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存活錄 >第162章 無師自通
    看着即將消失的黑瞳,楊小海無奈的嘆了口氣。狠狠一咬牙,奔着背影追了下去。真不知這妮子是咋回事,左右不分嗎?

    好不容易追上後,楊小海對黑瞳說:“如此比賽對我很不公平。你有它幫助,我卻只能憑倆胳膊。”

    “難不成要我把小云收起來,和你一樣用手撕的嗎?咦……好惡心……不玩了不玩了。你趴下,我保證不踹死你。”

    “……別啊祖宗。比賽還在繼續吶。我的意思是您當然可以用刀,只是不能離我太遠。咱們比的是殺怪的能力,可不是田徑賽跑。你的速度那麼快,不等我的話,那還比個啥勁啊。”

    “好像……有點道理。”黑瞳被楊小海說的有點迷糊。

    五層樓高的商廈,孤獨而又倔強的矗立在風雪中。在它附近,有幾座幾十層高的民宅俯視着它,但卻怎麼也壓制不住它的驕傲。在它的腳下,一前一後兩個身影在疾跑中將一頭頭“感染者”開了瓢。

    雖然怪量不少,但遠遠達不到昨天那樣的規模。靠着“天叢雲劍”,兩人清理起來並不費力。“螃蟹”速度最快,死的也最快。而“猛男”則在運動戰中慢慢被消滅。

    所有這些,全部歸功於“天叢雲劍”。在楊小海的記憶中,它靈性十足、以自身的鋒利爲主要攻擊手段。在一段時間內,“天叢雲劍”的攻擊方式並沒有什麼問題。畢竟它凌厲的可以切開飛行中的子彈。

    自打被“猛男”砸飛,它不知怎的就變了樣。攻擊方式沒變,依舊是飛來飛去的自由模式。可傷害值可提升太多了。就拿現在趴下的感染者來說,所有切口燒焦不說,而且傷口附近的肌肉組織還被攪的亂七八糟。

    如果說以前的“天叢雲劍”只是一把神奇的、功能單一的飛劍型武器的話,那麼現在的它就是一把具有爆破屬性的靈器;物理攻擊的同時,附加上了魔法屬性。這又是一樁無法解釋的事。

    “天叢雲劍”是黑瞳的本命法器,而黑瞳又被自己的血所救。想來想去,似乎和他有關。但楊小海自己都稀裏糊塗,實在是理不順因果。楊小海只是尋思一下,便覺頭大如鬥,急忙將這些念頭趕出了腦海。

    在“左邊……這邊……祖宗請回頭……”一系列方向的指引聲中,商廈附近的感染者越來越少。楊小海的計劃很成功。如今的商廈,從裏到外都安全。噁心的遺骸無人打理,冬季的嚴寒卻完美的解決了這個問題。那燻人的屍臭被冰雪所覆蓋,即使還有味道,但至少淡化了不少。

    如此一天過後,圍着商廈一圈,到處都堆疊着遺骸。一層層的,說是京觀也不爲過。可遠處依然有零星的感染者向他們撲來。黑瞳不但不渴不餓不累,身上的味道都越來越香了。

    反正楊小海被那味道弄的迷迷糊糊,神情恍惚的,很多時候都不自覺的想到了男女之事。太陽西斜,黑瞳的樣子也越來越模糊。依稀中,楊小海似乎看到了一個性感高挑的人影。但凝神一看,卻依舊是嬌憨可愛的小黑瞳。

    楊小海接連搖晃腦袋,終覺不妥:“祖宗,我說的沒錯吧?戰士不比法師差。今天就到此爲止吧。”

    黑瞳揮手擦掉下巴上的汗珠,負氣的道:“還好意思說,我可是實實的跑了一天吶。這些、這些、還有那些,所有‘感染者’都是我清的。你幹嘛了?就坐在臺階上指指路,屁股都不挪一下,哪有這樣的比賽,分明是遛我吶。”

    楊小海“蹭”的一下站起來,急忙安撫清醒過來的黑瞳:“祖宗,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您敏捷屬性多高啊,我吐血也趕不上不是?作爲弱者,我也就能給您引個路。別的我不行啊。這麼着吧,我就問您,您玩的不開心不?爽不?嘿嘿,您可點頭了。這不就結了?開心最重要。旁枝末節的咱不考慮。”

    “你這麼一說,好像很有道理耶。我是很開心,感覺也蠻舒服的。吶,是不是因爲那個什麼安、安……”

    “多巴胺。”

    “多安的法子很有效。我跑的很開心。算啦算啦,今天到此爲止,該去冥想了。”黑瞳散發着濃郁的香氣,與楊小海擦身而過。那香氣極爲高雅,味道雖重卻不討厭。楊小海聞着香氣,不自覺的吸了吸鼻子。

    心猿意馬間,楊小海目瞪口呆兼心中凜然:這味兒難道、莫非、或許,咋還有催情的功效?

