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政府高官神色匆匆地穿過雍容華貴的走廊暗紅地毯,快步走入國宮深處,來到希爾瓦里安身邊輕聲說道:“一切順利,三分鐘前,西方諸國正式發動進攻了。”
希爾瓦里安神色平靜,深邃的眼眶裏盡是波瀾不驚的神色。
他端着紅酒杯站在落地窗前。
外面是一大片長滿青草的平原。
此時暮色降臨,平原失去了落日餘暉,取而代之的是正在逐步取代光明的黑暗,與盤旋在黑色平原上的黑烏鴉。
嘎嘎!
嘎嘎……
聽着黑烏鴉的嘶鳴。
希爾瓦里安彈奏鋼琴。
在節奏陰沉詭異的琴聲下。
他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
紅酒像是鮮血,滾入他的咽喉。
“準備吧。”
希爾瓦里安放下殘留幾滴紅色酒液的酒杯,指尖的鋼琴節奏驟然變得極端急促壓抑,就像是精神病人在對着空房間嘶聲吶喊一般刺耳無序。
可他卻閉上了眼。
似享受般彈出這種琴聲。
“準備吧。”
“迎接這個世界,最爲混亂無序的至暗時刻吧!”
希爾瓦里安輕聲訴說,他背後驟然長出一雙滴着血與火的紅色肉瘤翅膀,頭頂也隱約冒出兩個凸起角。
惡魔!
他像惡魔!
官員看到這一幕汗毛林立。
希爾瓦里安背對國宮,面朝滿平原盤旋的黑烏鴉,在一次次壓抑急促的琴聲中,徹底化身爲一頭渾身鮮血淋漓的惡魔!.七
而國宮深處。
也響起了一聲聲沉重壓抑的喘息聲。
同時還伴隨着,國宮深處牆壁上,那一頭頭緩緩站起的猙獰黑影……
……
“求援中州,西方大舉進攻了!”
一則緊急訊息傳入了中州新天都。
那一晚,全體中州將領均接到來自白良的命令:“率領本部將士,西行援蘇,殺光所有來犯敵軍!”
命令的每一個字眼,都充斥着極爲濃郁的殺意,濃郁到就連白梟都忍不住懷疑這則命令究竟是不是白良所發。
北方沿海地區,一衆國老看着各式各樣的回覆急電,轉身看向白良說:“全國三百個主力軍團已經做好戰鬥準備,隨時顆投入戰場!只是聖樹……我們真的要真真正正打世界大戰嗎?”
白良此刻正凝視着西方,在他眼中,西方那邊的天穹似乎壓着退散不掉的迷霧,以及日漸膨脹且永不自知的混亂。
“混亂導致愚昧。”
“愚昧導致利益不同。”
“利益不同導致互相殘殺。”
白良眼神漸漸充滿了殺意。
他看了會西方,最終又看向了印帝自由國方向,這一刻,就連附近的國老們都清楚感知到了白良的殺意。
是的!
殺意!
雖然白良並沒有做什麼動作。
依舊是翠綠柳枝隨風飄動。
但每一次飄動落在觀察力敏銳的國老眼中,都是刀鋒在一次次劃破虛空,充滿了凌厲感與殺意!
最爲敏銳的外交國老蕭山,忽然被白良的一根柳枝擦過手臂,低頭一看,手臂駭然已經被劃出一道深邃的口子!
“怒了。”蕭山默默後退幾米,對其他國老低聲緩緩說道:“看來聖樹猜到西方背後是印帝自由國支持,它怒了,真的怒了,我們這羣老頭子最好做好……全面開戰的準備吧。”
國老們攥緊了雙拳。
一雙雙慧智眼眸,皆升騰起了戰火!
目前的中州,不論是軍事力量,還是變異戰士強度,都堪稱舉世無敵,早就做好了全面開戰的準備!
與西方爲敵。
與印帝自由國爲敵。
何懼之有?
不論是百餘年前還是現在。
中州都有決死之志!
……
梅賽德斯山脈。
第一波試探性戰鬥已經結尾。
從梅賽德斯半山腰開始。
每一塊岩石與灌木叢中。
都躺着一具具鮮血橫流的屍體!
西方聯軍率先佔領了梅賽德斯山巔,與衝殺而上的蘇寒大軍展開了兵鋒相見的激烈戰鬥。
炮火結束後,便殘留下了這漫山遍野的屍體。
“戰損統計!”
“我方陣亡三百零八人。”
“損失各類型坦克裝甲車七十八輛。”
“西方預估損失七百八十人,各類型坦克裝甲車兩百五十輛!”
蘇寒戰損出爐後,雖然陣亡名單上每個名字都是一條鮮活生命,但跟西方戰損相比,蘇寒軍官們還是感到頗爲松心。
“第一波只是試探性進攻!”
“全軍中校級以上軍官,尤其是擔任重要軍事崗位的官兵,全部做好防守準備,西方極有可能要開始精準暗殺了!”
蘇寒中將卡德朗司。
一名身高馬大的灰熊將軍。
此次蘇寒軍隊總指揮。
他死死盯着梅賽德斯山巔說:“還有傳令下去,讓醫療隊進入戰場收拾戰友屍體,我們蘇寒的將士就算戰死,也不能躺在這山上淪爲枯骨!”
“遵命!”
隨後蘇寒醫療隊踏入戰場。
爲了能夠順利接回烈士屍體。
卡德朗司還特意給西方將軍發送無線電:“戰爭無情,戰損必然存在,但我們有權利接回我們的戰死將士,你們也同樣可以這樣做,但如果你們敢攻擊醫療隊,我卡德郎司以蘇寒國徽發誓,絕對用盡一切辦法,殺光所有下令的西方人,也包括你們那些領導人!”
可結果很出人意料。
西方並沒有理會蘇寒的要求。
當蘇寒醫療隊踏入戰場時,山巔上的西方狙擊手便毫不猶豫地開始了獵殺!
一枚枚狙擊子彈。
帶走了一個個蘇寒醫療兵的生命。
最終所有蘇寒醫療隊,全部葬身在了戰場上。
這一幕看得卡德朗司雙眼赤紅,內心對於西方的恨意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峯!
“古代都有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的習俗。”
此時白梟率領天鷹軍團抵達蘇寒大軍後方,他剛剛尋找到卡德朗司時,就看到卡德朗司眼神血紅,恨意滔天的模樣。
“白梟,奉中州軍部命令,率領先鋒軍來援!”
說完開場白,白梟拍了拍卡德朗司的肩膀,輕聲道:“西方對你們殺意太重,重到已經喪心病狂!”
卡德朗司血紅着雙眼,咬牙切齒道:“就算是畜牲都知道不能破壞水源,他們卻敢殺收屍隊!他們這是……也絲毫不在乎戰死的西方士兵!”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