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中坦白自己是殺人兇手,甚至連殺人方式、動機以及過程全部一五一十的交代出來,這些話可不像是能隨便編排出來的。
那場直播最終總觀看人次超過五十萬人。
網絡上的微博也好、論壇也罷,幾乎是各種平臺的頭條新聞都在圍繞關於直播內容做議論。
同樣,給直播間進行錄屏的人也不止是陸紅緹一個人。
網絡上有關直播間錄屏內容已經被火爆轉載,總轉發和評論量逼近一億。
然而這纔是直播結束後的兩個小時而已,看着勢頭還在不斷髮酵,輿論方面已經達到了林秋想要的效果,甚至還有點超出想象。
不過網絡輿論效果並不是林秋的底牌。
“唉。”
陸紅緹一臉失望的回來。
“林秋,那個大車司機那邊也沒有任何突破,他被查出疲勞駕駛以及酒駕,現在我們被撞已經定義成爲了交通事故。”
“早已經想到了。”
“真是可惡,這些人肯定是早有計劃!”
從那些假冒警察闖進金樽開始,一切就已經被計劃出來。
路上車那麼多,爲什麼偏偏選中的就是陸紅緹他們的車子?
一路上可以駛出的路口也有很多,爲什麼偏偏選在那條路口?
就連陸紅緹都知道那位司機肯定不簡單,但是她卻沒有任何辦法。
“難不成,難不成真的又要讓鄭元逃過法律制裁嗎?若是今天放走了他,他一定會想辦法離開江城,甚至離開我們國家!”
“即便不離開,也一定會銷燬所有證據,失去這次機會之後,我們想要用法律來制裁鄭元的可能性,不超過百分之十!”
“難道就讓那兩個花季少女永遠無法伸冤嗎?”
“難道就讓她們白白死在這種人渣手裏嗎?”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陸紅緹眼睛紅着,她不是刑警,所以對這方面的專業知識瞭解比較少,她認爲直播中鄭元坦白一切,就能順利判刑結案。
然而,事實並不是這樣的,總是複雜的多。
“林秋,我甚至現在有一種衝進審訊室一槍斃了他的衝動。”
聽到這話,旁邊的警察紛紛望了過來,在這個場合下說這種話,有些不太合適。
林秋掃過那些人,他握住陸紅緹的手:“小陸,你不是一個人,我比你更想殺他。”
但是他不能這樣做。
“有些人利用法律的漏洞犯罪,身爲警察,我們要做的就是守住漏洞,不被任何人鑽空子。”
“我知道,只是我......”
“相信我,鄭元逃不過法律制裁,這是我答應你的。”
林秋不知道如何回報陸紅緹先前的救命之恩,這次事件他之所以不怕麻煩的接到手裏,爲的就是堅守住陸紅緹心中引以爲傲的法律和正義。
所以這次,無論如何林秋也不會用法律之外的東西來審判鄭元。
“小陸,有些事情的確是不能僅僅靠法律來做,總得有一點自己的手段。”
“什麼意思?”陸紅緹紅着眼望向林秋。
直播間裏鄭元講述他做的罪行時,陸紅緹就已經落淚一次。
現在看着罪犯在眼前,卻沒辦法制裁他,她更是無比憋屈。
“屍體。”
“屍體?”
“對,屍體會給我們答案,同樣會審判鄭元。”
“可是,可是這麼多年了都沒找到屍體,會不會已經被處理掉了。”
“我調查過,屍體一定還在東郊馬家莊,因爲那天案發之後,有村民路過,鄭元根本沒時間把屍體銷燬或者轉移。”
“你專門做了調查?”
“嗯。”林秋點點頭,“我能確定的是,屍體被他們以某種方式藏在了馬家莊,然而現在我已經知道了屍體藏在何處。”
“真的假的?”陸紅緹驚訝無比。
“等着吧,鄭元進了這裏,我不會讓他平安離開的。”
林秋的確做過調查,從他追捕那兩個靈魂直到消失的時候,林秋就意識到了屍體還在這裏。
那天之後,他動用關係找到了更多關於那天的細節問題,從種種細節之中,他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再加上後來讓胡玲和江曉晴恢復神智之後,從而證明林秋的猜測是真實的。
“當時,拆遷東郊地區的開發商在拆遷之前,就已經進行了準備工作。”
“東郊地區被清江的支流環繞而過,拆遷工作以及後續進場工作很不方面,那條江阻礙交通。”
“所以案發之前,開發商就已經在支流河面上架起一條橋。”
“根據案發時間來算,那會兒橋的施工纔不過一半。”
“林秋,你的意思是?”
