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琳娜的聲音自艾爾心底響起。
從剛纔艾爾第一次動手殺人，到這會兒的連殺二人。短短的時間裏，他已經接連剝奪了四個人的生命。
在不知道前身陸明存在，不清楚艾爾實際情況以及心中思緒波動的薩琳娜心中。
艾爾以前只是一個因爲父母不切實際的想法而被過度保護。
雖然擁有智慧和絕佳心智，並且也經歷了之前廢墟刺殺、夢境塑造等事件的磨礪，但依然是根本沒有接觸過超凡世界真正殘忍血腥一面的學生。
現在突然真正直面超凡界的殘忍可怖，甚至還在時間間隔很短的時間內，先手兩次動手抹殺生命。
這不由的讓薩琳娜心中升起擔憂，生怕艾爾沒能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從此陷入某些糟糕的極端狀態中。
聽到薩琳娜的詢問，艾爾靜靜的站在上百個監視熒屏前，藍色的熒光落在他沒有絲毫情緒的臉上，沉默着。
片刻後，他緋紅的瞳孔快速掃過一個個監控，大腦高速運轉吸收整理着整個基地的情報信息。微微沉吟了片刻才低聲說道：“我記憶中看過一本書，裏邊有一個很強大也很受人尊敬的人在教導自己徒弟的時候說過這麼一段話！”
“第一次殺人必須用刀。”
“拿槍殺人，幾十米開外一槍命中，人就沒了。”
“那種情況下，你的情緒與反應都會因爲距離而模糊，你不像是殺了一個人，更像是打了一個靶子。”
“看不見血液的樣子，感受不到心跳在漸漸消失。”
“你對生命也不會有所敬畏。”
“他是在教徒弟敬畏生命！”薩琳娜輕聲附和。
她認爲艾爾此時需要訴說，需要交流。只要自己能和他一直交流，那她就有信心可以讓艾爾一點一點的調整好自身的心態與精神狀況。
“我剛纔用的也可以算是刀！”薩琳娜知道艾爾說的是他用怪力強行捏成的那段尖銳合金。
“鮮血在皮膚上流淌，生命在眼前流逝的感覺我體會了！”
“殺戮生命卻敬畏生命，毀滅生命卻熱愛生命的思緒我理解了！”
“我想這些的本質其實是在教會我們掌握力量的意義。唯有用精神意志掌握力量，而不是讓力量屈服於慾望，這樣才能避免超凡墮落，避免化爲傀儡走肉！”
艾爾一邊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的回答薩琳娜，一邊使用龍語火焰焚燒了所有監控屏幕，徹底毀滅了監控室後，才神色平靜的轉身向外走去。
..........
艾爾熟悉的穿梭在一條條彎彎繞繞的基地走廊內，剛纔在監控室的的那段時間，他已經完全掌握了整個基地的大致佈局，通過真實之眼的解析整理，就好像在腦袋裏刻畫了一張地圖一樣。
這間基地不出艾爾之前在通風管道中的猜測，正是位於霧都戈藍的南區第十二大道的地下。依靠着龐大且複雜的城市地下排水系統，額外修建擴散而成。
整個基地在監控中展示的明面出口有兩個，一個是通向黑水灣港口的通道。艾爾猜測這條通道應該主要是用於連接港口，以方便利用水系運輸某些資源補給，以及必要時候利用水系逃生的作用。
薩琳娜聽着艾爾說完那一通話，好久都沒敢出聲。明明自己是想和艾爾交流一下，開導開導。怎麼就引出了這麼一段話來的？
不過聽起來不錯，挺帶勁。至於影響的話？應該是好的吧！
薩琳娜不免有些心虛，猶豫了半天后，眼見艾爾有條不紊的穿梭在基地內部，時不時的利用黑暗陰影奇襲斬殺一二個無法避開的守衛後，她忍不住張口問道：“我們現在去哪？”
“能源中心！”艾爾突然左轉拐進了另外一條通道，張嘴快速回答：“整座基地依靠戈藍十二大道的地下排水系統建造，只有兩條出口。第一條在碼頭，守衛衆多，危險性極大。第二條出口應該是城內某處，危險未知，但出口在城內，就算有守衛，想來也不會太多。”
“唯一的難題，無非是那道合金大門！但在監控裏我看過了，那道門是依靠能源中心供應才能緊緊封鎖，只要我們能毀掉能源中心，切斷基地內的一切能源。失去了能源供應後，先不說那道門可不可以打開，就是這個基地內也必然會陷入混亂狀況，有利於我們的探查與逃亡。”
“那要不要我出手用鬼打牆封鎖一下守衛的.......”
“不用了，那個叫蒂娜愛繆爾的主管還在基地。剛纔我會再次中了她的夢境塑造，說明她一直在暗中潛伏觀察着我們，之所以還沒有主動出擊，應該還是忌憚你的力量。”
“好吧！”
兩人一問一答，同時毫不停息的快速向着能源中心靠近。
“轟！”
然而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艾爾剛剛越過一條走廊，拉開間隔大門後。突然就是一隻大手直接從門後打出，狠狠撞在了他的胸口。
艾爾眼神一凝，體表覆蓋的黑暗瞬間像水銀一般流動起來，直接化解了拳頭的大部分力道，但是殘餘的力道再度爆發，還是直接將他轟飛開來。
“艾爾弗雷德，你逃不了，我要殺了你！”
艾爾擡頭看去，一個五大三粗，身材極度魁梧的男子出現在他的面前。男子的臉上有一條將整張臉分成兩半的刀疤，左臂上並不是肉體，而是一柄形似拳套的古怪機械外骨骼。
“你是誰？”艾爾眯眼，他能從魁梧壯漢的神態和語氣裏聽到對自己的刻骨恨意。但是他並不記着自己有見過這個人。那這種恨意又從何而來？
帶着疑惑，艾爾緋紅的眸子裏星河流轉，真實之眼瞬間鎖定探查起了男人的情況。
“蒸汽科技：機械改造者。”
“評級：E（E+）”
“起源：科技的追隨者，蒸汽途徑的獻身者，技術與力量的驗證之人。”
“提示：沒有才能的人能不能成爲強者？科技之路，機械與蒸汽途徑的碰撞.......”
“能力：通識E、強身E、格鬥E、槍械C、蒸汽爆發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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