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倒是讓宗德覺得,不過是徒有其表,空架子罷了,越發的囂張了起來。

    “三倍。”大有砸錢砸到你服的樣子。

    隔壁就是個空房間,烏纔看過來時,顏綰書揚了揚頭。

    頓時,烏才便明白,進去把椅子給端過來,讓顏綰書坐下。

    一坐一立,這氣勢立馬就上來了。

    宗德有樣學樣,奈何身後的奴才沒有眼力見,愣是沒動,讓他急的,揮手打了下頭,才反應過來,進屋給他搬椅子出來,在顏綰書的對面坐下。

    “我瞧掌櫃的這酒樓尚且不錯,可有意出售?若有,可按比例給你分紅,一切都原樣不變動,價格一切好談。”

    掌櫃的被她給說懵了,本就是包個場,這怎麼還惦記上他的酒樓呢。

    他雖沒有賣的想法,可聽這小夫人的語氣,他也着實心動。

    不等掌櫃的應聲,宗德便不幹了。

    “掌櫃的不地道啊,本公子光顧你這酒樓數次,就是賣,本公子也該頭一個,怎麼還能輪到一個外人,且還是一個女子,說不得日後她夫家找過來,多了些許麻煩。”

    “公子一瞧便是個沒有可心兒疼的,我疼夫君,夫君自然也待我如珠如寶,別說這一家酒樓,就是這一條鋪子上的,夫君也不會眨下眼睛,說個不字。”顏綰書神色倨傲,言語中不乏奚落。

    讓宗德的臉一會兒白一會兒青的。

    她側首看向掌櫃的,緩和了語氣。

    “掌櫃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便是,不瞞你說,夫君想要開個新酒樓,我倒是嫌一來二去的麻煩,不若直接買下省事的多。”

    言下之意,即便你現在不想賣,不多時,也會有個新酒樓同你競爭,多多少少會有影響,不若現在見好就收,還能多賺分紅。

    顏綰書都這般透個底了,掌櫃的自然是心動,但到底在這紮根許久,他還要考慮清楚,一時沒有應聲。

    “你倒是好大的口氣,這兒的地段寸土寸金,一條鋪子,你倒是敢說。”宗德不屑,覺得這話十分的假。

    顏綰書也不與他爭辯,直接讓烏才趕人。

    宗德何曾受過這般屈/辱,當即便扔了一袋子的銀兩。

    “不就是包場?本公子全包了。”

    語氣萬分闊氣,掌櫃的更是手都抖了,打開了錢袋子,卻見裏面皆是白銀,一下傻眼了。

    掌櫃的就在邊上,顏綰書擡眼就能看見,不由得嗤笑了聲。

    宗德臉色更不好了,完全沒當回事,不過就是包個場,還能有多少銀兩。

    誰知,掌櫃的還真訕笑着表情。

    “宗公子,這……這位小夫人給的是個金子。”

    這些白銀就是全搭上了,也是不夠的。

    宗德也是喫驚了一下。

    誰沒事出門身上帶金子,還就用來包個小酒樓。

    他下意識的摸了下身上,今兒個出門,他的確沒帶這般多的銀兩,不由覺得丟了面子,氣勢倒是沒一點落下的。

    “本公子言出必行,說三倍就三倍,今日出府未曾帶這般多,但掌櫃的你皆認識我,且知曉我府上何處,稍後我讓小廝回去取來給你便是,現下把他們給本公子趕出去,瞧着便礙眼。”

    顏綰書壓根就不意外。

    就宗德這德行,與拍賣會上一樣,沒什麼腦子,三兩下一激,便槓上了。

    她又不傻,丟定金子引人注目便夠了,餘下自然不會再平白無故砸銀兩,白白便宜了旁人。篳趣閣

    “這位公子既是如此鍾愛,三倍金子也要包場,那我就成人之美。”顏綰書神色輕飄,半點不見沒包到場的煩惱。

    她笑意盈盈的看向掌櫃的。

    “方纔我所說之話,皆是算數,若掌櫃的應下,這些便可作爲一部分的定金。”

    隨着顏綰書的話落,一旁的烏纔拿出個巴掌大的漆黑木盒,一打開,險些閃瞎衆人的眼。

    那金光閃閃的,比宗德空口白話要實在的多。

    盒子不大,金子也算不得多,但也有五六個,至少比宗德是多的。

    如此一來,頓時讓宗德臉上的那些得意全都消失個殆盡。

    他慢慢的回過神來了。

    方纔他還嘲笑她包個場就用一枚金子,轉瞬他自個兒就送出去三個,還沾沾自喜,以爲自己贏了。

    現在看到這些,方知,不是他贏了。

    而是對方有,卻不願與他爭,白白送出了銀兩。

    他心裏頭頓時憋屈的慌,面上又抹不開,說不包場了。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讓他想到了那日的拍賣會,怒氣頓時從心中來,卻又無可奈何。

    顏綰書可不管他怎麼想的,反正目的達到了就成。

    掌櫃的雖是看那金子心動,但暫且沒應下,這邊還有個宗公子在呢,一切事不好說。

    顏綰書也沒勉強,讓烏才把東西收好了,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從底下上來一人,因着顏綰書下樓梯的動作,他上樓梯的動作頓了頓,往旁邊站了站。

    目光有些遊移的看向從樓梯上下來的人,覺得眼生,更覺驚豔。

    掌櫃的跟在後頭,把人給送下樓,瞧見了一旁的人,頓時笑着開口。

    “明公子來了,宗公子在樓上等着呢。”

    說着,他讓小二領人上去。

    顏綰書擡步的動作頓了頓,轉身看過去。

    方纔沒注意看,現下才發覺,這人當真是和明芙長得有兩分相似。

    只不過明芙那溫柔似水的長相,一看就是很舒適,很溫柔的,放在他臉上有些格格不入,好在並不是相似的太多,整個人也不顯陰柔。

    但瞧着,也是白白淨淨年輕的模樣。

    可惜了,就是做的事,很難讓人喜歡起來。

    她沒過多的停留,帶着烏才離去。

    出了酒樓,也沒閒逛,畢竟剛剛‘露了財’,也不是那麼安全,還是早些回府,少些波瀾的好。

    烏纔給了銀兩,打發了那兩個拎着東西的小廝,繼而架着馬車回府。

    回去路上,果不其然的跟了些尾巴,他也沒急着回去,在城中七繞八繞的,繞到最後沒人了,才徑直的往府裏去。

    顏綰書早就猜到了,波瀾不驚,餓了就把買的東西拿來墊墊,等到了府裏,基本也喫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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