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悶熱的夜晚裏,格外舒服。
“怎麼了?”
顏綰書軟聲嘟囔着,睏意仍在,只是被他這動作弄醒了,越發覺得他奇怪。
“王妃樣貌生的極好。”
明明是誇讚的話,在這無邊的夜色裏,顏綰書驀地生出了一身冷汗,心裏亦是打鼓,半點睡意也沒了。
他這什麼意思?
頓時腦海裏,閃現了無數變/態場景,皆是扒皮之類的。
她欲哭無淚。
這廝,果然不懷好意。
燕青冥察覺到手掌下的肌膚緊繃,甚至有些瑟瑟發抖,他也不由得愣住了,反應過後,臉色也不太好看。
他方纔的確是真心實意的誇讚,卻不料她當真如此怕他,不過一句話便能想歪了。
“看走眼了,也就這般,睡吧。”
燕青冥冷淡出聲,隨即微微用力,將顏綰書摟的緊些。
顏綰書都還沒從那些幻想裏出來,陡然聽見這話,心裏放鬆一瞬,卻又不得勁了。
什麼意思?
他又逗她玩,她是沒他好看,可也不至於得到‘也就這般’幾個字的評價吧!
害怕轉成惱怒,顏綰書氣得牙癢癢,偏生被抱得緊,面前只有黑漆漆一片,倒是因爲離得近,隱約能聽到他的心跳聲,平穩有力。
睏意再次襲來,顏綰書有些不舒服的動了動,只覺得有什麼東西硌着她,不大舒服,剛動兩下,便被人禁錮的要喘不過氣來,她略微掙扎了些。
“熱。”
聞聲,燕青冥稍稍鬆開了些,無人可間,夜色中,他緊繃而又冷沉的臉。
翌日一早,顏綰書醒來後,回想起昨夜的事情,覺得不太對勁。
可轉念一想,燕青冥又不行,一定是她的錯覺,沒把這事放心上,精力都在養身子上了。
把身子養好一些,做事情纔不會拖後腿,尤其是馬上有一處好戲,她更是積極了。
藥膳還在喫,倒是人蔘片不必要的時候,可以不用吃了。
午時,顏綰書小睡。
沒一會就被人摟在懷裏,熱的她睜開眼睛,就見到燕青冥那張閉着眼睛稍顯無害、卻仍是絕色的臉,迷迷糊糊的,盯着那薄涼的脣,她揚首靠了過去。
不自主的砸吧了下嘴巴,像是嚐了嚐什麼滋味。
軟軟的,鬆開時略有彈/性,清香的味道,挺好聞的,就是說不出來,與他身上的味道倒是如出一轍。
她驀地睜開眼睛,回想起剛剛做了什麼,頓時惱怒自己又被色心迷惑,欲蓋彌彰的想抹一抹他的脣,掩蓋些不存在的氣息。
卻又怕把人吵醒,沒感動,她注視着會,見這人沒醒,稍稍放了心。
暗道,以後可長點心,萬不可再被美色迷惑。
“如稻麻竹葦,充滿十方剎,一心以妙智,於恆河沙劫,鹹皆共思量,不能知佛智……”
顏綰書小聲的唸叨,不多時便又沉沉睡去。
殊不知,燕青冥睜開了眼睛,眼中清明,無半點睡意。
竟是念的《法華經》。
他屈指輕彈了下她的額頭,嗤笑道:
“就是遁入空門,佛祖也不受女弟子,念再多也無用,且無人敢收,還是早些應了自己心意纔是。”
無奈,懷中人睡得安生,許是覺得吵鬧,纖細的玉手在空中揮了揮,他失笑握住,安置懷中。
顏綰書醒來時,身側無人,若不是她側着身子只佔據了一小塊,她或許能覺得是錯覺。
只要有燕青冥在的地方,她的地方就那麼一點,哪像她自己睡的時候,整張牀榻,任她趟,要多爽有多爽。
許是覺得那經文有用,她還真的無事抄了一篇,她也不會經文,念得和卷寫的就是應婉白爲她繡的那幾句。
經文在手,她心裏頓時安生多了。
覺得有佛祖保佑,燕青冥這廝都看着不那麼可怖一些。
直至晚上,顏綰書覺得佛祖可能太忙,庇佑不及她這個信徒。
無他,只因燕青冥這廝又來了。
今兒沒什麼情況特意的,只正大光明的說了要在這睡,顏綰書與他拉扯了半天,說不過他,也不敢太過,惱的他生氣,只得應下。
這回顏綰書是千真萬確的感受到那東西,起先還驚了一下不敢動。
等了許久無動靜後,她心裏又坦然了。
可能只是偶爾有的反應,他這還不是不行。
想通了,她睡得自在又坦然,絲毫不知身側人的‘疾苦’。
接連幾日燕青冥宿在這後,顏綰書也是放棄了。她這身子也好了不少,他老來這,烏朝有什麼事情還得兩邊跑,向她提了幾次。
她雖然也想一個人,可這廝明顯是不放過她了。
她便只好命人將東西又搬回燕青冥的院子了,總不能讓燕青冥開口,在這常住,那她在這府上可半點沒自己的‘位置’了,以後要是想獨自一人住,總不能回燕青冥的院子吧。
想來想去,還是暫時先搬回他的院子,等以後三五不時的回來小住兩日,也樂的一時自在逍遙。
燕青冥對此沒什麼表情,倒是晚上自動自發的回來了,二人如常安睡,只顏綰書覺得他這人怎麼越睡越不老實。
近來她睡後,他總是鬧她,不是捏捏胳膊,就是掐掐腰,摟的緊,有日她甚至發現胸上方有些紅印子。
她心底咯噔了一下。
該不是這男人不行,起了什麼變/態心思吧?
她有心留意,繃着神經假睡,晚上卻是安然無恙。
後來又正常了,她便沒放在心上。
殊不知,溫水煮青蛙,火候未到罷了。
***
這日,顏溫那傳來消息,顏綰書立刻帶上小一出府,同時走應府一趟,帶上應婉白,應婉白身後還跟着那兩丫鬟,倒是盡忠盡職的。
二人坐着馬車往郊外去,應婉白什麼也沒問,對其很是信任,不過她瞧着顏綰書的神色也能猜到兩分。
待至郊外一家往來茶舍,她們下了馬車坐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