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卻完全不在意,繼續作妖,“我要被國木田君殺死了啊——中島敦救救我咳咳!!!”
完全是對牛彈琴呢。
明明是太宰治先招惹的國木田獨步,如今卻‘倒打一耙’。
最後還是唯一能制住太宰治的織田作之助拍了拍太宰治的腦袋,“好了,太宰。”
國木田獨步終於收起了自己的怒火,在他看來,人生最大的敗筆,理想路上最大的阻礙便是太宰治。
折磨。
“你剛剛說的客人是?”國木田獨步擡手壓了下自己的眼鏡。
“是來祓除咒靈的咒術師。”中島敦可不想見到國木田先生對自己發火的樣子,他乖巧的說道。
是的,橫濱出現了準一級咒靈,中島敦和泉鏡花這次去高專不僅僅是爲了送信,還要去請五條悟來祓除咒靈。
太宰治厭煩的吐了吐舌頭,他和五條悟見面的次數不多,但每一次都讓他覺得噁心。
終於,泉鏡花帶着咒術師走了進來,萬行寺見長一如既往地臉色有些蒼白,對介紹自己這種事情一點都不熱衷。
“萬行寺見長。”
“昆布。”
“他是狗卷棘。”
萬行寺見長真是一個字都不想多說,但狗卷前輩只能用飯糰餡料說話,在場只有自己大概能聽懂他在說什麼…
只是出於必要,才幫忙的。
突然覺得,五條老師讓自己跟着狗卷棘出任務是故意的。
誰?
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都能看見彼此眼中的驚訝,當他們看清來人的模樣,才瞪大了雙眼。
藏青色的頭髮,蒼白色的眼眸。
少年幾乎與他們記憶中的人,一模一樣。
太宰治一步一步靠近萬行寺見長,像是走向了遙不可及的夢一樣。
而萬行寺見長敏銳的察覺到了異樣的目光,因爲察覺危機已經變成了本能,他猛地看向太宰治。
那雙如同黑洞的眼眸,讓萬行寺見長本能的不適,他後退了幾步,像是防備着必須要防備的敵人。
受驚的流浪貓,要逃走了。
太宰治的腦海中蹦出了這樣一句話。
是的,眼前的人不是他的摯友,而是一個擁有着相同姓氏,相似面容的少年。
“金槍魚蛋黃醬。”狗卷棘主動跨前一步,擋住了太宰治看向萬行寺見長的目光。
織田作之助一隻手搭在了太宰治的肩上,“太宰,那不是…”
“我知道。喲~萬行寺見長君,你有沒有一個兄長呢?”
太宰治的聲音聽起來和平常沒有什麼區別,但萬行寺見長卻顫抖了一下。
隨後,他的雙手也開始顫抖。
不要再說了,也不要再問,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要去想剛剛那人說了些什麼,不要去回憶,不要去思考!
萬行寺見長甚至忘記了怎麼呼吸,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無論如何,都要離開這裏。
於是萬行寺見長什麼都沒說,甚至沒有去管被留下的狗卷棘,轉身便往武裝偵探社的外面走去。
因爲狗卷棘擋住了絕大部分視線和靠近萬行寺見長的唯一道路,即使太宰治還想說些什麼,萬行寺見長都已經聽不到了。
狗卷棘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但萬行寺見長是五條老師託付給自己的後輩,他必須要將萬行寺見長平安的帶回去。
他指了指手機表示之後會聯繫中島敦,然後轉身追上了萬行寺見長。
太宰治的眼中翻涌着什麼,他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摸出了手機,發了條短信。
織田作之助略微擔心的看向太宰治。
雖然只是見了一面,但那個孩子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沒關係的織田作,我沒事。”太宰治輕輕一笑揭過,可彷彿被按動纔會努力跳動的心臟愈發的疼痛。
——
萬行寺見長好不容易纔止住這股想要嘔吐的感覺,他的神情有些恍惚。
腦袋暈乎乎的,他幾乎都不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麼。
是的,他和狗卷前輩是來見委託人的,但是…但是?
“大芥?”
狗卷棘終於追上了萬行寺見長,他看見後輩臉上的迷茫,心中止不住擔心。
萬行寺見長這纔看向狗卷棘,“狗卷前輩,我剛剛是?”
就這麼一瞬間的功夫,萬行寺見長竟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要去回憶,不要去思考。
這幾乎變成了萬行寺見長給自己立下的‘束縛’。
狗卷棘眨了眨眼,他在想,剛剛發生的什麼,讓萬行寺見長的反應如此之大?
是因爲手纏繃帶的男人說的那句,‘你有沒有一個兄長呢?’嗎?
雖然並不知道這句話是怎麼刺激到萬行寺見長的,但最後狗卷棘還是搖了搖頭、
他在手機上打字。
‘我們去偵探社準備的宿舍吧?’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萬行寺見長很抗拒太宰治,所以帶兩人去宿舍的任務落到了織田作之助的頭上——雖然這也是他爭取來的。
織田作之助雖然平時不怎麼笑,但意外的就是很能給人安全感。
“接下來的幾天兩位就住在這裏吧,可以記一下我的電話號碼,有什麼需要可以跟我說。”
狗卷棘比了個ok。
於是織田作之助就告別了,雖然還有很多想要問的事情,但現在明顯不是什麼好的時機。
他不能再刺激萬行寺見長了。
——
太宰治查到了萬行寺見長的背景。
萬行寺見長雖然是咒術界的人,但是在最近一個星期才入學的,以前的信息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坂口安吾很快就查到了。
因爲一場拐賣而與父母分開,父母又在尋找孩子的過程中不幸遭遇車禍去世,被警察救出後送往了福利院。
再到萬行寺夫婦曾去過的醫院翻閱文檔,太宰治找到了萬行寺夫婦還誕下了一個長子的事實。
被拐賣的不僅有萬行寺見長,還有他的哥哥,也就是港口黑手黨曾經最強的幹部。
給了太宰治離開港=黑契機的人。
相同的命運,卻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