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紅鶴眼中看到了不甘與絕望。
“走吧。”海皇轉身，回眸道：“老大帝要親自去蒼天領域了，我們得好好準備一下，還有告訴宣皇一聲，雖然他爹在三十萬年前把他過繼給了老大帝，但追溯根本，他都沒資格插手聖子的事情，這次倘若聖子甦醒問起來，你不準護着他與聖子唱反調。”
“記住，聖子纔是起源神殿的未來掌陀者。”
“宣皇就算功德再高，也只是皇。”
“當不了族長，當不了起源大帝！”
龍皇有些沉默，片刻後靜靜點頭：“知道了。”
另一邊，紅鶴帶着熊二離開了起源神殿總部，來到了邊緣地帶的人類城鎮中。
紅鶴氣喘吁吁地靠牆蹲下，捂着腦袋，眼神裏滿是無法抑制的憤怒。
“本以爲離開藍星就是征戰大世界的開始。”
“沒想到竟然是葬送白梟的開端。”
“這個恨，我咽不下去。”
鬼皇緊攥腰間刀鞘，恨恨說道。
紅鶴擡眸，絕望又無力：“怎麼？你還能做什麼？那些人是人族大皇，是聖樹的親長輩，你就算再怎麼不甘，又能如何？”
“難道就這樣一走了之！？”鬼皇暴怒，拔刀出鞘，一刀斬斷了面前的青石大街，讓整個人類城鎮的居民都瑟瑟發抖，他低聲嘶吼道：“難道就任由他們把白梟關在那裏？若是時間久了，指不定又會瞞着我們殺了白梟，又或者把我們挨個殺掉，他們就是純粹瞧不起我們，覺得我們不配出現在聖樹身邊！”
屍皇忽然開口：“這是聖樹的意思，還是起源神殿意思？”
一時間，所有人面面相覷，皆是沉默。
紅鶴痛苦搖頭：“不，不可能是聖樹的意思，他與我們親如骨肉，是生死兄弟，更何況他是在戰場上昏迷的，更不可能是他暗中操控，這一切只能是起源神殿的意思！”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偷！”
紅鶴望向起源神殿總部。
“他們不給我們，那我們就偷！”
“總而言之，白梟絕不能死在那裏！”
“我們藍星走出的人，寧肯戰死，也不願蒙怨而死！”
……
入夜。
起源神殿依舊燈火輝煌。
巨大的人造太陽懸浮在神殿頂端。
只是光照昏黃，充滿寧靜氛圍。
邊緣地帶的神殿城牆，呈現階梯狀遞進。
每一千米爲一層，一共九千九百九十九層。
一層層向天空涌去，遠遠觀望猶如通天塔。
每一層城牆上都有戒備森嚴的起源騎士在巡邏。
當紅鶴他們再度返回這裏時，發現再難踏入起源神殿。
每走一步，都有無數道目光投射而來。
這裏是人族北方的權力中心。
哪有餘地讓紅鶴他們作亂。
當至少上萬名起源騎士站在城牆上緊緊盯着自己時，紅鶴終於頹然至極，認清了現實，放棄了腦袋裏不切實際的想法。
偷？
在起源神殿總部裏偷？
這不叫困難，這叫幻想。
“走吧……”
鬼皇等人最後恨恨看了眼高不見穹頂，遠不見邊緣的起源神殿總部，也在絕望無力的壓力面前選擇了撤退。
但他們沒有徹底離開起源神殿。
而是去了起源神殿以北的星域。
走出北方人族邊疆，進入異族星域。
一邊環顧陌生而廣袤的異族星域，一邊準備着隨時直搗起源神殿，救出白梟的驚天計劃。
……
起源神殿總部。
宣皇被老大帝關進了禁閉室。
那是個環境粗糙的冷宮，裏面只有破舊的磚瓦房，長滿青苔的石子路，一年四季都見不到最純正的太陽光。
此時，起源核藍默默來到冷宮門口，透過冰冷刺骨的鐵柵欄，無奈地望着頹然坐在地上的宣皇。
“兒啊……”起源核藍輕輕張口。
宣皇驟然擡眸，飛撲而來，抓住鐵柵欄，渴望而期待地看着起源核藍。
“爹，幫幫我。”
起源核藍是宣皇的親生父親。
以前起源聖子始終空缺其位。
外界衆說紛紜，都說起源神殿後繼無人。
爲了應對輿論壓力，起源核藍就把宣皇過繼給了老大帝，成了名義上的正統嫡系。
外界人都覺得宣皇是正統嫡系。
但只有起源神殿內部人知道。
宣皇空有名分沒有其實。
“沒辦法，你安分呆在這裏吧。”起源核藍搖搖頭說：“老大帝已經去蒼天領域了，雖然主要是爲聖子康復，但若是能尋找到解決邪祟污染的辦法，就能幫你把白梟治好，你應該心懷感激。”
宣皇無奈點頭：“我知道，但我不後悔，我這麼做都是爲了聖子，誰能保證那些從藍星出來的小傢伙不是心懷鬼胎？不測試他們，我不放心聖子跟他們接觸。”
起源核藍輕輕一笑，話鋒一轉，忽然問道：“那我現在問你，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跟桐皇有過聯繫？”
宣皇臉色不變：“同爲人族大皇，當然有過。”
“當時你可知，桐皇被邪祟污染？”
“不知道，當時桐皇很正常。”
“呵呵，那你現在可知道，桐家皇朝被桐皇和姑皇打成廢墟，桐皇與姑皇去了哪裏？”
“不知道，或許是去了哪個異族星域吧，畢竟姑皇肯定不願意在人族境內讓大皇之間的戰鬥愈演愈烈。”
聽着如此條理清晰的話，起源核藍露出一絲疑惑神情，深深看了眼宣皇后就離開了。
宣皇也是滿臉迷惑，自己的親爹這是怎麼了？
……
起源神殿，起源池。
純淨無垢的池水裏，白良靜靜躺在其中。
四周的屏風後面，是一柄柄仙劍坐鎮。
每一柄仙劍都有一道意識。
可以用來攻擊，防禦或者守護。
有這麼一座齊聚起源神殿最頂級仙劍建造的劍陣守護，更不用說四周臨時搬來居住的諸位大皇們，白良的安全係數可以說是全人族最強。
“兒啊，你怎麼這麼命苦啊……”
起源晨女摸着白良的臉龐，眼裏心疼意味幾乎溢滿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