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式很別緻,花紋也格外不同,應當是獨屬於他們的標誌。
城門口守衛森嚴,護衛一個一個盤查,問的格外仔細,有的百姓是湖陵國人,只是少時在外,現下回歸故土,護衛盤查之後,不問緣由的便將其抓捕起來,以‘疑似奸細’的名義。
那人哭着喊冤,也無濟於事,東西被扣下,人直接被帶走。
周圍的人已是見怪不怪,無絲毫異樣,仍舊有序的排隊入城。
有師敦在,顏綰書一行人進城自是沒那麼嚴格,但那護衛也是掀開簾子,往裏看,出聲詢問,記錄身份。
此舉無禮,烏才欲動,顏綰書看了他一眼,搖搖頭。
她的目的是進城,城門口不必起波瀾。
一直注視着這裏的疏什見狀,眉頭舒展開。
果然這女人怕了,到了他們的地盤,有她苦頭喫,俘虜就該有俘虜的樣子。
護衛查詢過後讓開,讓他們進城。
馬車噠噠的緩步進去,引來一羣人的觀望,皆不由得猜測是哪位大人物過來了,有如此多的‘護衛’。
幾乎是在入城的那一刻,烏才便見到了不遠處茶樓裏坐着的男人。
男人容貌出衆,眉眼如鋒,脊背挺直,目光時不時的掃過城門口,在見到他們時停了下來。
烏才靠近馬車車窗的位置,低聲輕語。
“小夫人,屬下看見爺了。”
‘唰’的一聲,車窗上的簾子撩開,烏才動作極快的往旁邊讓一讓。
一瞬間,顏綰書與男人對上了視線。
她笑彎了眉眼,伸出手曲起食指和中指,做出行走的動作,繼而指了指前面。
未免師敦等人發現異常,她迅速坐回去。
師敦等人對顏綰書可謂是恨得牙癢癢,一路上受了諸多憋屈,因而進城之後第一件事不是找地方落腳,而是尋了條偏僻的小道,停在了巷子裏。
可見他們想折/磨顏綰書的決心。
縱使原本顏綰書有幾分害怕,現下也不怕了。
因爲她知道,燕青冥就在她身邊,這便就是她最大的靠山。
馬車停下的那一瞬間,趕馬車的那個就率先動了手,烏才與之過招,疏什目的性極強,對準了顏綰書。
只不過可能有前兩次的前車之鑑,他直接一圈震散了馬車,露出了裏面的顏綰書。
顏綰書早有準備,也還是被這震散的力道嚇了一跳,不過轉瞬就穩住了。
因而師敦他們本以爲能嚇得驚慌失措的場景半點也沒有,反倒是那個女人不動如山,仿若穩坐釣魚臺,格外的讓人心中生怒。
“現在看誰還能保得住你,死到臨頭,不知所謂。”疏什憤怒一聲,似是不屑,連彎刀都沒拿出來,直接提拳衝上來。
顏綰書忍不住的懟他。
“一個大男人欺負女人也讓你生出優越感,你是有多廢物。”
“我能活多久就不用你鹹喫蘿蔔淡操心了,你活不久是肯定的。”
隨着顏綰書的話,疏什已經到了顏綰書的跟前,那生硬的拳風要是落下來,腦袋不碎也得毀容。
‘砰’的一聲,格外響亮。
這一變動讓師敦等人面色都變了,眼前如風,尚未反應過來,該被制服的全都被制服了。
顏綰書眼疾手快的直接扔出手中的匕首鞘,師敦旁邊一身黑衣的人,還沒來得及動作,就直接被砸暈了。
腰側什來一隻手,顏綰書下意識的要掙脫,鼻尖聞到了久違的清香味,動作停了下來,轉首看他。
目光裏滿是訝然。
“誰家的小郎君如此俊俏,小郎君可有婚配,若是沒有,你救了我,我以身相許如何?”
她眼睫輕動,表情是恰到好處的羞/澀與欣喜。
一旁的烏朝和烏才恨不得戳了自己的眼睛,轉過身去,踹了踹被制止住的人。
低聲怒語:“看什麼看。”
顏綰書目光瞧着燕青冥,攥着的手忍不住的緊了緊。
她就是一玩笑話,這廝該不會當真,要當街扭斷她脖子吧。她是看他心情尚可纔開的玩笑,難道她看錯了?
驀地,一道低啞的聲音傳來。
“家中已有夫人,雖頑皮跳脫,惹是生非。”但甚好。
顏綰書瞪大眼睛,沒想到燕青冥會接她的玩笑話。
不是,前面一句還算正常,後面怎麼就惹是生非了?她不安分守己嗎?這是說夫人,還是說女兒呢,還有話呢???
她眨巴着眼睛,愣是沒等到後面的話,索性接了上去。
“原來還有位姐姐,想來這位姐姐十分大度,定然也希望小郎君享齊人之福。”
“她小氣的很,一個就夠……了。”
燕青冥停頓一瞬,顏綰書萬分肯定,他停頓的地方肯定說了她不好的話。
二人旁若無人的交談,可苦了烏朝和烏才。
而師敦等人不明所以,只覺得顏綰書是看上了這小郎君,而這小郎君人面獸心,嘴上說着家中夫人萬般,那手卻是半點也沒鬆開。
男人都是一個樣子。
到底青天白日的還在巷子裏,顏綰書沒與燕青冥多說。
烏朝和烏才把那幾個人捆起來都放在三面露天的馬車上,一趟拖走。
“那個是齊黑,小心他身上有毒,注意點。”
顏綰書指了指被打暈的那個全身黑的人。
烏才都驚了,忍不住的詢問。
“小夫人如何知曉?齊黑不是被大公子抓住了?”還是他去的。
顏綰書一笑。
自然是猜出來的,之前大街上抓的那個在烏纔將人交給燕青冥的時候就咬毒自盡了,燕青冥還指望這人能幫他抓到剩下的人。
人死了,自然就沒什麼用,直接處理了。
後來出了花蒙的事情,顏綰書就覺得不對。
師敦等人此次來爲的就是齊黑,怎麼可能在形勢如此嚴峻的情況下,就把齊黑給放出去了,怕是他們就只剩下一個人,也會讓齊黑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