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人吸引屍首,哪怕是剛死的人也會變得如同乾屍一般,但宋司墨一出手,那些屍首最後都直接化成齏粉。
風一吹,消失不見。
不只是聖醫門的弟子,就連巫醫門那些受傷沒死的,都露出驚恐的表情。
宋司墨絲毫不懼,目光灼灼盯着對面的老門主。
“這麼多年不見,我還真是小看了你。二師兄,你不是心地最善良,最想做什麼純粹的醫道嗎?現在怎麼變了?這麼多人因爲你而死,這你就能忍心?”
副門主高聲道:“你胡說!這些人是你的弟子,是你帶他們誤入歧途,讓他們走上黃泉路,與我們門主何干?”
“連自己的弟子都能如此對待,你簡直就是妖魔!”
宋司墨眼睛狠狠盯住他,目光中滿是滔天怒意,只是一個眼神,就讓副門主感覺到威壓,雙腿忍不住想往後退。
“什麼東西,也配與本座說話?”宋司墨站在大陣前,出手攻擊。
大陣被震的“嗡”一聲顫動,但因爲有混元珠在,依舊堅固。
老門主嘆道:“宋司墨,你還是收手吧!你已被師父逐出師門,當年師父就曾明確說過,不允許你再踏入山門半步!現在,你帶着你的弟子,速速離去,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不肯……”
“你待如何?”
“那我就把你抓去師父門前,你自己向他老人家謝罪!”
老門主字字鏗鏘:“宋司墨,當年你背出師門,陷害師兄,早就罪不容誅!如今你不思悔改,還敢攻上山門,再往前一步,我便容你不得。”
“容不得,也容了多年了,本座就在此,你能如何?”宋司墨冷笑,擡手又是一攻。
“你不必白費力氣了,”老門主傲然道,“有師父的混元珠在此,就憑你的道行,要想破陣,還差一些!”
宋司墨臉色泛白,眼白布滿紅色血絲,看起來十分詭異。
“混元珠……阮雯呢?她在何處?讓她出來見我!”
“小師妹在師父墳前懺悔,已經認識到錯誤,甘願拿出混元珠入陣,否則的話,你這些弟子又怎麼會死?宋司墨,失道寡助,小師妹也不會再幫你了!”
霍沉淵在一旁聽着,心說人老了果然奸詐,這些挑撥離間的謊話,真是張嘴就來。
說得跟真的一樣。
他偏頭,看向身後,心裏不禁有點淡淡的急躁。
他看得出,洛嬌嬌那一瞬間,雖然在掩飾,但還是有些不對勁,臉色不太好。
他擔心,洛嬌嬌體內的毒沒有清除乾淨,是不是又復發了?
眼下門前大陣宋司墨一時也攻不進,老門主應該也能拖一拖。
他低聲說:“我去找嬌嬌。”
老門主點頭:“你去吧,我按計劃行事。”
“宋司墨,你想見小師妹?可以,她說了,只要你承認這麼多年負了她,是個騙寶騙色的混蛋,她就同意見你。”
宋司墨一聽這話,果然大怒。
“阮雯,這個賤人,讓她出來受死!”
……
霍沉淵走了一路,也沒見着洛嬌嬌,心裏越發擔憂。
看到坐在門口的小甜甜時,見她安然無恙,神色也如常,又微鬆了一口氣。
“甜甜,嬌嬌姐姐回來過嗎?”
“回來啦,還和尊首爺爺聊了天,”甜甜歪着頭說。
霍沉淵擡眼看向裏面:“好,那你在這玩,不要走遠。”
“嗯。”
霍沉淵走進去,看到老王正在打坐,卻不見洛嬌嬌。
老王已經聽到他來了,確切地說,是聽見他來,所以纔開始打坐。
他表面鎮定,心裏慌得一匹。
要是面對老門主或者副門主、堂主那一堆人,他也不會這麼緊張。
這個阿源,可不好應付啊。
老王根本沉不下心,額角微微滲出汗。
霍沉淵看着他眉心不時跳幾下,又見他出了汗,以爲他是打坐走岔氣了。
“尊首?您沒事吧?”
老王睫毛一顫,不能再裝下去了。
他輕輕睜開眼,面無表情看霍沉淵一眼:“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宋司墨在外頭嗎?”
霍沉淵點頭:“無妨,老門主拖住他,無非就是鬥嘴,稍後才能準備好。尊首,嬌嬌呢?她說有事忘了跟您說,怎麼不見她?”
老王:“……”
該來的還是來了。
老王微嘆一聲,把搜腸刮肚想出來的說辭說了一遍:“嬌嬌的確是有重要的事,她之前在後山那個大陣之中,有所感應,剛剛就是忽然又心有所感,冥冥之中像是有什麼力量在召喚,所以,她要去閉關。”
這話說得半真半假,老王記得洛嬌嬌曾經傳授過他“撒謊訣竅”,那就是說話要七分真,三分假。
說的時候要首先麻痹自己,自己信了,說出來的話,又會真兩分。
那就是還剩下一分假。
才一分,對付尋常的人已經足夠了。
但老王忘記了,霍沉淵,不是尋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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