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他，臉色蒼白，嘴角滲出血絲。
“進來！”
外面的人匆忙進來：“報領主！大事不好了，一堂堂主的人頭……被送回來了。”
他說着上前，手裏拎着個布包，已經被血染透，看大概輪廓，是個人頭。
宋司墨一言不發，袖子一揮，把遞過來的人頭打落，手卡住報信人的脖子。
“打擾本座練功，該死！”
報信人滿目惶恐，清晰映着宋司墨血般的瞳眸，連聲都沒有吭，直接嚥氣。
屍體軟綿綿倒地，宋司墨鬆了手，緩緩長出一口氣，這才起身。
從屍體上跨過，也沒掃地上滾落的人頭一眼，走出房間。
門外的人低着頭，大氣也不敢喘，等他離開，趕緊進去打掃。
一切就像沒有發生過。
宋司墨走去後山，他這裏和聖醫門的後山截然不同，聖醫門充滿靈氣，而他這裏，則滿是死氣。
吞吐了半個多時辰，才把翻滾的血脈壓下去。
眸光盯着聖醫門的方向：好，好得很！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聖醫門也漲本事了。
回到前面大殿，他才詢問起情況，得知派出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
哦，一堂堂主，人頭回來了。
宋司墨半晌無言，大殿內鴉雀無聲。
巫醫門很少出山門，但只要是這種大規模的出動，多半都會凱旋。
像這次這樣慘敗，還從來沒有過。
宋司墨手拄着腮，長髮滑落，看着遠處模糊的瘴氣林：“本座很不高興。”
話音落，門外走進一個人來。
“秋雯願意爲領主解憂。”
……
洛嬌嬌盤腿坐在山洞裏，擰眉深思。
她想回想起當初在大陣裏發生了什麼，她又是怎麼如同一個女英雄一樣，一刀斬殺了好幾個巫醫門弟子。
但這些，完全沒有印象。
她只記得意識模糊的時候，像走入一團迷霧，什麼也看不清。
直到後來，有一抹紅光，在她身體裏流轉，她才慢慢清醒。
現在要命的不只是她完全想不起這些事，更重要的是，她還發現，體內的殞龍石看不見了。
原來的三塊，現在一塊也沒有，她查看的時候都驚呆了，來來回回不惜用意念掃了好幾遍。
還是沒有。
她不禁心慌慌。
這個世界，可是看實力的，她當初滅掉洛家和蘇家也好，在鬥獸大會鬧過一場也罷，包括後來去驚天宮，都和她的實力有關。
別人看到的是她的實力，她自己清楚，一切緣於她體內的殞龍石。
這大陣也太坑了！
“司長，你感覺怎麼樣？”老王小聲問。
“還那樣，”洛嬌嬌無奈嘆氣，“依舊沒有。”
老王看她垂頭喪氣，趕緊安慰：“多大點事，別想不開，這可不像你。還有我呢，我現在怎麼着也是個尊首，一般的高手都不是我對手。”
洛嬌嬌看看他，眼神充滿感激：“謝謝你啊，老王。”
“客氣啥，咱倆什麼關係，過命的交情！”老王一拍胸口，“再說，你這情況說不定只是暫時。”
他往外看一眼，壓着嗓子說：“我看，咱不如就在這裏留一下子，這裏空氣好，我剛纔在外面轉一圈兒，感覺神清氣爽，比驚天宮還厲害。對你的身體恢復，絕對有幫助。”
“我覺得也是，先看看再說，”洛嬌嬌琢磨一會兒，“不行晚上我就再去一趟大陣。”
老王一呆，喉嚨滾了滾：“成……”
“嗎”字還沒有說出口，看到洛嬌嬌的眼神，直接又吞回去。
腳步聲響，老王扭頭，是阿源。
老王微沉下臉，擺起尊首的譜。
但他也有感覺，這個阿源，絕不一般，還是不能隨便訓斥的。
“嬌嬌，感覺如何？”
“好多了，謝謝，”洛嬌嬌勉強笑笑，“大家都還好嗎？”
“不知道，沒去前山，不用管別人了，先顧好你自己，”霍沉淵把藥遞給她，“老門主也在前面忙，山門大陣得趕緊修補，巫醫們不會就此罷手。”
洛嬌嬌差點被藥嗆住：“他們敗得這麼慘，還敢來？”
這可不妙啊！
老王咳嗽一聲：“依本尊首看，我們還是儘快啓程，回驚天宮吧。”
洛嬌嬌：“……”
你變得未免太快。
霍沉淵垂眸：“尊首，弟子正想和您商議此事。
這次事件，弟子與嬌嬌無意中介入，若是我們都走了，難免對我們驚天宮的聲譽有損。
不如這樣，您帶嬌嬌先回去，弟子留下，代表驚天宮，助聖醫門一臂之力。”
老王迅速和洛嬌嬌對視一眼。
洛嬌嬌道：“這不行，之前你也瞧見了，巫醫門的戰鬥實力強過聖醫門，而且，他們很邪性，這次敗了，下次只會來得更兇，誰知道還有什麼陰詭的招術。你留在這裏，那豈不是……”
“阿源，此事本尊首也不同意，”老王順着洛嬌嬌說。
“要是我們都走了，天下恐怕都會唾棄我們驚天宮。”
洛嬌嬌一咬牙：“那就都不走。”
老王：“……”
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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