    從三樓返回商廈,黑瞳吃了幾口餅乾便抱着她那珍貴的暖水瓶打坐去了。也不知裏面的飲料化了沒。而楊小海則在一樓的超市中就着白酒胡喫海塞,一直喫到月上柳梢頭方纔搖搖晃晃的上了四樓。

    翌日,兩人從三樓下到地面。經過一晚的積累,新來的“感染者”又肆無忌憚的晃盪起來。只是不論從數量上還是從規模上比,較前兩日都小了很多。於是,在楊小海的指引下,黑瞳跑了幾圈便沒了目標。

    楊小海試着拜託黑瞳控制下“天叢雲劍”,好歹留幾個完好的水晶腦啊。可今天卻僅有一個四米“猛男”。在楊小海殷切的期盼下,“猛男”被附魔的小云轟成了渣。兩手空空的楊小海返回了商廈。整個下午,兩人在無所事事中度過。

    所不同的就是,楊小海徹底喝大發,在冰冷的一樓地磚上躺了一夜。而黑瞳則持續着她那似乎永無止境的打坐、打坐、打坐……

    第三天,從地上爬起來的楊小海上了三樓。他打算繼續前兩日的行動。可黑瞳卻有不同的看法:“悶在這兒太過無趣。我跑也跑夠了,看也看膩了。留在這兒幹嘛啦?”

    “因爲有喫的、喝的,還有柔軟的牀啊。”楊小海回得理所當然。

    “這些別處就沒有嗎?”黑瞳好奇追問。迎着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楊小海忽然沉默了。是啊,這些或許很珍貴,但對兩人來說又算什麼?想要啥,出去拿就是了,他們有這個實力啊!

    明知無險可守,自己幹嘛還要把整個商廈裏的“感染者”找出來幹掉?這還不算,他幹嘛連哄帶騙的利用黑瞳把周遭清理出來?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呢?恐怕,只能歸咎於習慣吧?

    兩人雖強,可從“感染者”的包圍中毫髮無損的殺出來。但這樣卻絕不表示兩人就是安全的、天下無敵的了。誰知詭異的存在還有哪些?誰又能保證沒有超強“感染者”?即使黑瞳對付的了變態“感染者”,但一隻“猛男”不可怕,來五隻也能逃,要是成百上千、成千上萬呢?

    楊小海啞口無言,繼而重新引發了反思:兩次困守的結果都是被迫流亡,爲此還多少連累了旁人。比如王晴、比如冷倩……或許末世中本就無有一處絕對安全的所在吧?既如此……

    天空不知何時又飄起了雪花。自從“受難日”後,總共也沒下過幾場雨。似是爲了報復,入冬以來那雪花飄飛的日子接連不斷;雖都不大,但卻絡繹不絕。落雪使得天地間白茫茫的,遮擋萬物的同時也將醜陋掩蓋。

    楊小海坐在轎車裏,而黑瞳則好奇的站在雪中。這是一輛有味道的車子。選它倒不是因爲兩個獅子的車標,而是覺着司機在車裏,那八成車鑰匙也在。

    “客客氣氣”的將司機請出車,自己坐在駕駛座後,鼻端便滿滿是屍臭的味道了。運氣不錯,楊小海擰動鑰匙,雪地中頓時響起了一串低沉的轟鳴聲。黑瞳濃厚的眼睫毛刷了刷,這東西山門中沒有。

    右腳下有兩個腳踏板,楊小海隨意的踩了踩左面的,車子紋絲未動。嗯,楊小海毫不氣餒,穩穩地踩下右面的腳踏板。

    “嘎滋滋…”四個輪子一起轉動,捲起了大片的冰雪。高大的suv怒吼着,一頭懟進了兩輛車的中間。一瞬間,喇叭聲和警報聲扯着嗓子喊了起來。驚動了稍遠些的感染者們,使得它們嘶吼着直奔楊小海而來。

    “砰”,打碎了車窗上的玻璃,楊小海深吸一口乾冷的空氣,喃喃的道:“好傢伙,四輪驅動滴!”

    在車檔上擺弄半天,楊小海愣是沒把車倒出來。實在沒法,灰頭土臉的他從車裏鑽出,瞅了一眼飛奔中的黑瞳,向另一部車走去。兩人早有分工,楊小海學車、黑瞳負責安保。

    自學駕駛,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至少楊小海在沒有一點根基的情況下,硬是把十幾輛轎車懟的冒了煙。如此野蠻操作,楊小海好不容易纔弄明白那R擋位是幹嘛的。在沒有規矩、不計車損的情況下,半小時後楊小海便將車歪歪扭扭的開出了一段。

    半天后,他已經能把車子繞着商廈開一圈了。就像新手一樣,楊小海不停的擺弄着方向盤,直到天色變黑才戀戀不捨的回了商廈。而黑瞳則由興致勃勃變成了無所事事,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又是新的一天,這已是楊小海學車的第三天。一輛相對高大的suv中,楊小海自信滿滿的啓動了車子。坐在副駕駛上的黑瞳透過車窗,扭頭往商廈上看。那姿勢絕不舒服,但黑瞳卻執意如此。相對寬大的後座上,滿滿當當全是食品和飲料。

    在兩人接連不斷的清理下,商廈周遭幾被清空。以至於任憑發動機如何轟鳴,卻沒引來一頭“感染者”。於是,棕色的suv頂開一輛攔路的車子,在漫天雪花中駛向了遠方。而在黑瞳剛剛凝視的窗後,則露出了兩個黑黑的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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