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衡剛給手臂上的劍傷換了藥,一邊包紮,一邊漫不經心地問:“找我有事?”
二長老擰眉問:“你的傷怎麼樣?”
“沒什麼,”季玉衡無所謂,“我自己下的手,有數。”
“爲什麼要這麼做?”
“當然是爲了讓事情看起來更真,我自己受了傷,誰還會懷疑我?”
“我是說,你爲什麼要殺他?爲什麼要發生這樣的事?”二長老聲音隱含怒意,“你明知道,這樣的事情一發生,會惹出多少麻煩!”
季玉衡偏頭看他,表情沒變,眼神卻陰冷幾個度:“你是在質問我?”
二長老咬咬牙:“我是在說事實,你知道我看到他屍首時是什麼心情嗎?嚇得我出了一身汗!這要是被人識破……”
“這不是沒有人識破嗎?現在什麼麻煩也沒有發生,”季玉衡打斷他的話,“你慌什麼?”
“洛嬌嬌那丫頭……”二長老手按着眉心,“我總覺得,她好像知道了什麼。”
“她?”季玉衡挑眉嗤笑,“她單純天真,說得再直白一些,就是蠢,她能看出什麼?今日她給我包紮,都沒有半點懷疑。”
二長老動作一頓:“她單純天真?蠢?”
“好了,說這個沒有意義,”季玉衡擺手打斷,“反正她已經答應我,明天晚上就一起去歷練,一切也就結束了。”
二長老驚訝道:“她答應了?”
“有我出馬,她會不答應嗎?”季玉衡得意洋洋,“你就放心吧,明天她跟着我走出驚天宮,就是有去無回。”
二長老追問:“那,你們答應我的……”
“不是我們,是葉紅舟,她答應你的,你問她去要,”季玉衡懶洋洋,“我可不欠你。”
二長老悶住一口氣:“好,我去找她。”
季玉衡沒說話,無視他的離去,一雙眸子盯着跳躍的燭火,近乎妖異。
霍沉淵悄然退出院子,心說又被洛嬌嬌那丫頭猜中了,這個季玉衡,果然是自己弄傷的。
等見到洛嬌嬌,把這事兒告訴她,那她丫頭的尾巴得翹到天上去。
想到洛嬌嬌,霍沉淵嘴角不自覺地往上翹。
大吉在一旁,汗毛都豎起來。
見鬼了。
王爺會不會是被鬼附身了?
霍沉淵提筆,唰唰寫下幾行字,交給大吉:“按照這上面的去安排,不得有誤。”
這些人可都是王爺手下的王牌力量,在邊關的話,突襲一座城鎮,打一場小仗也夠了。
現在,就爲洛嬌嬌,這一個人?
“王爺……”
“怎麼?”
“沒什麼,屬下即刻去辦。”
大吉不理解,但不敢怠慢,一溜煙走了。
洛嬌嬌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一大早,陪甜甜玩了一會兒,和老王說了一聲,下山去見季玉衡。
季玉衡正在院子裏,聽到腳步聲響,眼中森冷的光退去,全黑的眼珠又漸漸泛出眼白,恢復如常。
看到是洛嬌嬌,臉上的輕蔑得意隱去,只剩下溫柔與深情。
“嬌嬌,你來了,快過來,你看,我給你留了什麼?”季玉衡笑眯眯地說。
洛嬌嬌心裏嘀咕,你可收起你這個笑吧,看見就覺得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呸,我纔不是雞,老王纔是雞。
“留了什麼?”
“你看,”季玉衡掀開扣着的碗碟,裏面是幾個小肉包,“這是昨天出去的一個師兄今天一早回來帶給我的,我記得你愛喫,特意給你留的。”
洛嬌嬌心裏呵呵,我可不敢喫,誰知道這玩意兒有沒有毒。
“謝謝你,總是惦記着我,不過,我今日一早就吃了顆丹藥,師父同意我去歷練,但讓我務必吃了丹藥,吃了之後,就不能再進食了。”
“實在抱歉。”
季玉衡笑道:“這有什麼好抱歉的,傻姑娘,沒關係,等下山之後,你想喫什麼,我再給你買。”
“好呀,那我想喫的可多了,”洛嬌嬌話峯一轉,“除了你和我之外,還有別人一同去嗎?”
“沒有,”季玉衡搖頭,“怎麼,怕我保護不了你?”
“也不是,只是覺得,你剛來,二長老就同意你下山,還只你一個人,也不說派個其它的師兄弟給你嗎?他可真夠放心的。”
季玉衡目光微微一閃:“嬌嬌,你是在擔心我嗎?”
洛嬌嬌:“??”
你真是個自戀狂啊,誰擔心你?本仙女是在質疑你好嗎?
聽不出來?
“我……”
她正要說話,門口有人問:“季師弟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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