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目光帶着希翼,燕青冥就是想不注意到都難。

    他目光含笑,伸手揉了揉顏綰書的頭頂,隨後將自己面前那份放在了顏綰書的面前。

    有喫的,顏綰書格外的嘴甜,窩在燕青冥的身側笑眯眯的。

    “王爺今日帥氣凜然,我心甚是歡喜。”

    燕青冥此刻的心情不差,略微揚眉:“只是今日?”

    “日日都是萬分帥氣,今日尤甚。”顏綰書咧着嘴笑,心裏又在念叨了。

    沒看出來他還挺自戀,要不多誇誇他?

    說誇就誇,眼前的美食顏綰書也顧不上了,光顧着在燕青冥的身邊說他的彩虹屁了,什麼好聽說什麼。

    比如芝蘭玉樹、正義凜然、善心仁德…….七

    注意到她們動靜的衆人一臉懵,深深的懷疑,這還是燕青冥嗎?

    樣貌自然是沒話說的,可這正義?善心?

    去歲宴上,一個大臣喝多了,秉着‘忠心’諫言,控訴燕青冥刑罰太重,手握重兵圖謀不軌,後果便是被燕青冥當場爆頭,鮮血直濺。

    還有一回狩獵之時,有人明目張膽的刺殺燕青冥,最後下場也是十分的難看。

    哪一件事都與那兩個字掛不上邊,他們眼睜睜的看着顏綰書將他誇得天上有、地上無,額頭上不由得出了些汗。

    燕青冥嘴角一直含笑,目光如墨,衆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說的口乾舌燥,見他又沒什麼反應,顏綰書便拿了杯子喝口水。

    入口的味道辛辣,她頓時擰眉,後知後覺這是酒,沒來得及吐,已經下意識的嚥下去了,頓時臉苦成了菜色。

    燕青冥聞聲,低首看過去。

    本就胖的臉,這會兒皺成一團,和肉包子有的一拼。尤其晶亮的一雙眼睛擡眸看向了他,靈動的像是會說話。

    指尖輕動,想法還未反應過來,身體已率先行動,捏了下那鼓氣的臉頰,觸感細膩,滑滑的,像是白嫩/嫩的溏心蛋。

    燕青冥收回了手,面無表情將一旁屬於顏綰書的杯子拿過來,喂她喝了口水。

    顏綰書沒察覺到什麼,那口酒的味道在口腔內揮之不去,她需要的正是水,哪管是誰遞過來的。

    衆人面面相覷,逐漸有些相信近些日子的傳言。

    也不知是從何時開始的,說這燕王對着燕王妃十分的寵愛,夫妻二人伉儷情深,燕王妃爲燕王受傷,燕王將如數珍寶送上,讓她玩。

    他們都道是哪位胡說八道,然今日一見,卻讓他們喫驚不已,似乎……還真是那麼一回事。

    宮宴本就是乏味無趣,更何況還有皇上在這,顏綰書誤喝了酒,燕青冥便藉此藉口帶着她先行離去。

    景承宣遙遙看着兩個人離去,目光閃了閃。

    一旁的蘇含雁跟隨着他的目光,放在身側的手攥緊了些,隨即又鬆開,若無其事的揚着笑臉。

    “綰書妹妹和燕王感情的確是好,妾身放心了,殿下也該放心了。”

    這話明面上聽着沒什麼問題,細想之下卻又寒意不同。

    蘇含雁與景承宣對視,彼此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他們都知曉顏綰書嫁給燕青冥是爲了什麼,近些日子雖是有些反常,但他們相信那只是表面的,或許只是顏綰書爲了取得燕青冥信任的一種手段,等日後地位穩固了,必然還會如之前那般,與他們交好。

    他們這般自信也全得益於原書中的顏綰書對景承宣的癡心不悔,卻不會想到,現在的顏綰書已然是換了個芯子。

    回宮途中,顏綰書臉頰有些紅,靠着車廂閉着眼睛。

    她沒想到,燕青冥那酒是烈酒,雖然只喝了一口,但這身子滴酒不沾,一口就給放倒了。

    察覺不對的時候她已經在馬車上了,腦袋有些沉,她竭力的縮小自己的身軀,免得離燕青冥太近,美色誤事。

    這是顏綰書最後一絲清醒的神智。

    最先察覺顏綰書不對勁的,自然是離她最近的燕青冥,燕青冥千杯不醉,也不曾想過顏綰書就喝一口也能醉。

    此時的顏綰書儼然是醉酒的狀態,睜開眼睛時露出迷茫,環視一圈馬車後對上了燕青冥的馬車,像是認出來了,她樂呵呵的傻笑。

    笑了一陣便雙手着地往前爬了過來,沒錯,爬。

    俯身的動作讓她頭上本就少的可憐的首飾歪了下來,一頭烏髮披散在地,配合着她爬的姿態,宛若貞子出世。

    好在這會兒是午後,不用擔心‘惡鬼’纏身。

    馬車總共就那麼點的位置,爬了兩步顏綰書就到燕青冥的腳邊,雙手放在他膝蓋上借力撐起來,轉瞬就到了燕青冥的面前。

    像是這會兒離得近看的清了,她忍不住的驚歎。

    “好一個漂亮的美男子啊。”

    邊說便用那圓/潤的手攀上了燕青冥的肩膀,露出牙齒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撲了上去,目標是他的薄脣。

    燕青冥額角跳了跳,聲音微冷。

    “下去。”

    散發出來的寒氣讓即便是一個酒鬼的顏綰書也顫了顫,動作停了一瞬,像是被嚇住了一般,委屈的往後縮着肩膀,眼中水光暈染,一點一點的離開他,既可憐又無辜。

    看她離開,燕青冥的神色緩了一瞬。

    也就是這一瞬的功夫,顏綰書突然露出了個笑容,猛地撲了上去,夾雜着一聲:“我來啦!”

    帶着得逞的歡快,她死死的摟住燕青冥的脖頸,如願以償的親到了那雙脣。

    ……

    隨行左右的烏朝和和芷,就只聽到裏面傳來砰的一聲,宛若地震一般,馬車都跟着上下抖了兩下,二人表情一言難盡。

    烏朝最先反應了過來,問了一句:“王爺,沒事吧。”

    馬車內的燕青冥鐵青着臉色,甚至伸出腳將地上的顏綰書往旁邊踢了踢,神色陰狠。

    “沒事。”

    聽着爺這聲憤怒壓抑的聲音,烏朝不由得對顏綰書刮目相看,思索着是找什麼樣的藉口。

    是突然暴斃還是犯了事私逃墜落山崖?還是兩個都加上?

    烏朝十分有經驗的思考着,直至馬車停在了王府門口,只有燕青冥一人下來,藉着開的簾子,他看到了裏面躺着的顏綰書,已是波瀾不驚,還能出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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