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門主到近前,想勸幾句,又擔心當着這麼多弟子的面,讓洛嬌嬌威嚴掃地。
畢竟,這個時候,她還是要立住威信的。
他正猶豫着不知如何開口,就聽洛嬌嬌說:“老門主,不是本門主無緣無故生事,而是他心懷不軌,曾經意圖對本門主下毒手!”
老門主一驚:“有這種事?”
洛嬌嬌看着這名弟子:“我問你,你之前在小樹林裏幹了什麼?”
那名弟子嘴角都滲出血來,但他沒看洛嬌嬌,更無視對着咽喉的刀,而是看向霍沉淵。
這目光平靜,無畏,又隱隱透着挑釁。
這下,老門主也感覺出不對勁了。
霍沉淵緩緩走近,剛纔離得遠,沒有看清楚,看到看到這人的臉時,他臉色微沉。
他猛地伸手,卡住那名弟子的脖子。
那名弟子非但沒怕,反而“咯咯”地笑起來,笑聲怪異,又尖又利。
“傀儡術?”霍沉淵手上用力,眼中迸發狠意。
那名弟子的笑聲嘎然而止,他的臉在衆目睽睽之下,忽然變得模糊起來,五官統統不見,特別駭人。
洛嬌嬌已經見過一次,但這次再見,還是有點起雞皮疙瘩。
老王上次是聽洛嬌嬌形容,當時還覺得怎麼她的膽子變小了,現在親眼瞧見,也嚇了一跳。
“小心!”洛嬌嬌突然喊了一聲,一把拉開霍沉淵。
與此同時,那個無臉人一張嘴,噴出一口淡紅色的霧氣來。
幸好霍沉淵被洛嬌嬌及時拉開,否則,絕對中招。
儘管如此,近處一名瞪大眼睛看熱鬧的弟子一時沒有躲開,被飄散的煙霧染了一下眼睛,頓時痛得大叫,雙手緊緊捂住。
老門主回神,迅速在他身上點幾下,又拿出解毒丹藥讓他服下,但他的眼一時也睜不開,只能緊緊閉着,肉眼可見的紅腫。
衆弟子心中大駭。
眼看着,這人這次改變的不只是臉,全身也微微扭曲抖動,身上的弟子服掉落,露出裏面的身體。
那已經不能稱之爲身體,而是一張被吹鼓的人皮偶。
他扭曲抖動,飄着站起來,光是這姿勢,就足以讓人毛骨悚然。
更別說他五官模糊的臉上,還帶着古怪的笑容。
“哈哈,你果然……”
人偶“看”着霍沉淵,聲音詭異尖細,霍沉淵當即抽出寶劍,根本沒有給他往下說的機會。
他飛快飄下中間臺子,那些弟子都親眼見識他口吐毒霧的厲害,嘩啦一下都躲開。
老門主喝道:“弟子們退開!”
他一甩拂塵擋住人偶去路,副門主和幾位堂主也趕緊過來,紛紛圍困。
人偶並不慌張,反而越笑越狂。
霍沉淵舉劍再刺,洛嬌嬌提醒道:“小心有毒!”
就在這時,一聲微響飛來,一隻小木鳥拍打翅膀,飛到人偶背後,對準他的後腦勺就來了一下。
“哧!”一聲響,人偶被刺破,果然又散發出毒霧。
人偶漏了氣,身子扭動的更快更怪異,咯咯的笑聲也漸漸平息。
但衆人心中的震撼卻一時沒辦法平復。
洛嬌嬌看到小木鳥,立即回頭去看甜甜。
甜甜站在石獸旁,忽閃着大眼:“姐姐,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甜甜真厲害!”
衆人目瞪口呆,看着還不夠石獸一半高的小姑娘,招了招小胖手,那立了大功的小木鳥又拍着翅膀飛到她身邊。
老門主收回目光,看地上那張人皮,心有餘悸:“這是什麼鬼東西?怎麼混到我們門中來的?”
那位剛剛還因爲門下出了個天級弟子的堂主,現在滿臉羞愧。
“門主,我一定嚴查此事!”
洛嬌嬌點點頭,收了刀,對衆弟子說:“兇手定是找一些平日不起眼的弟子,鑽空子謀害,繼而取代。
未查明之前,大家要格外小心注意,可以像今天這樣,幾人一小隊,可每日定下一個新的暗號。”
老門主聽到她這麼說,這才恍然大悟:“門主,你之前讓大家十人一隊,是已經察覺到不對,爲防止此人逃走,這是……”
“正是,”洛嬌嬌嚴肅點頭,“察覺到不對,但暫時無法確定是誰,又擔心他到山下趁人不備離開,這才讓大家十人一隊。”
衆弟子聽了,內心都感嘆,別看門主如此年輕,平時看着笑眯眯,還真是聰明,有手段。
“好了,時間不早,大家早點去休息吧,不必恐慌。”
衆弟子散去,副門主和幾位堂主也告退。
老門主終於等到這個機會,激動地問洛嬌嬌:“在山洞裏,發生什麼了?跟我說說?”
洛嬌嬌眯着眼睛,看他這副模樣,忽然意識到什麼。
她指指前廳,老門主會意:“門主,裏面請,進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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