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江家的帖子,邀您去南懷寺祈福許願。”
顏綰書把帖子接過來看了一眼。
徐嫺道:“春日到了,南懷寺的花開的極好,信奉的人亦多,姻緣求子各有不同,很是熱鬧。想去咱們自己去,跟她一塊找氣手呢。”
“要氣也是我氣她,江姑娘好心邀請,怎麼能不去,將帖子應了。”顏綰書勾着脣笑,表情怡然自得,和芷也跟着表情鬆快了不少,利索的去回話了。
“那行,誰喫虧你也吃不了虧,我就不去湊熱鬧了,我還忙着呢,就不與你多說了,走了。”
徐嫺義診是隔日隔日來的,胥河就完全看心情,徐嫺今日雖是得空,但也想做點自己的事情,話帶到了,就走了。
顏綰書知她,便沒挽留。
見了徐嫺,她就想到了應婉白。都有好幾天沒見了,就讓和芷去問問應婉白在幹什麼,要不要一塊去南懷寺熱鬧一番。
沒多久,和芷就帶着消息回來了。
“應姑娘這兩日都在府中,二公子的傷養的差不多了,過些日子要去下聘,都在忙呢,應姑娘說暫且去不了,怕是得等到下聘後了。”
“我記得有一包成色好的珍珠,就送去二哥那,可讓他用於喜服和鳳冠上。”說完顏綰書又多說了一句。
“讓二哥多關心關心應應,喜服不易做。”
和芷應聲,再去回話。
顏綰書覺得應婉白那喜服挺好的,只是應婉白覺得穿過一次不太吉利,想要換掉,便又重新趕一件。
成親這種是大事,應婉白堅持,顏綰書便沒勸,只是一件喜服一針一線做出來極其不容易,傾注的都是心血。
她就怕自家二哥那個跳脫的性子不懂得關心照顧人,應應又是個懂事知大體的,不去計較,受了委屈也不說。
嘖,也不知應應是怎麼看上她二哥的。
***
南懷寺,本不是什麼出名的寺廟。
只是後來因爲司水曾來過此處,甚至未看診,而導致人多了起來。
有的信衆生了點病,從這回去後好了起來,便覺得南懷寺是有神庇佑的,很是靈驗,這一傳十,十傳百的,漸漸的人就多了起來。
現下的確如徐嫺所言,春日花開,人來人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亦都乘坐馬車過來湊一番熱鬧。
南懷寺的門前已停了不少的馬車,亦有些小販做起了生意,熱熱鬧鬧,宛若過年時的遊街。
江映雪特地去王府接的顏綰書,沒碰到燕青冥。
二人在門口碰面,上了馬車便往南懷寺這來了,一路上江映雪時不時的開口,倒沒有氣氛安靜,相反的很是融洽。
她們進了大殿,與衆人一般,上香,捐贈油錢,然後跪下祈願。
江映雪給的是銀子,顏綰書則是順手給的金葉子。
近來她尤其喜歡這金燦燦的東西,樣子好看,又貴,只是看着都賞心悅目的很,於是銀子都不帶了,都只帶金葉子。
再說了,拜佛嘛,就當積德了。
江映雪沒想到她給的如此多,動作頓了頓,又讓丫鬟再捐贈了些油錢。
顏綰書收下後,道謝,繼而出了大殿。
江映雪柔柔開口:“我記得這的齋飯不錯,時候還早,在寺裏逛一逛,留下喫齋飯,燕王妃覺得如何?”
顏綰書點頭,跟着她往寺廟的後面去,隨口問道。
“江姑娘常來南懷寺?”
“南懷寺清淨,少時皇兄……”江映雪頓了頓,繼而神色不變的改口。“王爺避免不了傷口,我能做的不多,唯有出宮探望爹孃時,能來這跪一跪,求個心安。”
“江姑娘有心了,看得出來與王爺關係很好。”顏綰書挑眉,嘴角勾笑。
江映雪並未認同,反倒反駁了。
“那倒不是,王爺不易近人,身邊的人不多。”
嘖嘖,這話的意思就可多了。
越是反駁,越是會讓人覺得不止如此,且身邊人不多,意思她算一個?就算最後燕青冥責問,她說的話也沒什麼可挑的。
顏綰書笑得越發開懷,應了江映雪的話。
“這話倒是不錯,王爺還與我說,絕不納妾,通房也不會有。就是從前皇后給他塞了兩個人,他也無福消受。我一個人怪無趣的,還好有江姑娘約我出來玩。”
以後可也得好好的保持啊,不然多無趣啊。
江映雪的表情有一瞬間繃不住。
不納妾無通房?
這是他會說的話嗎?
他不是無心,怎可能會說出如此的話,因爲顏綰書嗎?
顏綰書看見了,萬分無辜的問:“江姑娘這是怎麼了?”
對這種有心計,憶往昔的人,比起與她敞開天窗說亮話,暗戳戳的讓她看自己的心上人與別人親暱纔是快又狠準的。
希望這江映雪可得撐住些,別被她氣得年紀輕輕就死了。
江映雪順勢撫了撫手掌,臉色略有蒼白。
“王妃不用在意,之前的小傷有些疼而已。”
說完,欲蓋擬彰的把手掌縮了回去。
顏綰書沒接她這茬,跟燕青冥無關,可就沒意思了,多半就是徐嫺與她說的,什麼因爲在王府受的傷。
這鍋她可不背,也不想爭執這種沒意思的小事。
“那就找地方歇一歇吧,也不急於一時。”
江映雪點了點頭,二人往前面走,沒再說話,安靜了些,遠遠的瞧見前方有處涼亭,她們往那去,只是因爲物件遮擋,而看不見其中的情形,等走近了,才發覺涼亭裏面還有人,且看背影是男子。
令顏綰書沒想到的是,江映雪停住了腳步,沒往那去。
“男女有別,我們便不過去了吧。”
顏綰書是無所謂的,見狀便與她一塊往回走,只是那邊的人顯然已經聽到動靜,轉身看了過來,轉瞬男人身邊的人就快步過來,擋在了顏綰書和江映雪的面前。
“見過燕王妃,燕王妃請。”
那隨從像是隻認得顏綰書,做出請的動作,完全忽視江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