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沉淵坐着喝茶,老門主試探着問:“不知道大師兄他……現在何處?”
“在令師的墳前,說一說這些年的辛苦,和當年的冤枉。”
老門主:“……”
“這也是應該的,”老門主遲疑道,“那,這次的道歉,不知道大師兄算是收下沒有?”
霍沉淵把茶盞放下:“本王知道,你要問什麼,就是想說本王之前答應你的,算不算數,對吧?”
老門主見他說破,也就不藏着掖着:“並非是懷疑,只是,這件事情算是告一個段落,宋司墨敗走,想必驚天宮尊首也留不了幾天,你現在是他們的弟子,到時候……”
“走是肯定會走的,”霍沉淵直接說,“沒有誰會一直留着,但本王既然答應了你們,就不會食言。”
老門主心頭微喜,臉上卻是疑惑:“那你的意思是……”
“本王會留下幾支小隊,不會有人知曉,若是有什麼變故,自會通報於本王,另外,”霍沉淵手指輕彈桌面,“本王從不喜歡坐以待斃,等着別人打上門來。”
老門主一驚,眼睛倏地睜大。
霍沉淵看着他驚愕的表情,淡淡道:“聖醫門這些年專注醫術,也無可厚非,但畢竟身靠如此大的寶山,若是沒有武力傍身,那就像一塊肥肉,必定會招來許多人的窺視惦記。”
“門前大陣固然牢固,但也不及衆弟子自身實力強悍來得可靠,天險難攻,但凡事總有例外,門主,還是早做決斷。”
“你若想長久,要麼靠自己實力,要麼就找一個靠山,”霍沉淵一字一頓,“無人敢惹的靠山。”
老門主呼吸微窒,自從他接手聖醫門之後,因懷着師父離世的悲痛,還有冤枉大師兄的愧疚,所以,所以他才更醉心醫術。
可這次宋司墨帶人攻山,他才幡然醒悟。
現在,霍沉淵說的兩條路,靠自己實力,短時間內根本做不到。
找靠山?
難道,要讓聖醫門依附於哪個勢力?
他無法接受。
見他臉色變幻,黑沉似鐵,霍沉淵輕敲桌沿:“門主別把事情想的那麼複雜,也不必太過悲壯,第二條路,很好走。”
他似笑非笑:“你不必把整個山門都賠上,只要,退出門主之位,做個副門主,讓人來掛名做個門主就行了。”
老門主眼睛微亮,他並非戀權位,但是這個門主之位……
“本王不想,”霍沉淵直接打斷他,“本王事務繁忙,要經常離京去驚天宮,已然不得空,更沒時間管理你這裏的破事。”
老門主:“……”
“不過,本王倒是可以爲你推薦一個人。”
“何人?尋常的人可不行,品行不好的也不行。”
“當然,”霍沉淵淺笑,眼中有隱隱的驕傲,“洛嬌嬌,如何?”
老門主握緊拂塵,他本來想讓洛嬌嬌做入室弟子,好說歹說,人家還沒有同意,現在就要讓出門主之位了?
“嬌嬌掛個名,有時間可在這裏練醫術,她的實力你也看見過,天賦過人,未來前途無量,就連你們山後的大殺陣,對她也似乎頗爲特別。這樣的人,難道還不夠資格嗎?”
“更何況,如果嬌嬌做了你們的門主,若是有什麼事,本王絕不會袖手旁觀,驚天宮也會助一臂之力。”
老門主眼睛似黑曜般,點點放光。
沒錯沒錯。
“好是好,我個人是沒有什麼意見,就怕其它的人不服,嬌嬌畢竟太年輕,”老門主擰眉思索,“你別拿什麼我是門主說了話不算數這類說辭來堵我,這畢竟不是我一個人的門派,不能太過一意孤行。
若只是收個徒弟,我強硬些倒也無妨,可現在是門主,大家都有發言權。”
這倒也對。
霍沉淵不慌不忙:“本王可以給你出個主意,讓別人心服口服,沒有理由反對。”
老門主湊過來:“什麼?”
“混元珠。”
老王聽到老門主說起這個消息的時候,都驚呆了。
他是幻聽了嗎?這纔多短的時間,就又要收爲徒弟,變成要做門主了?
他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眼睛下意識看向正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時不時用爪子摸一下耳朵的洛嬌嬌。
司長啊,你還真是有光環,這未免也太逆天了吧?
“老兄,你到底什麼意見,給個痛快話啊。”老門主見他發呆,忍不住催促。
老王一手摸着鬍子,一手把洛嬌嬌撈過來,手輕輕拍拍她,試圖叫醒她。
這事兒,他也做不了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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