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韶晚啃了口野果,嚼了幾下,有些不確定地問着一旁的顧薏:“薏姐,你剛剛說啥了?”

    顧薏這時已經發現了身後的季綏安,她輕輕踩了葉韶晚一腳,示意她趕快收聲,葉韶晚捧着果子順着顧薏的視線扭頭向後看去。

    季綏安雙手插在外套口袋中,面無表情地注視着葉韶晚。

    葉韶晚……

    葉韶晚嚇得手裏的野果都要掉了,她弱弱地開口:“嗨~隊長這麼巧,也出來鍛鍊呀?”

    “不是很巧,我一路跟來,跟得挺久。”

    “來都來了,不如一起喫個果子?”

    葉韶晚將手中啃了一半的果子遞了過去,半路又急衝衝地收回了手,從顧薏外套中摸出一個遞到季綏安眼前。

    “我剛剛還跟薏姐說,要多摘一些回去跟大家分享呢!”

    季綏安接下果子,在手裏拋了拋,說話輕飄飄地,讓人聽不出情緒來:“哦,是嗎,我還以爲你們一大早準備偷溜呢。”

    葉韶晚一聽這話,有些難過地低垂下頭,連嘴裏的果子感覺都不甜了,她往前走了幾步,一把揪住季綏安的衣角。

    “嚶嚶嚶,隊長,在你的眼裏,我竟然是這種人嘛!”葉韶晚虛假地抹了一把毫不存在的眼淚:“我們一大早辛辛苦苦出門摘果子,就是爲了給大家喫上一口新鮮的,人家真是好委屈~嚶~”

    季綏安被嚶地青筋直爆,扯了兩下衣角還都沒扯動,葉韶晚現在已經是作精戲精雙重附體,不穩住她還不知道又能作出什麼妖來。

    “別嚶,有話好好說,要不然我們還是去摘野菜吧。”

    一聽這話,葉韶晚立馬收聲,站起身拍了拍衣服:“隊長,你可真是的,要摘野菜早說呀!”

    因爲季綏安已經出來,便不打算再回去換隊,直接用對講機跟許言交代了一聲後,三人就在四周尋找可食用的野菜。

    現在時間還早,他們又都是吃了幾個野果墊肚子的,速度快的話,還能帶上新鮮採摘的野菜回去做一頓早飯。

    三人順着懸崖邊的一條小道走去,葉韶晚帶來的衣服都是之前找人趕製的行軍服,沒有外套,而節目組又沒有提供能夠裝野菜的袋子,好在季綏安和顧薏兩人都有外套,野菜跟野果都兜在了外套裏。

    葉韶晚一路走來就像是開了掛,只需看一眼就能認出那些到底是不是可食用的野菜,顧薏和季綏安只需要聽指揮蹲着摘就行。

    隨着時間的推移,直播間的彈幕也漸漸多了起來。

    “好傢伙,這三人是幾點出來摘的?已經摘了這麼多了?”

    “通宵黨來解謎,大概六點半這樣子吧,葉韶晚和女王大人先出來的,季影帝后頭悄悄跟上的。”

    “家人們,我剛從隔壁回來,笑不活了,許言和白莎莎見草就拔。”

    “同隔壁回來,我覺得還是晚晚這邊靠譜點。”

    “靠譜什麼啊,一個個都是娛樂圈出來的,認識個屁野菜!”

    葉韶晚三人的動作十分迅速,一邊沿着小道往裏頭深入,一邊將道邊的野菜摘下往外套裏頭塞,短短半個小時時間就已經收貨頗豐。

    小道的盡頭沒了路,又是一片高大的樹木,從外面看去,裏頭也是黑洞洞的,葉韶晚示意大家停下,將外套平鋪在地上。

    她將野菜挑挑揀揀,被壓壞壓爛的都直接丟了,整理了一番後還是很滿意這些成果的,就算許言和白莎莎那邊沒摘到多少,也足夠完成任務。

    “差不多了,咱們這就回去吧。”

    葉韶晚把兩件外套綁成包裹狀衝着季綏安和顧薏說道。

    但半天沒等到兩人回覆,她擡起頭,就發現兩人已經往那些大樹處走去。

    “隊長,薏姐,你們去哪兒幹嘛?”

    “顧薏說她好像看見了旗幟,你先整理野菜,我們去去就回。”

    季綏安朝後揮了揮手,繼續跟着顧薏往前走去。

    葉韶晚顧不得繼續收拾,急衝衝地也跟了上去,那地方看着黑洞洞的,這兩人走進去遇到麻煩可就不好了!

    可還沒等她跟上,就聽前方突然傳來顧薏的尖叫聲:“啊——”

    葉韶晚立馬運起輕功飛速趕去,與季綏安擦身而過時,只留下一句:“隊長,你先別靠近,我去。”

    聲音夾雜在風中,很快又隨風散去。

    季綏安都來不及看清葉韶晚到底是怎麼追上來的,他眼前就只剩個黑影。

    葉韶晚趕到那片樹林中時,已經沒了顧薏的身影,一顆大樹底下有一個大坑。

    “薏姐!”

    顧薏此刻很是狼狽,估計是突然掉進坑裏給嚇壞了,她聽見葉韶晚的聲音後,一直壓抑着的情緒才突然釋放出來:“晚晚,我好疼。”

    葉韶晚來不及多做安慰,一手撐在坑邊縱身一躍跳進了坑裏,這坑對於葉韶晚來說並不深,畢竟連懸崖她都沒有放在眼裏,不需要任何借力,眨眼間就安然無恙的落到了坑底。

    她上前檢查了一下顧薏的傷勢,雖然右腳腕腫起了老大一塊,但好歹只是扭傷,不過雙手的擦傷有些嚴重,想來應該是掉下來時,顧薏用雙手做緩衝給磨破了。

    “薏姐,別怕別怕,沒事兒了,我待會就帶你上去。”

    葉韶晚用手背輕輕擦去顧薏眼角的淚珠,她看着顧薏的雙眼,莫名就想起了前世的昭寧公主,即使這兩人長得一點兒都不一樣。

    那時,是個初春,昭寧拉着葉韶晚出宮踏青,那處是都城的公子小姐常去的踏青之地,昭寧特地喬裝打扮了一番,讓人認不出她是個公主,一個不長眼的官家小姐看中了昭寧的紙鳶,費盡心思使人將那紙鳶給打落了下來搶走了。

    昭寧氣不過,想要自己出馬,結果卻是自己摔了個大跟頭,顧昭寧哭得直打嗝,揪着葉韶晚的衣領委屈巴巴地說道:“晚晚,我好疼。”

    最後還是葉韶晚尋了個由頭將那官家小姐收拾了一頓,才讓昭寧公主消了氣。

    憶起往昔,這讓葉韶晚此刻更加心疼顧薏,正想上前去背,就見顧薏抖着手從背後摸出了兩面斷旗:“晚晚,我剛剛是看到了這裏有任務旗才跑過來的,你看,有兩面呢。”

    葉韶晚接過斷旗拿在手中:“好,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傷勢,我先帶你上去,好嗎?”

    顧薏點了點頭,有些費勁地趴到葉韶晚背上,此時,季綏安和攝像小哥也已經趕到了坑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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