有關。”

    “幾前年,本王就遇刺過一次,被烈焚箭所傷,我喝逃過一劫,但我的一名副將,卻爲了護我而喪生,自那時起,我就一直在尋找有烈焚箭的人。”

    洛嬌嬌心裏一陣難過,霍沉淵的副將,一定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否則他不會如此執着。

    他這個人吶,看着冷酷無情,其實上重情重義。

    她點點頭:“我懂,戰友……這種共經歷過生死的情義,我明白的。”

    霍沉淵看着她明亮的眼晴,幽深晶亮,像攪碎一池星光,心尖某處微微顫了一下。

    他別開目光說:“你明白是最好,那就與本王一同看一場熱鬧。”

    “什麼……”

    洛嬌嬌話音還沒落,眼角的餘光瞄見空中突然亮起一道火光。

    那是什麼?

    隨即,那道火光帶着凌厲的風聲,穿破夜色,直奔長公主府。

    緊接着,一支,兩支……更多支,數不清的流火,呼嘯而至。

    長公主府像炸開了鍋,一支支箭射在樓閣屋舍上,火苗趁着夜風,迅速翻滾,燃燒,飛快吞噬。

    很快,裏面銅鑼聲響,有人大喊:“走水啦!走水啦!”

    一支支箭,像是長了眼睛,很有準頭,一個人都沒有射中,只射屋舍。

    而且,都是射向長公主府中間的位置,即便是被風帶着燒起來,也不會連累到周圍鄰居的房屋。

    箭射得深,只要射進去,就很難拔得出,火迅速燒起來,水根本救不了。

    下頭喊叫成一片,水聲,鑼聲,所有的聲音都匯聚在一起響徹夜色。

    洛嬌嬌看得興奮,她終於明白爲什麼殺人和放火會放在一起,成爲大罪。

    想起她之前放火燒了洛家的破院子,當時也是挺激動的。

    “高興嗎?”霍沉淵問。

    洛嬌嬌臉微微泛紅,點點頭。

    “高興就好,本王暫時還沒有找到那個射烈焚箭的人,不過,明天一早就能有消息,這也算是爲你報仇。”

    洛嬌嬌心頭微蕩。

    “多謝王爺。”

    “是本王該謝你纔對,你捨命相救,嬌嬌,本王會記住。”

    洛嬌嬌聽着他這一聲,莫名就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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