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綰書在府裏好生嬌養着,殊不知應婉白快急死了。

    那日她去徐府,未曾見到人,還以爲是身子不好,便沒來,回去後才聽說了那些個事,急的不行,要去燕王府看看,卻是被事情絆住了,好不容易今日才脫身,得以出了府門。

    顏綰書見到應婉白時,嚇了一跳,眉頭緊皺,正巧太醫過來給她複查,她便讓太醫也給應婉白看看。

    “瞧你這臉色太難看,讓太醫給你把把脈,我也放心一些。”

    太醫在這,她便沒問發生何事。

    應婉白眼底滿是疲累,也是覺得不太舒服,便讓太醫診治了。

    “應姑娘只是有些憂心過重,我開些安神的方子,服下兩貼,凡事放寬心,這藥纔有用。”

    應婉白也沒想到,自個兒身體還真有些問題,隨即額首應下。

    太醫開了藥,便離開了。

    顏綰書的身子這段時日養好了些,藥膳還在服用,藥倒是不用喝了,只是還得忌口,不能太過油膩葷腥的,偶爾喫一點還是無關緊要的。

    “你這究竟怎麼回事?怎麼就幾日不見,都憂心過重了?”待太醫一走,顏綰書便忍不住的問她。

    原本她是覺得因爲婚事,誰知不是。

    “別提了。”應婉白沉重的嘆了一口氣。

    “我本該早些來看你的,誰知出門的時候,竟是遇到了旁人打架,我無端被波及,險些傷了頭,是一位姑娘出手相救,才逃過一劫。那姑娘有些難處,我很是感謝,便收留了她,誰料事情便越發複雜了。”

    顏綰書也擰了眉,腦海中發散思維,想到以往看劇經驗,大抵是這姑娘攀附了應婉白家中何人,最大可能是她爹,鬧得家宅不寧,所以她才這般憂心?

    “那姑娘的難處便是未婚就有了身孕,且你還認識。”

    顏綰書心裏微囧,看來她是沒偵探的那個聰明腦子,想的不對。

    “你可別賣關子了,我這段時日都待在府裏,哪的消息都不靈通,這人我可想不起來。”

    這話是真的沒錯,之前休養時,顏綰書還會讓和芷打聽外面的消息,這次她病得重一些,也沒那些精力。

    燕青冥偶爾過來,也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從來不會提些什麼,就是景承宣受罰那事,還是她無意從烏朝的口中知曉的。

    “你可記得齊府的公子齊興安,那姑娘是他的婢女,名喚蘭玲,我算是知曉你爲何上次說他非我良人了,他們郎有情妾有意。”

    經應婉白這麼一提醒,顏綰書是想起了這麼一回事。

    應婉白也不兜圈子,將話說完。

    原是那齊興安答應齊夫人與旁人說親,只是條件便是要了蘭玲的奴契,還她自由身,齊夫人見兒子妥協,便也應着了。

    原本一切都該好好的,齊興安與大家閨秀結親,蘭玲恢復自由身離去,可誰知蘭玲竟是有了身孕,她想瞞沒瞞住,齊興安不放人,齊夫人也是爲難。

    一邊是兒子的第一個孩子,一邊是剛下聘的親家,這正室未進門,就有了孩子,這不是讓人家正室難堪。

    蘭玲清楚自己身份,本是想狠心打了這孩子,可到底是沒捨得,心底有了一絲企盼,她假意哄着齊興安,趁着齊興安放鬆之際,帶着孩子逃了。

    好巧不巧的救了應婉白。

    應婉白原先不知道她身份,聽聞她有難處,爲報恩情,便暫時讓她住在府中,原先應婉白是想讓她住在外頭的,可她手中並無院落,銀錢也並不多,只好將人帶回去。

    蘭玲入了應婉白的院子,也很是勤快安分,哪怕應婉白說了不必她做事,她每日也會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直至齊興安找上門,應婉白才知曉了她的身份。

    但蘭玲已是自由身,她不願回去,齊興安想強行帶她回去也是不成的。

    誰料,這齊興安也是堅決,日日來應府,鬧得外頭都有傳言,齊府來求娶應婉白了。

    “我名聲有損,爹也是惱怒,可沒辦法,這齊興安無論說什麼,就是日日來,哪怕不讓他進府,他也在外頭站着。蘭玲自知給我惹了麻煩,想偷偷離去,倒是被齊興安守着的人給發現了,二人見面後爭執,一來二去的,蘭玲不慎滑倒,有些小產的跡象。她與我有恩,我也不能眼睜睜瞧着她這般,便將人又帶回府去了。”

    說着,應婉白也是沉悶,不知如何是好。

    “名聲之事我也不慎在意了,若是真心想娶我的,亦不會在乎這些,我煩憂不知該如何幫蘭玲。齊興安堅持己見,蘭玲對他心屬,也是捨不得孩子,再者那未過門的正室還不知道這事,若是知曉了,必定是也容不下的。現今她能在我這,可總歸不是個事。”

    處處行不通,也難怪應婉白如此煩憂了。

    “你呀,就是太過心軟,旁人的事情旁人都沒急,倒是把你急出病來了。”

    顏綰書搖頭輕笑。

    說到底,齊興安這般如此不知收斂,不過是仗着應府不會對他如何,他也自認爲自己‘有理’,纔會造成如今的局面。

    “她到底也是救了我,且她心性還不錯,能幫的我也想幫一下,再說了,我們兩半斤八兩,你還不是一樣。”

    “行,看你那麼誇我的份上,我就幫一幫你,就是我這最近吧,嘴饞的很,很久沒去歡享閣了。”

    “瞧你說的,誰敢少了你的喫食,燕王還不得大發雷霆,走走走,我今兒帶你去,八珍席喫不上,青菜豆腐還是有的。”

    “嘿,你可真夠狠心的。”

    二人說說笑笑,手挽着手臂往外去,和芷跟在後面也是滿目笑意。

    忽的說話聲停下了。

    顏綰書和應婉白停在原地,應婉白略有些侷促的往顏綰書伸手站了站,隨即行了個禮。

    “民女見過燕王。”

    雖說她與書書交好,可每回看見燕王,都不由自主的畏懼,這全皇城,也就書書不懼怕他了。

    顏綰書也是愣住了,不知他這會兒來是做什麼,他今日不忙嗎?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