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她還沒有受過這種罪。
現在身處的山洞又溼又冷,牆上還有不少用劍氣刻下的字。
她當然知道,這是當年她父親閉關練功住的山洞。
父親總說,練好皮骨是首位,所以,他所在的山洞總是很簡陋。
以前阮雯就不喜歡來這,自從她父親在這裏死去,她就再也沒來過。
原先這個山洞內外的靈氣很充沛,她父親死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周圍的靈氣就消散了。
也難怪,老門主他們一直以爲,混元珠是跟着她父親一起消逝。
阮雯不想在這裏,一點也不想,她很清楚,一出山洞,就是她父親的墳墓。
一閉眼,似乎就能看到當時父親臨死時的樣子。
可她走不了,她身上的氣脈都被鎖住了。
正想嘗試調息衝一衝,聽到外面有腳步聲響。
她立即睜開轉頭看,進來的人出乎她的意料。
“是你?”阮雯眼中滿是怒意,“你想幹什麼?這不是你能來的地方,滾出去!”
霍沉淵垂眸看她,如同看着地上的螻蟻,一言不發。
“你沒聽見我說話嗎?你一個外人,根本不是我們聖醫門的弟子,哪輪得到你進來?快出去!”阮雯怒極,聲音都嘶啞。
霍沉淵無聲冷笑:“聖醫門?你還有臉說聖醫門?你不早就叛出聖醫門了嗎?弒父奪寶,認賊爲夫,如今又回來意圖顛覆聖醫門,最沒資格的人,應該是你吧?”
“你胡說,胡說!”
“本王沒時間和你廢話,”霍沉淵伸手點住她的穴位,“你們虧欠霍北野的,早就該償還了!”
阮雯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張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也不必知道他在哪,你只要知道,你的死期到了。”
霍沉淵扣住她的肩膀往外拖,像拖一條破布袋,一路從後山的一條小路拖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也記不清疼暈過去多少次,阮雯慢慢清醒過來的時候,還被拖在路上。
但她遠遠的,聽到一陣說話聲。
那是……
她瞬間打起精神,那是宋司墨的聲音!
滿心的激動和希望,瞬間又讓她像有了力量。
宋司墨來救她了!
她就知道,宋司墨一定不會拋下她,這麼多年的情分,她的一片癡心,她的全力支持,都沒有白費!
霍沉淵垂眸,看到她的表情,似乎看透她的想法,臉上滿是濃濃的譏誚。
阮雯怒目而視,給她等着!這個阿源,無論是什麼身份,今日都難逃一死!
不,百倍,千倍!
下一刻,路邊出現不少人,都是聖醫門的弟子,他們都是一手拿着兵器,一手拎着一個小布袋,裏面鼓鼓囊囊,不知道裝的是什麼。
又往前走了一段,阮雯被拖得都快痛死的時候,終於又停住。
霍沉淵低聲道:“佈陣!”
那些弟子打開小布袋,裏面是一塊塊小石頭。
阮雯痛得渾身發抖,看到那些小石頭的時候,渾身微微一僵。
霍沉淵嘴角帶笑,沒看她:“認出來了?那是後山的一種石頭,老門主抓緊時間用藥水清洗過,最重要的是,加上混元珠力量的加持,是佈陣的最好材料。”
阮雯眼睛睜大,霍沉淵嗤笑:“想知道我們要幹什麼,睜大眼睛仔細看。”
陣法迅速布成,這幾日霍沉淵已經帶着這些人演練過好多次,爲的就是這一刻。
陣起,他們齊齊出劍。
劍光和石子上散發的光迅速連成一片,在空中折射出璀璨的光。
光芒閃,前面那些巫醫門弟子完全沒有防備,剎那間又是一片哀嚎。
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聖醫門的弟子竟然會繞到他們的身後。
宋司墨聽到聲音,霍然回首。
就見在身後不遠處的陣後,阮雯和一個年輕男子在一起,透過光芒,他看不清阮雯現在的狀態,但能輕而易舉的認出她那張臉。
“阮雯!”宋司墨一聲怒吼,幾乎是從胸腔擠出,“賤人,過來受死!”
“本座要親手殺了你!”
宋司墨的怒吼聲,比刀劍更鋒利。
阮雯聽得清清楚楚,心臟陡然巨痛。
霍沉淵不慌不忙:“聽見了?這不過是剛剛開始。”
“攻!”
一聲令下,那些弟子再次出劍,光芒大漲之際,劍氣化成無形的箭雨,齊齊射向宋司墨和他的弟子。
與此同時,在山門那邊的老門主也下令:“出!”
他和副門主、幾位堂主齊齊出手,山門陣中的混元珠光芒再次大綻,和霍沉淵所在的陣中光芒匯聚成一片。
宋司墨被前後夾擊,這種情境,是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尤其是混玩珠,當初煉化混元珠就用了他不少的功力,這本不是他的至寶,可他又捨不得放棄,只能豁出去煉化。
如今,不知爲什麼混元珠忽然又被煉了回去,如同反叛,讓他也被反噬。
三重力量的打壓之下,他氣急攻心,有些撐不住了。
正在邊緣苦撐,聽到陣那邊阮雯的聲音:“宋司墨!”
<!--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