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這麼回事。”
“瞧，王妃都能明白……”
蔣書瑤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顏綰書給打斷了。
“蔣姑娘似乎不長記性。”顏綰書輕笑，目光凌厲的掃視蔣書瑤。
那一瞬間，蔣書瑤宛若又回到了被顏綰書抓着打的時候，心中有些恐懼。
然今日是她的生辰宴，周身皆是大家閨秀，她就不信顏綰書還能不顧一切的動手！
蔣書瑤換上懵懂的表情，語氣無辜。
“可是我說錯話了？燕王妃方纔不也是承認了，我也只是就事論事，也是爲應姑娘好，免得錯失一樁好姻緣。”
聽聞這話，顏綰書笑得肆無忌憚。
這魚兒上鉤了。
看向一衆閃着八卦的眼神，她好心情的解釋了一句。
“皇后的確是賞了人來伺候王爺，不過王爺一向不喜人在近身，便隨她們去了，和芷，她們還在府中？”
一開始她還過問這事，後來事情一多，她就給忘了，現在還真不知道什麼情況。
和芷猝不及防被叫，有些愣神，轉眼就想起來了。
“回王妃的話，紅姑娘身子不好，突發隱疾病了，已是許久的事情，王爺不願讓您被叨擾便沒讓奴婢與您說，藍姑娘自知王爺與您恩愛，自請爲奴，在府中做灑掃的活。”
頓時，那八卦的眼神都散的差不多了，一時之間不免都有些嫉妒，之前燕王如何對燕王妃可是傳的有鼻子有眼的，不過最近又有說是她們不合，也不知真假。
顏綰書笑着接下去。
“王爺與我好的很，蔣姑娘卻是三番兩次的在本王妃面前編排，寓意何爲？”她慢條斯理的理了下衣襟，擡眸時，眸光陡然凌厲。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成日把三妻四妾掛在嘴邊，竟也覺得這是樁好姻緣，難道蔣府的家教就是讓你去做誰的妾？”
說這話時，顏綰書目光掃視一圈，原本還沒多想的夫人們，免不得就要多想，她最後別有深意的看了眼蘇含雁。
蘇含雁對上她的目光溫和一笑，不知是想到了還是沒想到。
反倒是蔣書瑤心裏急了。
這話她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可現在她只能應了，難不成還揹着肖想人家相公，想要做妾的污點嘛！
“自然不是，燕王妃豈能這般誣衊我！”
縱使她這般說，各位夫人的眼神都變了變。
誰不想自家夫君獨寵一人，雖說三妻四妾是常事，可自個兒心裏有數便是了，非得拿到檯面上說，還那般模樣，少不得讓人心裏多想。
場面一時安靜，唯有蔣書瑤急的要命。
“好了好了，燕王妃也是心直口快，開個玩笑罷了，別往心裏去。”蘇含雁溫柔的勸說。
顏綰書聽着，心裏有了數。
瞧着是勸說的話，可一個心直口快坐實了蔣書瑤的想法，偏又一個玩笑二字將她的和事佬形象深/入人心，旁人頂多認爲蘇含雁不會說話罷了。
殊不知，這人也是個心思深沉的。
她側首看向一直溫婉端莊的應婉白，眼神微動，靠近她，小聲言語。
“別怕，你看中誰了，我與你牽線搭橋，嫁人麼，自得選個自己喜歡的。”
她本來還想說她給撐腰來着，後來想想，這婚事一般是父母做主，她這樣太強勢了，不好。
顏綰書這話雖說是靠近應綰書身邊說的，但聲音不小，衆人聽個分明，聰穎的自然就明白她的意思，拐着彎的誇應婉白容貌清麗，模樣端莊。
應婉白自也明白她的意思，感激一笑。
倒是一旁的蘇含雁宛若八卦一般，輕聲詢問。
“燕王妃與燕王也是如此嗎？”
說話聲忽然就聽了下來，衆人眼鼻觀心，不說話，看好戲。
誰不知道這燕王妃以往是追着宣王身後的，可謂是深情不移，因而對於說她與燕王伉儷情深的多半是不信，認爲頂多是做做樣子罷了。
可即便是做樣子，也足夠讓她們嫉妒了。
顏綰書神色淡淡，聲音平靜。
“自然不是。”
……
場面極度安靜，蘇含雁也沒想到她會如此直接，蔣書瑤心裏得意，卻難得的沒開口嘲諷。
“以前鬧了些笑話，王爺怎麼可能喜歡我，不過是我對王爺一見鍾情，不可自拔，歡喜嫁罷了。愛上王爺，才知喜歡與愛是什麼意思，以往都是年少不懂事，盲目跟從而已。”
顏綰書的神色半真半假，有懊悔，也有甜蜜歡喜，看的衆人一愣一愣的。
最後一句話別有深意，盲目跟從，跟的誰？
再細數以往她出現時身邊的人，不難發現只有蔣書瑤和蘇含雁……
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真相！
***
男賓那邊推杯換盞的不多時便醉了一批人，說起話來也口無遮攔，不知誰起了頭，竟是打賭，想要知道女賓那邊在聊些什麼。
一部分人是在押首飾衣服之類的，另一部分押男人。
一時之間吵得熱鬧，竟是不少人蔘加，倒是燕青冥和景承宣那邊毫無動靜，他們也不敢去拉下水。
景承宣別有深意的看了眼燕青冥，不知是爲了與衆人拉近關係還是爲了什麼，竟是押了後者。
有宣王帶頭，他們自然更放的開了，紛紛挑選了幾個小廝去靠近那邊，實時轉播，其中還有景承宣身邊的小廝。
然而等小廝一個個的將女賓那邊的情況彙報的時候，蔣大人臉色不太好看，有心要阻止。
這會兒卻正巧說到蘇含雁問顏綰書的話，小廝盡職的把顏綰書說的那句‘自然不是’帶到。
場面一時安靜至極。
燕青冥似無所覺的，手中把玩着酒盞，唯有烏朝知曉他快把那酒杯給捏碎了，眼中黑霧沉沉。
“盡興而已，他們也難得開心，蔣大人就隨他們去了。”
到底誰開心，這不是一目瞭然，蔣大人目光在他和燕青冥之間目光流轉，當真不管了。
如此，實時轉播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