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存活錄 >第238章 刁鑽促狹
    自然界中,越漂亮的事物就越危險。拿五彩斑斕的蘑菇來說,其毒性或可毒死大象。相反的,長得矮挫醜的蘑菇卻大都人畜無害。此等規律,同樣適用於“天叢雲劍”。一直以來,怪刀都以質樸的外形見人。

    只要不惹它,它就老老實實的掖在黑瞳的腰帶裏,乖巧的很。自打黑瞳抓它在手,親自灌輸靈力,怪刀便徹底褪去了普通的外形。如只是變漂亮的雙手刀,那還真不算什麼。可偏偏破壞力也提高了不知多少倍。

    “唰唰唰唰……”無數道肉眼可見的刀光飛過十幾米寬的河邊,統統斬向了對岸。無聲無息,刀光將岸邊徘徊的怪物統統切成了塊。那刀光密集,在空中交織成網。河對岸的“感染者”算是倒了黴。楊小海解脫“感染者”是論片的,黑瞳則是按段。

    只要目力所及,“刷刷刷刷”的高頻揮動下,“感染者”統統成了大塊碎肉。或許沒有導彈那樣的聲勢浩大,但結果卻尤有過之。連皮糙肉厚、能抵子彈的D型“大阿諾”都不在話下,鬆軟的黑土岸就更不是問題了。

    一道道溝壑憑空出現,有的竟深達數十米。把刀光和導彈相比並不恰當。因爲那細長、耀眼的刀芒更像是激光,將它膽敢阻擋的一切統統切碎。

    “嘶嘶嘶嘶”細微的抽氣聲從櫻桃小口中不斷傳出。揮刀速度太快,使她兩隻胳膊似消失了一般。與岸上斷裂轟塌的情況不同,黑瞳身邊則安靜得多。

    當晶瑩剔透的汗珠從尖尖的下巴上滑落時,楊小海的耳朵動了動:“歇會吧,幾個小時了?”

    “不要。人家氣血沸騰,渾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受用,纔不要停下來。你怎麼不早提醒我?要知道運用體能這麼舒坦,幹嘛還天天枯燥的打坐?”

    “是,的虧沒早提醒。要不早拆家了。就算您不累,我也要乾點別的?”“少囉嗦,想溜是吧?一會渴血找不到你怎辦?”事不關己當然可以散漫,對於切身利益,黑瞳的小算盤打的精着呢。

    “這麼大一個基地,就不信劃拉不到掌上游戲機。”楊小海駕駛着步戰車,眼角蓄淚,接連打着哈欠。通過電子屏幕,他慢慢跟在小丫頭身後。第幾圈了?記不住了。反正基地對岸已切的不成樣子,

    可黑瞳的激光卻還在發射。雖然環境破壞的徹底,但長久聚集的感染者被清空,也算是小有所得。之前是怕浪費彈藥,所以才被迫視而不見的。現在倒好,輕鬆毀掉了“感染者”變異的溫牀。

    “我怎麼這麼衰呢?”楊小海感嘆着自己的運氣。幾小時前,老宅男結束了反覆嘗試“染化”的訓練。總在飢餓和溫飽之間切換,畢竟不是什麼美事。覺得黑瞳的戰鬥方式有問題,所以就着雪地飛奔的事兒提了個醒。

    於是黑瞳便化成了活生生的激光發射器。折騰到現在,中午和晚飯都沒喫,只能巴巴的跟着。誰讓散德行的樣兒被她看到了。一想到這兒,薇妮那充滿彈性的曼妙便浮現在腦海中。“要不要把大洋馬拿下?”楊小海無聊之中,開始胡思亂想。

    誰知一動念頭,便再也止不住。想到動情處,冷不防車門滑動,倒提巨劍的黑瞳鑽了進來。於是,猝不及防的老宅男猛一哆嗦,車內立時響起了黑瞳的尖叫:“啊!你個死變態!我剁了你,把你的髒爪子一根根削咯……”

    自打重新確定戰鬥方式,楊小海和黑瞳的日子又平淡了下來。老宅男自不必說,捧着犄角旮旯裏翻出的掌上游戲機,簽字都不放手。而黑瞳則把楊小海拖在身邊,不停向對岸狂轟濫炸。時間過的那叫一個快,一眨眼半個月。

    黑瞳終於玩膩了激光切殭屍的遊戲。受薇妮的影響,她迷上了烹飪。與勾兌飲料不同,五千年的飲食文化博大精深,很快便將小丫頭的興致勾了起來。說來慚愧,明明是老外,薇妮的廚藝卻比楊小海高出許多。

    不說那冰冷不管飽的“米棄林”手藝,八大菜系在菜譜的指引下也很快的駕輕就熟。幹喫不胖,楊小海樂享口福。失了小丫頭的糾纏,終於可以獨處的老宅男消停兩天便想起件早該解決的事來。

    夾着遊戲機,將髒兮兮的小冊子一揣,楊小海拎着大大的塑料箱下了車。眼前是凌亂的廢料堆。各種巨大的、無用的建築材料胡亂堆放,使得這片區域無從下腳。短短几個月,基地經歷了兩次浩劫。人手銳減的緣故,亂石灘更加荒涼了。

