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剛剛一路走過來了，聽說了不少有關於您的謠言。”
“我的？”顏綰書疑惑，她也沒進宮，宮外都聽不到幾個消息，宮裏竟然有。
“之前都說容妃娘娘與顏夫人相像，起初也沒什麼，後來不知從何處來的謠言，您與容妃狸貓換太子，容妃纔是顏夫人的……親生女兒。”
顏綰書怔愣在原地，被這話一時衝擊的回不過神來。
她緊了緊拳頭，面色凝重。
“可有證據？”
“屬下只是聽了一耳朵，還沒過多去查。”
“有勞你再去查一趟。”
“王妃客氣，屬下應該的。”
烏朝離去，顏綰書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走。
這個謠言的真實性她也不太清楚，但思及來時她娘說的話，她心裏有點數，怪不得會有這樣的問話，當時她還覺得奇怪。
不知道散佈這謠言的人想要做什麼。
但在這個時候若狸貓換太子的事情鬧起來，這個年就誰都別想好過了。
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萬仙儀，但她想不出這樣做的動機。
難道是真的？
不，既然她娘都說了，那當然不會是真的，明顯她娘知道點什麼，既是知曉，還會有放着親生女兒不要的道理？
顏綰書的自我分析像是給她吃了顆定心丸，沒讓這事佔據太大心神。
回到院子裏，太醫已是看完診，顏綰書私下給了太醫一些銀兩，託他多爲照顧一些。
畢竟宮內，她也不常來，鞭長莫及。
太醫確診了，的確就是些風寒，不打緊，喝了藥便好了。
顏綰書是看出來了，她小姨是真的黏她孃親，這會兒已經把她娘給拉到一旁撒嬌去了。
一會兒這疼，一會兒那不舒服的，就想着她娘噓寒問暖的心疼心疼，她不由得失笑。
得虧是小姨，若是她妹妹，她還不得爭風喫醋。
‘一家人’其樂融融，萬仙儀坐在那裏，宛若是個外人，臉色越發的難堪，心裏的不甘也越來越深。
她都想直接說出來，但想了想，這樣太便宜她們了，她所受的苦，他們都要一一經歷！
“既然容妃身體不適，本宮就不打擾了。”
萬仙儀憤然甩袖離開，顏綰書看的雲裏霧裏，最後也沒搞清楚她到底來幹嘛的，給自己生一肚子氣？
不過她可沒空管，她娘好不容易進趟宮，她識趣的不去打擾，就躺在她小姨的小榻上，坐在樹下曬太陽。
等從宮裏出來的時候，天都要黑了，馬車先回了將軍府，而後轉道回王府。
烏朝今日沒什麼收穫，不過確定了一點，那謠言的確是從萬仙儀那傳出來的。
“王妃，可要繼續查？”
“不必了。”
再查就要牽扯萬家和將軍府的往事了，這些事情她寧願聽她娘說，也不願外人去查。
這麼些年，萬府與將軍府從未有過什麼來往，最頻繁的就只有一個萬仙儀，但按前些日子的相處，萬仙儀在這邊也不受什麼重視，想必這其中事情複雜的很。
她還是不要查了。
顏綰書說了不查，燕青冥也不會多此一舉。
***
燒烤樓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紅火，隨着冬日的來臨，她想開個火鍋店，現在也有火鍋，但那是達官貴人或者宮裏纔有的奢侈品。
她想的就是普通的火鍋，萬物皆可涮，就是調料不容易。暫時只有想法，今日估計是趕不上了，明年差不多。
她許久沒去燒烤樓，便帶着和芷一塊去了一趟，小一照舊在後頭跟着。
現在林常一個人有時候會忙不過來，招了兩個學徒，這事顏綰書沒過問，全憑他自己做主。
林素已是嫁了人，書生讀書，但人還是不錯的，時不時的也和林素來幫忙。
顏綰書今兒個就是臨時起意來看看，說白了就是饞了。
樓下在忙，林素便端着盤子過來招呼她。
林素的性子溫溫柔柔的，一看就沒少被林常當眼珠子疼，當時的那事情能有勇氣去做，顏綰書也着實是佩服，聽說那段時間她不太好過，經常做噩夢，但時日一久，漸漸的也都忘了。
現在瞧着，也是沒事了。
一頓肉喫下來，顏綰書是分外滿足，喝了口茶，表情意外。
“這茶是放了橘子？”
帶着些橘子的清香，喝着解膩，她忍不住的多喝了一杯。
“夫人猜的沒錯，橘子皮香的很，曬乾了泡出的茶味道也清香，我哥喜歡，我拿來時，有客人聞見了喜歡，我就多做了些。”
“那還是託了林常的福。”顏綰書輕笑，將茶杯放下，這才正色的看向林素。
“有沒有考慮來店裏工作？”她想過了，既然要再開一個店，肯定是要找人的，找誰也不如找個自己培養出來的。
林素聰明，有些事一回生二回熟，又有林常在，現在培養，明年也不算太急。
“不行的不行的，我……”林素慌張的擺手，可話到最後卻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自己的相公還在讀書，等着來年高中，家中婆母身子不太好，靠着家公做活掙點銀兩，好在還有嫁妝可以貼補，但她心裏有數。
哥哥還未娶妻，她要留些銀兩給哥哥說親，生計的確成了問題。
她之前做些繡品給人，但費時費力，價錢也不高，夫君怕她身子熬壞，怎麼也不肯讓她做了。
生計，的確成了問題。
“我不知道能做些什麼，怕給夫人添麻煩。”
“你現在就做的很好，熟悉店裏的流程，學習怎麼管理。”她沒說要林素當掌櫃的，怕她現在心裏壓力大。
現在各方面都學一點，也不是什麼壞事。
得了誇讚，林素的心放了一些，與顏綰書多說了些話。
直至談到酬勞，按林素的意思，是平常價就行。
但顏綰書知曉自己是爲了日後發展，給的酬勞是和林常一樣的。
“這太多了，夫人。不合適。”
“你就當我投資了，你夫君不是在趕考，若他日高中，保不齊我還得找他幫忙，屆時可不止這麼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