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被楊小海解決的傢伙算是幸運的。楊小海直腰向左右一掃,方纔發現最後一頭“感染者”已被衆人合力處理掉了。
走到幾乎成了篩子的遺骸旁邊,楊小海皺眉擡手,拍了拍一個人的肩膀:“兄弟,夠了。”
話畢,探手抓住了兀自在感染者身上扎個沒完的矛身。“長矛”掙了幾下,卻根本掙不脫束縛。武器的主人方纔長吐濁氣,身體軟軟的向地便倒。左右的黑衣忙探手扶住了他。
待得楊小海細看之時,方纔發現那人早已雙目緊閉,昏得人事不省了。長期的營養不良加上猛烈的刺激,這人甦醒後怕是會大病一場吧?
楊小海剛想仔細探查一番,耳中便“噗通噗通”悶響連連。敢情,戰鬥甫一結束,立馬便有十幾個人跟着昏了過去。楊小海撓撓腦袋,沒了轍。
受不了刺激、就此昏厥的畢竟是少數,清醒的人還要抓緊時間將桌椅重新堆疊起來。沒有絲毫的阻擋,要是再來一波“感染者”,那可就徹底交代了。如此淺顯的道理人人皆知,所以也不用閆冰吩咐,大家便拖着劫後餘生的身軀忙碌起來。
如此一弄,倒給衆人提了個醒:即便暫時獲得了勝利,死亡的威脅卻從未消散。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只能是“倖存者”,而絕非“勝利者”。
調整呼吸,想尋個角落歇會兒。但聽閆冰忽然開了口:“同僚們抓點緊,勢必要把樓梯口徹底堵住。你們幾個調整下狀態,把二十七層能喫的東西全都拿回來。”
“不是吧?累成這樣,還來?”
楊小海看看汗透重衫的王英譯,再瞅瞅雙手被扎的全是血的宗澤磬,很是不滿。透過厚厚眼鏡片,楊小海卻捉到了一雙焦慮的眼睛。一個個空紙殼箱迅疾劃過腦海。舌頭動了動,楊小海緩緩的點了點頭。
昏厥的自有人將其擡走,剩下的黑衣則咬着牙搬運着重物。平日裏的垃圾破爛兒,如今卻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法寶。不久之前的激烈戰鬥,使得衆人皆有了不同的感悟。
閉上眼,靜悄悄的,連衣服的摩擦聲都聽不到;楊小海睜開眼,則看到了一番緊張忙碌的景象。在互相矛盾的畫面之中,時間悄悄的溜了半個多小時。
重新堆疊好的“屏障”間,特意留了條僅容一人側身通過的縫隙。
“啪嗒”,脆響聲中,王英譯將槍上了膛。
在他身後,是楊凱、宗澤磬、章明雷,還有到現在都叫不出名的三個黑衣。七個人,七雙眼,全都一眨不眨的盯着楊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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