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甜了。”

    見他沒動,顏綰書揚了揚手。

    也不知方纔是誰酸的眼睛都睜不開了,燕青冥嚐了嚐,表情平靜。

    顏綰書見他面不改色,有些懷疑的嚐了嚐。

    嘖,酸的她牙要掉了,後勁上來的倒是甜,但一開始還真是有些受不住,讓人又愛又恨,嚐了幾個她就沒敢再喫。

    她轉而向點心伸出了手,明明早膳剛用過不久,但她就是嘴裏無味,想要喫點什麼。

    燕青冥上車後便閉目養神,顏綰書偶爾用目光打量他,又不敢太明顯,時不時的收回,宛若做賊一樣。

    他看着臉色白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因爲病得,其它倒是一如既往,尤其是表情,就沒個柔和的時候。

    正想着,顏綰書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伸出手捏住了燕青冥的衣袖晃了晃。

    燕青冥睜開雙目看她。

    “這是要出城去嗎?不是在市集逛逛?”

    市集離得不遠,按理說這會兒早就應該到了,她掀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景色陌生,不知到哪了。

    難不成是去城郊?

    燕青冥聞聲表情頓了頓,前後一聯合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這是壓根還不知去哪裏。

    “半年之期將至,此行去黑安城的京臺莊。”

    顏綰書瞪大眼睛,一時之間有些沒回過神來。

    什麼玩意?

    不是說出府?神TM能想到是出遠門啊!

    她可什麼都沒帶,連銀子都沒帶!!!

    驀地,顏綰書摸了摸身上的夾層,頓時心安,還好她有先見之明,身上會預備着銀票。

    果然,什麼都靠不住,唯有錢纔是真靠得住。

    “那路上途徑城鎮便停下歇歇,買些必須物品。”

    燕青冥額首應聲,顏綰書原本是以爲在皇城內,才精神抖擻,如今既是知曉要走原路,便尋了個舒服的地方躺下,暗歎自己沒能找個話本子來看,這路上也太無趣了些。

    挪着挪着,一雙大掌托住顏綰書的頭放在他的腿上,動作自然,顏綰書都愣住了。

    鼻尖皆是他的氣息,靠的極近,目之所及乃是他堅毅的下顎,修長的脖頸,她目光落在那一處凸/起上。

    都說男人的喉結很性/感……顏綰書壓住蠢/蠢欲動的手,側首看向另一方,不再盯着他看。

    路上顛簸,早上着實是起的早了些,不知不覺,顏綰書便睡着了。

    ***

    皇城內,一支隊伍緩步前進,引起衆人的注視,爲首之人騎在高大的馬上,衣服上印有四龍紋,明晃晃的太子服飾令衆人喫驚,尚未來得及叩首,那隊伍已然是往皇宮的方向去了。

    百姓們津津樂道。

    “前些日子傳聞太子回來了,沒想到是真的。”

    “有宣王、燕王,如今太子又回來了,怕是不太平咯。”

    “說這些做什麼,有利於我們的纔是好,依我看,這六王爺倒是比他們要好得多,此次暴雨可多虧了六王爺。”

    “你這話倒是沒錯……”

    百姓們議論紛紛,沒多會便散了。

    太子回來,消息如長了翅膀一般,不多時,衆朝臣便都也知道了。

    衆人皆是道有好戲看了,誰不知太子一向與燕王不對付,那是明晃晃的,在這個時候回來……

    等着看熱鬧的衆人憋了一晚上,直至翌日上早朝時,沒見到燕王,還以爲燕王是怕了不敢來,對着太子阿諛奉承了一番。

    隨後才聽皇上說,燕王出城巡視了,至於去的何地,自然沒人敢問皇上,頓時衆朝臣皆有些緊張,生怕哪個遠地方的‘親戚’做出些什麼來,往這虎口上撞。

    衆人沒了看熱鬧的心思,自下朝後便紛紛回去部署了,少有的一直跟在太子身邊,說着皇城的近況。

    ***

    顏綰書等人到了一處城鎮歇腳,此處離黑安城還有段距離,這個城鎮算不得大,賣的東西自然也不如大城鎮的,實在是顏綰書覺得自己再不換身衣服,那就都要臭了。

    一行人先找了個客棧住下,燕青冥與烏朝尚且有些做,不能陪她一起,顏綰書倒是無所謂,反正有小一,城鎮也這麼大一點,出不了什麼事。

    燕青冥將一袋子錢給了顏綰書,什麼也沒說。

    顏綰書就喜歡這樣爽快的,高興的拿了銀子出去,臨走時還不忘叮囑客棧送碗薑茶上去。

    不得不說,燕青冥這點就做的挺好。

    該花的花,該給的給,爽快又大方。

    顏綰書來得巧,今日市集有許多的人,她帶着和芷走馬觀花的轉了一圈,城鎮不大,沒一會兒就轉完了。

    隨手買了些喫的,二人去了剛剛瞧見的最大的一個布莊,主要是買衣服,胭脂這些就不必要了,她本身也用的不多,帶着也不太方便。

    小二熱情的招呼顏綰書,布料之類的顏綰書直接略過,去看成衣,然此處店鋪裏的成衣少的可憐,就是有,也都是些花色複雜、看起來極爲老氣的。

    好不容易在拐角處找了件顏色素淡的青色長裙,尚且能夠入眼。

    “就這件。”

    顏綰書讓小二把衣服包起來,有些好奇的開口問。

    “爲何成衣如此之少?且都是如此花色的?”

    城鎮就算不大,難道姑娘家還需不着衣服嗎?

    “這位小夫人許是剛來,此處不富足,姑娘家多是喜歡買布匹回去定製,這等成衣價低,買的人不多。”

    小二神色和氣的與顏綰書解釋。

    “若是定製成衣,你們這需得多久。”

    “快則三五日,少則十天半個月。”

    果然,顏綰書還是斷了定製成衣的想法,這件將就着,待到了黑安城再重新買。

    正說着話呢,和芷手中拿着之前買的桂花糕與她一塊往櫃檯那去,從一側出來個人,直接撞上了。

    那人手裏拿的是塊新布,顯然是剛買的。

    二人相撞,和芷手中的桂花糕就粘上了那新布上。

    那新布是大紅色帶着金線,一瞧就是做新娘衣的,拿着它的是個老婦人,還不等顏綰書說話,便罵罵咧咧的開口。

    “哪個不長眼的,把我這布都給弄髒了!趕着投胎還是趕着伺候人,眼睛長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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