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存活錄 >第141章 薑還是老的辣
    賈誠肅同樣是一身黑衣制服,人卻顯得更加消瘦,也更加精神了。楊小海就納悶了。這貨啥時候來的,自己咋沒發現他呢?隨着賈誠肅向衆人走來,“嘎吱”一聲響,鐵門裂開了一條縫。閆冰那稍顯肥胖的身形閃現而出,接着鐵門便快速的關閉了。

    繞是楊小海眼尖,也只看到了門後一摞摞的盒子,大多數人連閆冰怎麼出來的都不知道。

    閆冰出來的時機可謂是相當到位。現在在場衆人的槍械都在楊小海手裏。而鐵阮南的一番話又使得一部分人動搖起來,若是再過一會,或許意見就統一了。到那時,他開不開門,現不現身就不重要了。他一冒頭,整個走廊隨之陡然一靜。

    鐵阮南見閆冰餘威尚存,暗咬後槽牙,高聲喝道:“出來的好。你是不是早和省公司的大人物有過約定,能獲優待?”

    “是。以我的級別,他們沒理由將我拒之門外。”閆冰一出來就面臨鐵阮南的質問,但他依然沉穩。

    “成,認了就行!那我代表大家接着問你:聯繫上省公司,接下來要做什麼?”

    “自然是省公司組織派人營救,或是我們主動靠上去。”

    “哈,說的輕巧,怎麼靠?我們又沒飛機,難道要走過去嗎?”

    聽到這兒,楊小海猛然響起自己的熱氣球來。那東西現在怕是飛到哪個犄角旮旯裏了吧?“自然是一步一個腳印兒的走過去。有交通工具固然是好,沒有也不強求。”

    “你們都聽到了吧?他的意思無非就是拿人命去填!運氣好,到省裏能剩幾個;運氣不好的話,連他自己都得死在道兒上。”

    爲了增強氣勢,鐵阮南一指鐵門:“你敢把辦公室開開,讓我們看看嗎?裏面的東西,你說得清嗎?”一提到辦公室,閆冰再也無法保持淡定,臉色有了一絲慌亂。

    “你費盡心機,極力煽動大家離開安全的大樓,你敢說不是自私?你是什麼人,別人不知道,我……”

    閆冰打斷了鐵阮南的話。“不是想留下麼?好啊!我成全你們。還有誰跟他一起的,今兒都表個態,我不攔着。”

    閆冰冷冰冰的頓了頓,繼續道:“想反我?恐怕你既沒這個權利,也沒這個能力。”

    “呦呦呦,好大的官威啊。有沒有權咱先不說,問問你的賈隊長,我到底能不能把你……什麼來着?哦對,放逐?”

    閆冰這才把眼光投在賈誠肅身上。

    “你也想趕我走?”

    賈誠肅這時已經走進了圈中,三人和楊小海兩個一起站成了個較爲規則的四方形。

    “放棄現有的,轉而去尋求縹緲的外力,不但兒戲,還是對大家生命的不負責。”賈誠肅難得的有板有眼。

    “所以啊,咱也別磨嘰了。閆經理,您乾脆點,趁早捲鋪蓋滾蛋。誰願意跟着走,我也不攔。剩下的兄弟們,咱們踏踏實實關起門來過日子,能熬到啥時算啥時候。實在混不下去了,我們再把所有物資來個捲包會,殺出個他喵的黎明來。”

    只是正經了沒幾句,鐵阮南便痞氣十足的吆喝起來,走廊裏頓時響起了一片附和聲。

    鐵阮南從腰包裏掏出甩棍,向地上一甩,一臉獰笑的向閆冰走去:“老東西,敬酒不喫喫罰酒,你考慮的時間用完了。”鐵阮南耐心耗盡了。

    得益於楊小海的繳械行動,鐵阮南也好,閆冰也罷,每個人手裏的武器都只剩下了冷兵器。楊小海不知,這場關乎市安保大樓歸屬、黑衣話語權所屬的紛爭,爆發起來的程度遠比他想的殘酷的多。

    把這事兒放在封建時代,那就無異於謀朝篡位、或是改朝換代。至於怎麼定性,那就看誰是勝利的一方了。從賈誠肅的出現就能看出,鐵阮南是有準備的。兩者或許還達成了什麼協議。但不管如何,誰都沒帶楊小海一起玩兒。

    所以他便成了超然物外的、沒人願理的、光榮的一根攪屎棍。

    棍子帶着風聲,向閆冰脖子砸去。鐵阮南下手可不容情,他想的很好,先把閆冰廢了,接下來老大的位置就沒跑了。理想很美好,現實卻很骨感。高高舉起的棍子,卻遲遲沒落下;只因鐵阮南的手腕被人攥得緊緊的。

    楊小海?呵呵,他纔不理這些爛事。只要沒有大範圍的死傷情況就可以了。閆冰,一個人的命比大多數人的精貴嗎?

    握住鐵阮南手腕的,卻是賈誠肅。鐵阮南神色一僵,露出了驚慌之色:“你幹什麼,我們可是說好的了。這時候反水,你會害死我。鬆開!”

    賈誠肅的身手和楊小海比不了,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抗衡的。所以任憑鐵阮南如何不情願,棍子還是換了主人。他一動,鐵阮南身邊的人登時竄出幾個,向賈誠肅抓去。可沒等幾人抓到賈誠肅,又有另幾人竄出來,再把他們按倒在地。

    與此同時,胳膊上綁着毛巾的黑衣們迅速分成了兩派。不斷有人被按倒在地。

    鐵阮南自不例外,他被賈誠肅用手肘壓着,和冰涼的地磚貼的緊緊的。任憑他如何掙扎,就是起不來身。鐵阮南再笨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一邊指責賈誠肅背信棄義、不講誠信;一邊破口大罵閆冰。

    楊小海和黑瞳這時已退到了稍微僻靜的角落中,對眼前發生的事情無能爲力。他倆連黑衣都不是,實在不好介入權力的遊戲。黑瞳身邊空空蕩蕩的,若是有人稍微靠近些,就會被楊小海無情的推開。

    那些冷不防被推倒的黑衣們,回頭見是他,沒一個上來糾纏的。只是那哀怨的小眼神卻一個沒拉的落入了眼中。他也不分辨,暗自嘀咕了句:“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在救你們好不好?”

    那把怪刀也就對他網開一面,若是哪個不開眼的誤碰到了黑瞳,那還不被立馬切成刺蔘啊。

    兔起鶻落間,塵埃落定。閆冰和大多數人一樣穿着黑衣制服。這也難怪,安保大樓裏,除了制服也沒啥衣服了。他正了正脖領上的領帶,輕聲對賈誠肅說道:“這兒交給你了。先把人拷上,明天再說。我去把傷者處理一下。不管什麼時候,人命最重要!”

    賈誠肅:“知道了閆哥!”一問一答之間,哪來的什麼隔閡與嫌隙?楊小海遠遠的看着這兩人,在瞧瞧趴在地上的鐵阮南,一噘嘴,感嘆道:“這倒黴孩子,被人徹底的玩兒了。”

    閆冰看了一眼楊小海,眼光在槍械包裹上溜了一圈,卻什麼都沒說,和徐旭高倆人一起向遠處走去。楊小海撇撇嘴:“小家子氣,誰稀罕這些破爛。”一抖手,兩個沉重的包裹跌落塵埃。

    楊小海暗自嘟囔:“我連兩把好槍都不要,還會在乎這破銅爛鐵?”他瞄了一眼賈誠肅腰裏的槍,那原本屬於組織人員,後又落入己手,現在又輾轉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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