“屍體就藏在那條橫跨支流的橋上。”
“什麼!!”
陸紅緹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望着林秋。
“鄭元一直也在找屍體,包括他現在都不知道屍體藏在何處。”
林秋之前撞見過鄭元派人去那邊找東西,說是找狗的屍體,實際上就是爲了找到江曉晴、胡玲兩人的屍體。
由此可見,他根本不知道屍體被藏在哪裏。
“給鄭元擦屁股的另有其人,那些人來不及銷燬,只能把屍體和橋身築在一起,他們爲了更好的掌控鄭元,所以根本沒把這件事兒告訴他。”
“真相永遠不會被掩蓋。”
當林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陸紅緹的心猛烈狂跳。
她何嘗不是爲了讓世界上所有真相浮現水面才選擇加入警察隊伍。
現在,林秋可以幫她實現曾經的願望。
“我已經讓人過去拆橋了,屍體很快就能被運過來,到時候面對鄭元的,只有法律的審判!”
“林秋,謝謝你!”陸紅緹直接撲進林秋懷中,她很感激林秋,同樣也能體會到林秋這樣做的原因。
然而就在這時,林秋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怎麼了?”
打電話過來的是梁豹,負責過去拆橋運輸屍體的也是梁豹。
林秋現在只能選擇自己相信的人,不是他不相信別人,只是鄭元身後牽扯的太大,現在這個情況,是不能出現任何岔子的。
“林哥,不好了,我們這邊遇到了點麻煩事兒。”
“說。”
“東郊這邊開發商決定動工,已經建造起了隔斷,我們現在根本沒辦法進去。”
“他們反應速度倒是挺快。”
“林哥,你看看能不能用一下警方的力量,直接過來把那條橋給強拆了。”
“不行。”
林秋搖頭:“警察不是土匪,他們如果過去強拆的話,需要開手續和證明,這些審批工作沒幾個小時是下不來的。”
“那,那怎麼辦?”梁豹很是着急,“要不然我讓兄弟們打進去,直接把橋給炸了,看誰敢攔我們!”
“行了,這件事兒交給我處理,你們在外面等着,不能讓任何車離開。”
“是。”
掛掉電話之後,林秋邁步朝着門外走去。
陸紅緹有些不解,喊住林秋問道:“你去要幹什麼?”
“特殊的事情,總得有特殊的手段來處理。”
林秋淡然一笑,揚長而去,守護正義固然重要,但是有些時候總得用別的方式。
......
鎮長聽了,頓時輕吁了一口氣,一衆鄉紳也都一個兩個心裏大石頭落地。當即,馬屁不要錢似的競相拍了過來。.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厲害!”
“……”
“九叔就是咱們任家鎮的定海神針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議……”
一衆鄉紳拍馬屁的功夫,當真是超凡脫俗,一個兩個,張口就來,好像都不用過腦子。
“唉……”
九叔卻是微微嘆息。
“怎麼,九叔,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麼隱患不成?”
鎮長見了,心裏一沉,連忙問道。
“是啊,九叔,這……該不會還有什麼變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鄉紳,也趕緊追問。
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這事,終究是關係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各位誤會了,這件事解決的很是徹底,只是……貧道沒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黃宅上百條性命。
貧道當面,卻無法拯救,當真是心中有愧。黃百萬父子,也是遭了這孽畜的毒手,貧道同樣是無法拯救。”
九叔嘆息一聲,面色沉重。
“諸位,這件事並不能怪我師兄的,人力終究有盡。那爲禍的孽畜,乃是一尊準邪神,這種級別的存在,實力單打獨鬥,甚至比我等修道還要強上一些。
從他們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