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了緊碎睡衣,失望失落兼傷痕累累的楊小海打算回家了。
就在起身的當兒,楊小海忽然想到了什麼,旋即迅捷的又蹲了下去。
向一塌糊塗的西服男懷裏一探,頓時便有了收穫。
觸手摸到個不太厚,卻四四方方的東西。掏出一看,原來是個黑色外皮的筆記本。
本子邊緣已被污血浸溼,所幸時間尚短,污染不是很重。打開封皮,只見頁眉上紅色的鋼印煞是吸睛—花白市南水區分公司。
“看不出嘿,丫還是國公司的體制員工!”
見再沒什麼收穫,楊小海再度起身,向消防通道走去。疲倦感如潮水般侵襲而來,使本就孱弱的身體不堪重負。
沒辦法,只能先睡一覺,待恢復些體力,再取容器接水吧。
當雙腳再度踩在實地上時,聲控燈忽閃忽閃以示迎接,嘶啞的吼叫聲熱情奔放。
隨着一聲“嗷”,楊小海內心頓升熟稔之感。
“叫什麼叫!一天天的不累是吧?”
楊小海轉身對消防門灑然一笑:“說起來,咱倆也算是華夏好鄰居了吧?您兢兢業業、無償爲我站崗放哨,謝了嗷!”
頓了頓,也不管撓門聲大作,自顧自續道:“總喊鄰居也不是個事兒!乾脆就叫你‘老王’吧!”
楊小海將手搭在消防門上,感受着“老王吧”的欣喜與激動。
爲了迴應楊小海的熱忱,門外老王果然“嗷嗷”叫個不停,“咯吱咯吱”撓門的頻率都快趕上彈鋼琴了。
楊小海很是欣慰,裝着一肚子水晃晃蕩蕩的回了家。
他把鑰匙和黑筆記本往地上一扔,腦子裏全是剛纔殊死搏鬥的畫面。
在沙發上烙了會兒煎餅,百無聊賴的楊小海拿起了筆記本,隨手翻看起來。
翻過空白的第一頁,一行大氣飄逸的字體便即呈現在了眼前。
楊小海實沒想到外表健碩的大漢,居然能寫得一手俊美的文字。
和雞扒拉字體相比,楊小海的自尊心被小小的刺了下。
第一頁上的內容不多,寥寥數行而已。
只見上面寫着:“李覺民私人日記,未經許可不得翻閱”幾個大字。
看來那個健碩的西裝男就是李覺民咯。
慢着,李覺民?名字怎麼這麼耳熟?肯定在哪裏聽到過。
想了會,忽然一拍額頭有了答案:“南水區有個區級副經理好像就叫這名兒。上月‘花白市’新聞還曾經提到過他。”
隨着西裝男身份的確定,怪異的感覺立即遊遍了全身。不管怎麼說,都是他親自手刃了李覺民。平生第一次的殺敵行爲,即便是爲了自保、無奈下的奮起反擊,激烈的生死廝殺仍給了楊小海難以磨滅的巨大沖擊。
但這又怎樣呢?抖了抖筆記本,在從頭到尾粗略掃了掃;除了最後那晦澀難懂的一串串數字外,再也沒有什麼發現。
隨着一陣難掩的倦意迅猛襲來,楊小海緩緩的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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