    回手關上車門,楊小海對着廢料堆唏噓不已。沒有鷹國公司的跳獵犬—“公主”迎接他,也沒有了老班長宮農的呵斥。雖是基地的角落,卻彷彿置身荒郊野嶺。

    “雷鳴:得意志黑背;公主:鷹國公司跳獵犬;凱撒:馬裏努阿犬又名馬犬;大衆情人:拉不拉多又稱拉布拉多尋回獵犬;鐵塔:杜伯紋犬又叫渡賓犬。都是傭軍培訓出來,經歷九死一生的功勳犬。”

    翻閱着小冊子,楊小海對基地的軍犬有了進一步瞭解。小冊子雖髒,卻製作精美。不但有文字說明,其上還配有軍犬的照片及相對應的訓犬員。

    只是大部分信息都已失了效。睹物思人,這本來自“老班長”的遺物使楊小海想到了不久之前的畫面。或是睹物思人,他耳邊竟似響起了“嗚嗚”的嗚咽聲。

    長長呼出口氣,老宅男將小冊子收起,轉而彎腰捧起了塑料箱。沒錯,今兒就是爲犬王“雷鳴”來的。四條變異軍犬,本應成爲基地的武裝力量。結果卻因貪嘴,變異的丟了腦子。

    話說回來,當時情況危急,若沒軍犬和宮農的挺身而出,還不知死多少人。若對感染者、對病毒瞭解多些,怕也不至如此。算了,事後諸葛亮毫無意義,楊小海清清喉嚨,想將犬王喚出。

    “嗚嗚”聲又響了起來,這次不會錯。楊小海回頭一看:足有六米多長的犬王“雷鳴”正蹲在身後。“好傢伙,螞蟻爬過我都能聽到,卻獨獨漏了你。大傢伙,啥時來的?”

    楊小海捧着塑料箱,慢慢轉身。發現長長的狗鼻子都快貼上褲兜了。“嗚嗚”的聲音很是輕微,以至於楊小海聽岔,以爲狗狗尚在遠處。

    純黑溼潤的鼻頭輕輕觸碰,楊小海的眼神更加柔和了。很明顯,“雷鳴”的目標是褲兜內的小冊子。楊小海將它掏出,任憑大狗“嗚嗚”的嗅個不停。其上,有着人類無法感知的氣息,來自老班長宮農的氣息。

    雖然“雷鳴”無比強壯,但對主人的忠誠卻始終如一。內心的柔軟被觸動,即使“雷鳴”壯的猶如黑豹,楊小海仍伸手向狗頭摸去。他模糊了犬王的性子,但大狗卻沒迷糊。就在手掌堪堪觸及狗頭時,“雷鳴”兩個前肢一分,忽的低頭躲了過去。

    手掌懸在半空,老宅男頓時僵住。“雷鳴”躲過大手,只退一步便不再跑。蹲在原地,揚起下巴,側着臉,棕黃色的眼仁轉了轉,傲嬌的揚起了頭。於是,如初見的一幕又發生了。大狗雖沒站在高處,卻還是擺出了藐視的“表情”。

    手,依舊懸停在半空;心,卻燃起了熊熊怒火。被鄙視,沒人會舒服;被一隻狗鄙視呢?“艾西吧!你有什麼可豪橫的?”楊小海屈指成拳,即將爆豆。小冊子上可有一條:“使用機械刺激和威脅音調的口令,迫使犬準確地做出動作。”收服犬王,就在今朝!

    “染……”

    剛張開嘴,

    “汪!”

    “轟!”

    渾身麻痹,那個“化”字再也說不出口。

    楊小海渾身冒煙,如被雷劈中的枯樹,直挺挺向前便倒。與自然界的雷電、黑瞳法術召喚的雷電不同,楊小海渾身痠麻,卻沒什麼損傷。

    “他喵的,狗嘴是吐不出象牙,但卻能噴攻擊神經的電弧。”楊小海結結實實的摔在碎石料上,只感覺渾身硌得慌。雖不能動,眼睛卻睜着呢。

    只見“雷鳴”搖頭晃腦的,一口咬住塑料箱。那力道拿捏的堪稱完美。既不會咬破箱子,又能將之拖走。

    “什麼功勳犬,什麼犬王,我呸!丫就是個連偷帶搶的流氓!”“噠噠”輕響聲中,“雷鳴”扔下不能動彈的楊小海,消失在石料後。

    等恢復知覺,已過了半個多小時。許是強悍的形象深入人心,這麼長時間,愣沒一個人來看看的。等到麻痹感徹底消退,老宅男才慢吞吞的從地上爬起,嘟囔着離開。水晶腦套近乎、武力馴服大狗的計劃,胎死腹中。驅車返回小樓,立馬被基地的瑣事纏身。楊小海很快便忘記了與狗狗的尷尬。

    東忙西忙的晃悠了半個月,基地四怪又聚在了小樓的客廳。溼熱的白毛巾敷在手臂上,以此來掩蓋三個深深的傷口。說來也怪,三人吞血不說,對血還有着極其苛刻的要求:必須鮮血,而且必須是不接觸空氣的鮮血。否則便會失效。

    薇妮用潔白的絲巾擦拭嘴角,對楊小海緩緩說道:“還記得用鏡子反光的小男孩麼?昨天,一家子都來投奔我們了。雖然消瘦,但三人都還健康。”

    “嗯?就是住頂層的‘大壯’一家?”楊小海頓時來了興致。頓了頓,又好奇的追問道:“那時沒你啊,你咋又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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