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通靈眼粗略一看,暗河水下至少有十幾只水鬼,不過他們的道行都只是小乘境,根本不足爲懼。
我和貓仙爺沒空理會這些水鬼,稍事休整後,我們決定立即渡河。
貓仙爺豎起權杖,小心試探着河水的深度,對我說道:“水深不超過兩米,但是水下的暗流十分湍急,過河時務必提高警惕!”
說罷,貓仙爺一馬當先踏進暗河中,浮在河面的水鬼急忙朝他涌了上來。
頃刻間,湍急的河面猶如沸騰而起的油鍋,掀起了層層疊疊的漣漪。
貓仙爺一隻手握着權杖,全然不把水鬼放在眼裏,徑直朝着前方緩步走去。
“桀桀桀桀桀......”
就在這時候,一隻披頭散髮的女鬼吐出鮮紅色的舌頭,裹住了貓仙爺的右腿,其他幾隻水鬼見狀,也朝貓仙爺噴吐出長舌。
“找死!”
貓仙爺高舉起手中的權杖,向四周爆開一道摧枯拉朽的勁氣,在這股勁氣的席捲之下,剛纔還漂浮在河面上的水鬼,頃刻間化作縷縷白煙,消散於黑暗之中。
“這些水鬼不難對付,只怕暗河中還隱藏着其他厲害的魔物。”
經過貓仙爺的這一波掃蕩,剩餘的水鬼紛紛遁入暗河深處,再也不敢對我們造次。
我們一路往前行出數百米,仍然沒有看到盡頭。
這片地下暗河的寬廣,已經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計,在我看來,已經不能用“河”來形容,稱之爲“湖泊”反而更加貼切。
“你說那老小子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我嘗試着開啓“通靈冥途”尋找徐應龍,打開冥途後,卻發現冥途裏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這個地下空間似乎存在某種能量場,能夠干擾通靈冥途的正常運作。”
貓仙爺聽到我的話,急忙轉過身來,小聲問道:“是這樣嗎?本仙也有同感!”
既然通靈冥途不起作用,爲了節省靈力,我只好關上冥途,但還是將通靈眼保持開啓狀態。
我們在暗河中跋涉了許久,依然沒有看到盡頭,心中頓時充滿了數不盡的疑惑。
“如果我沒有眼花,前面那片灘塗應該就是河岸了。”
順着貓仙爺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黑暗中,依稀看見前方不遠處有一片佈滿沙石的河灘。
“終於到頭了,我們快過去吧!”
終點就在眼前,我和貓仙爺不禁加快了腳步。
待我們爬上河岸,眼前的景象卻讓我們吃了一驚。
河灘連接着一面高聳的崖壁,山崖上遍佈着數以百計的洞穴,黑乎乎的洞窟好似張開了大嘴,也不知古往今來,吞噬了多少來到此處的冒險者。
我們看着眼前這一片密集的洞窟羣,不禁傻了眼。
“這、這可如何是好?”
我皺緊眉頭,語氣嚴肅地說道:“如果徐應龍到過這裏,他應該會給我們留下某些標記。先仔細找找看,或許會有什麼發現。”
約莫過了一刻鐘的工夫,貓仙爺突然驚喜地喊道:“祝無雙大人,你快來看看,這是不是徐應龍留下的標記?”
聞聽此言,我急匆匆地趕去和他會合。
面前是一個窄小的洞穴,裏面潮氣很重,散發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貓仙爺蹲在地上,指着洞口邊上擺放的幾塊小石頭,若有所思地說道:“這些石塊的擺放十分規整,好像存在某種規律。”
我看了半天,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解釋道:“這是野外求生常用的指路標記,既然它會出現在這裏,只能說明徐應龍肯定來過此處!”
望着眼前這個黑黢黢的山洞,不知爲何,我們的後背上起了一層白毛汗。
“總感覺這個洞穴裏面隱藏着某種道行高深的邪祟......”
我輕輕點頭,壓低聲音說道:“古語道,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別看這個洞窟不起眼,說不定裏面危機四伏,待會兒進洞後,我們要小心了!”
洞口比較低矮、窄小,一次最多隻能容一人通過,鑑於貓仙爺熟悉哀牢山複雜的地質環境,我還是讓他打頭陣,萬一遇到什麼危險,也好及時做出應對。
正當我們準備進洞,一股冰冷刺骨的陰風夾雜着腥臭的陰腐氣息,從洞中魚貫而出,吹得我們渾身直打哆嗦,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噴嚏。
貓仙爺眯着眼睛,一臉認真地說道:“倘若是普通人被這股邪風吹到,身上的三昧真火會在眨眼間熄滅,到時候可就死翹翹了。”
“洞中的溼氣過於濃重,普通的火源根本撐不了多長時間,你在前面帶路,沒有火把照明可不行。要不這樣,我把熾炎劍交給你,手中有熾炎劍照明,也能平添幾分膽氣。”
貓仙爺想想也是,只好從我手中接過熾炎劍,然後把權杖遞給了我。
“不知道你拿着順不順手,眼下這種情況,也算聊勝於無。我們進去吧!”
我緊跟在貓仙爺的身後,艱難地穿行在逼仄陰森的洞道中。
越往深處走,山洞內部的陰腐氣息越發濃重,我們的衣服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潮氣弄溼,隱隱發出一股淡淡的臭氣。
腥臭的陰風無孔不入地吹打着我們的每一寸肌膚,我和貓仙爺察覺到這股惡風來者不善,只好調動起體內至陽的真氣,用來抵消陰風對身體造成的負面影響。
正往前艱難地走着,貓仙爺突然停下了腳步,朝我打了個手勢,示意我凝神細聽。
我閉上雙眼,豎起耳朵仔細一聽,黑暗的洞道深處隱隱傳來某種奇怪的摩擦聲,聽起來像是什麼堅硬的物體與岩石發生摩擦。
“貓仙爺,我好想聽到了女人的呼吸聲......”
這聲音聽上去好像花鈴,難道說花鈴就在這個山洞中?
貓仙爺聽罷,瞳孔不禁放大,語氣頗爲震驚地說道:“沒有錯,花鈴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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