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身子即將摔倒的那一瞬……

    蘇辭月居然憑藉着自己紮實的武術功底,硬生生地用手臂支起了身子,然後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了起來。

    但雖然蘇辭月沒有摔倒,但她手裏的托盤和杯子卻飛了出去。

    “砰”地一聲,茶杯的碎瓷片飛得到處都是。

    秦墨寒想要英雄救美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蘇辭月看了一眼遠處的碎瓷片,連忙走過去想將瓷片撿起來。

    可她沒想到,明明看起來不會傷人的瓷片,在她撿起來的時候,卻在她的手上割出了細小的口子。

    “放下!”

    看到她指尖滲出的血絲,身後的男人擰了擰眉,用左手一把將她拉起來。

    他拉着她,將她按在沙發上,然後回身去找藥箱,“星辰星光這麼大的孩子都知道不能隨便碰碎瓷片,你這麼大了,不知道?”

    男人的聲音裏帶着責備,“還是說,失憶了,把常識都忘了?”

    指尖的疼和男人的責備,讓蘇辭月的鼻子微微有些發酸。

    她咬脣,瞪着他的背影,“我以爲我皮糙肉厚,不會傷到的。”

    “皮糙肉厚?”

    秦墨寒微微地眯了眯眸。

    眼前浮現出當初她和他剛剛結婚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還是個小小的武術替身。

    白天拍戲的時候在片場受了傷,晚上就回家塗藥膏。

    每次他問起來,她都笑眯眯地告訴他,她皮糙肉厚地,不會受傷。

    現在,再次聽到這個詞……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拎着藥箱走到她面前,“誰說你皮糙肉厚了?”

    他用沒受傷的那隻手,從藥箱裏拿出消毒水遞給她,“自己處理一下。”

    蘇辭月咬脣,這才注意到男人那隻纏着繃帶的手。

    “你的手……”

    她吸了吸鼻子,聲音發悶,“福千千說……”

    “你是因爲保護我,才受傷的?”

    秦墨寒微微一頓,然後笑了笑,“不嚴重,調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只是短時間內不太方便。”

    蘇辭月低下頭來,沉默了片刻。

    其實,從他手上包紮的厚度,她就知道,他的手,傷得肯定很嚴重。

    可他卻這麼輕描淡寫的……

    半晌,她擡起頭來,“你這隻手,是不是每天都要上藥?”

    秦墨寒點了點頭。

    蘇辭月深呼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地,伸出雙手抓住他受傷的右手,開始解開他手上的繃帶,“能……讓我看看嗎?”

    紗布拆到一半的時候,秦墨寒伸出另一隻手按住蘇辭月的手,“算了。”

    “上藥白洛可以爲我做。”

    “一道傷疤而已,沒什麼好看的。”

    說着,他就要把手從她的手裏抽走。

    蘇辭月眼疾手快地按住他。

    女人咬脣,眸光中帶着幾分的執着,“我就是想看看。”

    她的眼神太真誠太執拗。

    秦墨寒無奈地看了她一眼,笑了,“一定要看?”

    蘇辭月點了點頭,目光沉靜地垂下頭,將他手上纏着的紗布,一層一層地拆開。

    男人手上被縫合的傷口,一點一點地展現在他面前。

    那傷口很深,很長,幾乎將他的手掌整個兒地一分爲二。

    即使蘇辭月自詡內心強大,在看到這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時,整個人還是忍不住地顫了顫。

    秦墨寒無奈地勾了勾脣,下意識地用紗布將傷口蓋上,“早就和你說過別看了。”

    “小丫頭怎麼能承受得住這個。”

    說完,他將手抽回來,想重新纏上紗布。

    蘇辭月卻咬住脣,再次抓住他的手臂,將他受傷的手掌捧在手裏,“這麼深的傷口,你是伸手去抓刀刃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